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真心錯付
下了朝趙毓追上趙恆道:「太子哥,這差事我真做不了。」
這萬一父皇磕了碰了,可都是他的鍋,他背不起。
而且,他這幾日進宮感覺出來了,宮裡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洶湧,只怕這次祭祖有點危險。
「自信點,沒什麼大不了的,父皇可是十分看好六弟。」趙恆笑著拍拍趙毓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太子哥,臣弟之前都按太子哥的話照做了……」看在他表現的這麼好的份上,能不能通融通融?
「做的不錯,六弟繼續加油,為兄也十分看好六弟。」趙恆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
趙毓一臉獃滯的望著趙恆的背影,他這次真是被坑慘了。
曾江走過來拍了拍淮王,嘆了口氣道:「你這次……自求多福吧!」
以他對太子殿下的了解,他要坑誰,一般都逃不過。
之前在泰安找上官大人的手札時,他就被太子坑過,記憶猶新啊。
趙毓突然拽住曾江的手臂:「這次你可得幫我。」
「別,我幫不了。」曾江拽回自己的手臂。
他忙著呢,沒空。
曾江正要離開又被趙毓一把拽住了:「還是不是兄弟了?」
「我可不姓趙啊,高攀不起你這兄弟。」曾江嫌棄道。
「真不幫?」
曾江搖頭,堅決拒絕。
「再問最後一次,真不幫?」趙毓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幫不了,我一個小小侍郎這事我可說不上話。」
趙毓一把鬆開曾江,一反常態,突然變了臉色:「不幫拉倒。」
說完直接走了,不過,不是出宮的方向。
「你去哪?」
「去找淑母妃聊聊天,好些日子沒見她了。」
曾江頓覺不好,去後宮不找他親娘柔妃娘娘,找淑貴妃做什麼。
曾江三兩步追上趙毓:「貴妃很忙,沒空理你。」
「一定有空,我要告訴淑母妃,我……看上她的侄子了,兩情相悅。」趙毓說完最後四個字后擠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奸笑,豁出去了,反正也沒好日子過了,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曾江要被他氣死:「你瘋了。」
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了,這會兒添什麼亂呢。
「沒錯,我是瘋了,你說我怎麼有你這樣見死不救的兄弟呢,這麼多年的真心真是錯付了。」趙毓氣吼吼道。
「呵,」曾江被氣笑了:「就你還真心,真心坑我是吧?」
今日朝堂的情形誰看不出來,皇上讓太子負責護衛就是在試探,受了誰的挑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肅王掌著金吾衛,顧郡王掌著護城軍,他們兩個誰都比淮王更合適,可肅王和顧郡王都是太子的人,皇上不放心,更不放心交給景王。
所以,這差事只能丟給什麼事都不管的淮王才能讓皇上放心。
皇上和太子在朝堂上幾次明裡暗裡交鋒,皇上哪次贏過?
太子把皇上的心思拿捏的透透的,偏皇上不覺得自己老了,還自以為能控的住太子,不栽跟頭才怪。
所以,這差事,淮王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趙毓一臉沮喪:「你說我容易嗎,父皇,太子,還有景王,哪個是省油的燈,我這避嫌都來不及,哪裡敢往裡摻和,這哪裡是祭祖,分明是拿我的小命祭天,我這次是死定了。」
曾江嫌棄的看了著趙毓,好歹一起長大,還能真看著他有事?
「其實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曾江想了想道。
趙毓一喜:「什麼辦法,快說?」
「要麼苦肉計,你今日讓你的護衛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給你一刀,至少躺十天半月的那種,這差事肯定就不用你負責了……」
趙毓直接給了曾江一拳:「我看你不是拿我當兄弟,你是想送我上西天,盼著我死呢。」
「苦肉計,苦肉計,你不動點真格怎麼讓別人相信。」曾江瞥了趙毓一眼,嫌棄之意明顯。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趙毓一臉為難,他這從小到大的,活的一點也沒有別的皇子那麼勵志。
別的皇子都多災多難,連肅王都失蹤過一次,當然,後來在假山找到了,哭著喊著說有熊瞎子要吃了他。
他呢,因為是皇子中的邊緣人物,所以誰都對他和和氣氣的,打小連個油皮兒都沒磕過,這會兒要眼睜睜看著別人扎自己一刀,還真……狠不下心。
曾江沉吟了一會兒:「倒是還有個辦法。」
「你倒是說啊。」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投太子殿下所好了。」
「什麼意思?」趙毓不解。
「太子殿下最看重什麼?」曾江提示道。
趙毓想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是皇位……不對,你不會是讓我替太子謀害父皇吧?」
曾江不想和他說話了,直接走人,這腦子是被狗啃過了嗎?沒法溝通。
趙毓追上曾江:「你別走啊,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別藏著掖著的讓我猜了,我這會兒已經不行了。」腦子一團亂麻,什麼也想不到。
「太子妃。」曾江不耐煩的丟下三個字,揚長而去。
趙毓想了半天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一拍手掌,對呀,他怎麼沒想到呢。
太子殿下最看重的是太子妃,太子妃可是五哥硬生生的從四哥那裡奪來的。
高,這招真高。
得,他現在就去東宮拜見太子妃去。
走了幾步,趙毓想了想,還不對,就這樣空著手去也不合適啊,先出宮準備點禮物。
顧昭華和趙煊倆人下了朝也垂頭喪氣的:「你說父皇什麼意思啊,皇上出行護衛向來都是由御林軍和金吾衛負責,好好的差事丟給了兵部,還讓六哥負責,六哥懂什麼,這算什麼事兒。」
「你還看不明白,皇上這是防著五哥呢,肯定是那個狗屁真人搞的鬼。」顧昭華也生氣的很,恨不得衝進去掀了那狗東西的煉丹爐。
「父皇真是吃了迷魂藥了。」
「這還沒出宮呢,你可長點心吧。」傳到皇上耳中可沒好果子吃。
「我敢說就不怕!」趙煊梗著脖子道。
「你可拉倒吧,別到時候又哭爹喊娘的求著五哥救你。」
「顧昭華,你什麼意思?到底是誰哭爹喊娘了,說的跟你沒哭似的。」當初他被關在順天府牢房時,顧昭華正好住他隔壁,他可什麼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