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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厚此薄彼

  第765章 厚此薄彼

  子時的梆子聲敲過,衙門裡的燈一盞盞熄滅,除了值夜之人房間的燈還亮著,衙門裡徹底暗了下來。


  今夜本就是趙恆提前安排,方便陸瑤見陸璐的。


  暮春的夜裡,還有些寒涼,陸瑤身上黑色的斗篷到了馬車裡才摘下。


  「三哥怎麼這時候回京?」三哥的性子按說不會插手這件事。


  「有件事他必須親自處理。」趙恆淡聲道。


  「露濃?」


  趙恆點頭:「露濃是耿勤之女,太子哥臨終曾交代你三哥好好照顧她,無論是生是死,你三哥都要親自處置。」


  耿勤出身定國公府,是母后留給太子哥的人,為救太子哥而死,露濃是他唯一的女兒,便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人手裡,免得她再被人利用。


  「如此惡毒之人,留著也禍害。」陸瑤凝眉道。


  過了子時的街道格外安靜,車軲轆摩擦地面發出沉悶的咕嚕聲,很快便到了約定的地點。


  陸玉庭氣色不錯,傷勢應該已經無礙,這箭傷對別人來說或許要命,但對陸玉庭而言不過是尋常小傷。


  陸玉庭喜歡研究奇花異草,這些年沒少練丹藥,一般都自己試,所以,他的體質也異於常人,癒合能力格外強。


  「三哥!」陸瑤道。


  趙恆卻是叫不出這聲三哥,只哼了聲算是打招呼了。


  他們兩個這輩子就這樣了,誰也不佔誰的便宜。


  「約的人馬上就到。」陸玉庭搖著摺扇不緊不慢道。


  話音剛落,趙毓推門進來:「大半夜的你……太,太子哥……」


  趙毓的話說了一半,一臉的吃驚,連忙行禮。


  他是從熱被窩裡被風無名拉起來的,果然是主僕倆,都是神出鬼沒的,他這淮王府都成他們主僕的後花園了,想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來,他這個王爺做的真的很沒安全感。


  趙恆在朝堂上雖然渾,沒少惹皇上生氣,但在兄弟們中還是頗有威望的,倒不只是因為他是太子。


  因為當初睿王出事,難免讓他們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連那會咋咋呼呼的肅王都常來找他喝悶酒,用趙煊的話說,已經看到刀子架在脖子上了,不知道哪一刻落下來。


  五哥那個時候站出來幫睿王說話,其實不止是睿王的救星,而是他們所有人的。


  再者,五哥悍名在外,誰也打不過啊,既然打不過那就和好。


  趙毓進門時還一臉不耐,這會兒端端正正的坐著,睡意全無。


  陸玉庭看著趙毓的表情,用扇子遮了遮唇角的笑容,這世間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六弟近來很少進宮?」趙恆問道。


  「是,臣弟近日在國子監,臣弟聽駙馬說有細作混入了國子監。」趙毓心道,他又不傻,都鬧成那樣了,他進宮挨罵嗎?

  再說,萬一父皇問了他什麼問題,轉頭又後悔了,他怎麼辦?

  所以,相見不如不如,老老實實在自己府里待著,沒事多畫幾幅畫還能發家致富。


  「不錯,六弟有心了,接下來孤的確有件差事要交給六弟。」趙恆點頭道。


  趙毓忙道:「太子哥儘管吩咐。」


  陸玉庭實在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趙毓這才意識道自己說了什麼。


  他怎麼就同意了呢?趙毓想抽自己大耳刮子,兩個老狐狸,他們自己個玩就好,找他做什麼?

  不行不行,看來他真的到了納妃的時候,府里有個娘子他還能推脫王妃不讓他出門,這下好了,擋箭牌都找不到。


  他真的太難了。


  「六弟放心,你看七弟在金吾衛做的不是挺好,前幾日在西街還抓了幾個細作,六弟的能力遠在七弟之上,你一定做的好。」趙恆拍拍趙毓的肩膀。


  趙毓臉笑的都僵硬了,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了。


  「哥……」


  「其實呢,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父皇一向最看重你……」


  「不,不是,父皇他最看重的是太子哥你。」趙毓搖頭,求生欲十分強。


  其實親王也不過是食邑多些,俸祿多寫,手中不掌兵,就府里的那幾個府兵也起不了什麼大亂子。


  皇上容的下你就是逍遙王爺,皇上容不下你就是階下囚,到時這些食邑,俸祿都是浮雲。


  而趙毓打小就比任何人更清楚自己的位置,在他心裡,保命最重要。


  「是,孤挨的打比較多。」趙恆若有所思的點頭,如果這算看重的話。


  趙毓:……


  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趙恆和陸玉庭對視一眼,顯然兩個人心中已經有了默契:「其實呢就是希望六弟……」趙恆在桌上劃了個字。


  趙毓一臉吃驚,還未反應過來,趙恆道:「這對六弟來說應是十分容易吧?」


  趙毓恍恍惚惚的點頭,連著嗯了好幾聲,難是不難,就是……唉!


  他為什麼今天晚上要來,明知道沒好事,他還是來了,他就不該心軟,這該死的仁慈。


  「六哥,我的身份這兩日不好在京中露面,你也知道綰兒因為我遇刺的事和父皇鬧的不愉快,一切就都仰仗六哥了。」陸玉庭起身裝模作樣的朝他做了一揖。


  嚇的趙毓趕緊伸手去扶,那聲你別給我叫哥,你是我哥差點說出來:「不敢不敢。」


  「六哥就別謙虛了,國子監的細作若沒有六哥幫忙,妹婿可查不出來。」陸玉庭笑道。


  趙毓起了一頭的汗,他是真的算計不過他們師兄弟啊。


  什麼給他引薦個人,他能不認識太子嗎?

  上當了,上大當了。


  趙毓喝了幾杯酒,假裝醉酒,這才得以脫身。


  趙毓出了包廂,身邊小廝去扶:「王爺,您今日也沒喝多少,怎麼就醉了?」


  「你給爺閉嘴!」趙毓壓低聲音咆哮道。


  待到趙毓的馬車離開,陸瑤才忍不住開口:「你們倆今晚是不是過了,淮王這是被你們逼的無路可走了。」


  趙恆搖頭:「窈窈此言差矣,做兄弟的就是要關鍵時候拉兄弟一把,六弟立了功,我以後也好封賞一塊好封地給他享清福不是?」


  陸玉庭點頭:「師兄說的不錯,做兄弟最不好厚此薄彼,免得讓人覺得師兄偏袒肅王忽略了淮王。」


  「正是。」


  陸瑤:……


  你們說的都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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