第195章 太辣雞了

  雖然唐溫書一直嫌棄自己是他表妹這事,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擔心起他的安危了。


  唐溫書關好門,回過身,剛邁了一步,就看到歐陽南晴從臥室跑了起來,往他的方向。


  他腳步停住,上下看著她,確定她真的沒受到半點傷,鬆了口氣。


  歐陽南晴剛要喊他“表哥”,又突然收住聲音了,轉口道:“你有沒有怎麽樣?沒受傷吧?”


  話剛說完,她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傷。


  她倒吸了口氣,一把拉起了他的手,隨著她的動作,鮮血還不斷的往下滴:“你受傷了!被槍打到的嗎?”


  “不礙事。”他無所謂地推開她的手,眸眼卻是緊緊的瞧著她的反應,手臂上傳來隱隱的痛感他直接無視,他竟然還有個想法:若是再傷得重點就好了。


  歐陽南晴睜大了眼,立馬拉著他往沙發走去,動作很輕的扶著他的手:“這還不礙事啊?這血都流了那麽多了!被槍打到了嗎?”說完,她又回過頭,從上至下的仔細觀察他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其他地方有受傷嗎?”


  唐溫書微低斂著眉眼,唇角想勾起,又忍住了:“擦過子彈罷了,過幾天就好了。”


  她看著他手臂上那傷口,跟大拇指差不多的大小,不算嚴重,但血流得有些許了,順著手臂往下滴,看上去血淋淋的,很是駭人。


  歐陽南晴讓他坐下,按住了他的肩:“你別動,醫藥箱放哪呢?我去拿來。”


  他眨了眨眼,指向一邊的櫃子:“第二格。”


  她往他指的地方走去,拿出醫藥箱的同時,嘴還不斷的碎碎念著:“你那些保鏢都幹什麽吃的啊,各個看起來那麽凶神惡煞的,還沒能保護好你!也太辣雞了吧!我看就應該把他們全部都給解雇掉!一點也不靠譜!竟然還讓你受傷了!”


  唐溫書看著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不禁勾了一下嘴角,又馬上恢複的原狀,麵無表情。


  他想,應該給那些保鏢加加工資了。


  要不是他不小心受了這麽點小傷,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到歐陽南晴的這一麵。


  歐陽南晴拎著醫藥箱,朝他走去,坐在他身邊,離了不過一個拳頭遠的距離。


  唐溫書隻需要稍微一傾身,就能跟她肩碰著肩,多親昵。


  她看了看他的手臂,糾結地皺著眉頭,打開醫藥箱,翻看著裏麵的各種藥物:“要怎麽處理啊?我沒弄過。”


  他看著她為自己擔憂為自己煩惱的模樣,感覺心都融化了,整個人似乎沉入了軟軟蠕蠕的棉花糖裏,又甜又舒服。


  “先消毒吧。”歐陽南晴盯著醫藥箱裏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才拿起消毒水跟醫用棉簽。


  她將棉簽沾了沾消毒水,接著將他的手輕輕扶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一邊對著傷口吹起,一邊用棉簽撫過他的傷口。


  連續沾了幾次,棉簽都變紅了,歐陽南晴見他一聲不吭的,抬眸瞧了他一眼,而他正愣愣的看著自己,她有些納悶:“你不痛嗎?”她看過那些電視劇啊小說什麽的,不都是一碰到就倒抽氣喊疼什麽的嗎?還是她技術好,一點也沒弄疼他?


  唐溫書回過神,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蹙了一下眉頭:“痛。”


  他一點也不痛,她細心的在他傷口上吹氣,像是吹到了他心頭上去了,讓他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起來。


  歐陽南晴聽到他喊痛,才略滿意地點點頭:“痛就對了,記住這種感覺哈,下次小心點。”


  他哭笑不得,他倒是希望能多受傷幾次,換她這般溫柔的對待也不虧,反而感覺賺大了。


  突然,臥室內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唐溫書抬眸,銳利的目光盯向臥室的門口處,他的聲音冷了許多,麵部表情也嚴肅了起來:“誰在裏麵?”這個鈴聲不是歐陽南晴的手機鈴聲。


  歐陽南晴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回道:“噢,是淩淺姐姐,她剛剛接我回來的,要不是有她來接,我跟邵休肯定死定了!那些壞人差點就發現我們了啊!”


  唐溫書全身一僵,收回目光,落在她身上:“哪個淩淺?”


  “木寒前輩的老婆啊,淩淺姐姐嘛,你不認識嗎?我記得我有跟你提起過。”歐陽南晴奇怪的瞧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變得有點不對勁了起來,可她又搞不懂是哪裏不對勁。


  她看著他,有些不樂意了:“怎麽了?我隻是帶淩淺姐姐上來參觀一下住的地方而已,淩淺姐姐可是救了我一命誒,帶她上來逛一下,坐一會,也不可以嗎?”


  “不是。”唐溫書推開歐陽南晴的手,下意識的想要起身走出房間:“有點急事,我先離開一下。”


  他跟葉木寒約定好了,自己不會出現在淩淺麵前。


  邵休有說到是淩淺送他們回來,他以為,送完,淩淺就回去了。


  沒想到,她竟然還待在他們的房間。


  歐陽南晴立刻拉住了他的手,“喂,要走也把傷口處理完再走,有這麽急的事?”


  他是在躲淩淺姐姐?還是真有什麽急事?


  臥室內。


  淩淺本來要走出臥室,可聽到唐溫書跟歐陽南晴在說話時,不自禁地停住了腳步。


  她站在離臥室門口不遠的距離,靜靜的聽著。


  唐溫書的聲音聽起來很沉穩,應該是個很成熟的男人。


  回歐陽南晴的話時,又似乎是個十幾歲的小男生,羞澀裏帶著偽裝出來的高冷。


  看來歐陽南晴的表哥唐溫書,不是她自己印象中那個又凶悍又粗俗的老男人。


  可是,她總覺得,這個聲音,她在哪裏聽過。


  很熟悉。


  她蹙緊著眉頭,仔細的想著,可完全想不出任何一個麵貌能符合這道聲音。


  就在這時,她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葉木寒打來的,看來他是到了。


  淩淺按了接聽:“木寒。”


  “你在哪?我到了。”葉木寒的聲音很是著急,好像一刻也不能等了,想要馬上見到她。


  “我還在南晴的房間裏,我這就下去,你在門口等吧。”淩淺說著,一邊走出了房間。


  她抬頭,看向沙發上的兩人。


  歐陽南晴聽到她的說話聲,瞧著她,嘴角往上勾,笑得那般神秘:“淩淺姐姐,木寒前輩到了啊?”


  淩淺眨了一下眼,目光盯著唐溫書,她輕聲回道:“恩,他在樓下了。”


  手機還在通話中,葉木寒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淺淺,快點,我給你一分鍾!”


  她吞了一下唾液,心髒跳動得很快,如同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


  “好。”她發出了一個音節,接著將電話掛掉。


  歐陽南晴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動的淩淺,又看了看一樣站在原地不動的唐溫書。


  她先扯了扯唐溫書的衣袖:“坐下呀,有什麽急事,等我幫你弄好傷口再去做。”


  唐溫書隻是垂眸瞧了她一眼,接著又將視線繼續落在淩淺身上。


  他在看她,想知道她是不是認出了自己,她隻是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自己,眸眼沉寂,好像在出神,又好像沒有。


  所以,她是認出了自己嗎?


  淩淺盯著他的臉直看,眉毛、眼睛、鼻子、嘴、下巴,一點一點,仔細的看,她隻有這麽仔細的看過葉木寒,這是第二次如此直白的瞧著另一個男人。


  唐溫書,原來他就是唐溫書,原來唐溫書長這樣。


  原來,如此。


  她的目光緩和了許多,勾唇一笑,對他點了點頭:“你好,唐先生,好久不見。”


  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輕鬆的打了個招呼,與剛剛赤裸裸的盯著他看完全不同。


  唐溫書不知她這反應是個什麽意思,隻能蹙著眉頭,冷冷的道:“淩小姐,我見過你?”


  歐陽南晴困惑的看著淩淺:“淩淺姐姐,你認識他啊?”好像也沒聽淩淺姐姐提起過自己的表哥啊,也沒聽表哥提起過淩淺姐姐,兩人怎麽會認識。


  “南晴,你忘了,我們是同個航班來土耳其的啊,你們不是坐在最前的兩個位置嗎?”淩淺似乎是受不了歐陽南晴的記性,翻了個白眼:“下飛機時,在機場外,我還看到你們倆了呢,隻是沒過去打招呼。”


  歐陽南晴恍然大悟:“啊!對!淩淺姐姐,我在國內時,還發了短信告訴你我去機場了呢!你怎麽不來打招呼啊?我坐飛機無聊死了!”


  淩淺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無奈的笑著:“你精神好,我上飛機後可不好,累死了。”


  她吐了吐舌頭,“也是,懷孕要好好歇著。”說到這,她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鍾,已經都半夜兩點了,她道:“淩淺姐姐,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幫他處理好傷口,送你下去。”


  淩淺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們忙吧,我自己下去就好了,木寒也等好久了,他肯定氣炸了,等會要是看到你,說不準拿你發火呢。”


  她這麽一說,歐陽南晴立刻縮了縮脖子:“那我還是不送了,淩淺姐姐路上小心。”


  木寒前輩在車上時跟淩淺姐姐打電話,那火氣簡直了,感覺都要爆炸了,她還是不去送死了。


  “好,你們忙吧,我下去了。”淩淺笑了一下,接著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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