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不必害羞
趙綰醒來,幽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大半個身子趴在陸玉庭身上,美眸倐的瞪圓,一臉不可思議,趁他還沒有醒來忙要從他身上下來。
陸玉庭也睜開眼睛,眼圈下有些淡淡的青,他膚色偏白,昨日熬了差不多一宿,黑眼圈明顯。
「公主壓了臣一夜,這是又要不認賬了?」陸玉庭聲音幽幽的在頭頂響起。
趙綰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拉起被子蓋住半張臉,關於昨夜的記憶一點點蘇醒,聲音捂在錦被中悶悶道:「昨夜……多謝駙馬照顧本宮。」
「謝就免了,待公主身體康復,也伺候臣一次便是。」單手撐在趙綰耳側,俯身看她故意拉長了語調,低沉的嗓音流入耳中,莫名讓人心慌意亂。
趙綰在陸玉庭的逼視下縮了縮肩,連耳朵都是紅的:「你快起身吧。」
「公主記得欠臣一次!」
「本宮知道了,你快起身。」
耳邊落下陸玉庭一串笑聲,不過,他倒是起身了,旁邊空了一大塊,感覺冷了不少。
趙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待陸玉庭出去后,才從床上起身。
珍珠看二人都醒來,這才進來為趙綰梳洗,珍珠一邊為趙綰梳頭一邊道:「公主昨日夜裡發燒,駙馬緊張極了,親自照顧公主,生怕奴婢們伺候的不當心,就連喂葯……」
珍珠及時打住,沒有再往下說,趙綰也隱約記起些,低頭不語,臉又發燙起來。
珍珠看趙綰害羞,掩唇輕笑:「駙馬對公主是真好,奴婢們都看在眼裡,都盼著駙馬和公主好好的。」
昨日,珍珠也陪著趙綰進宮,有些話不好說,那些朝堂之事她也不懂,但珍珠覺得,公主和駙馬才是要相守一輩子的,而且,駙馬那麼厲害,一定能處理好外面的事。
「珍珠,你覺得本宮和駙馬真能好好的?」趙綰的聲音有些空洞。
「為何不能,如今沒了……亂七八糟的人,駙馬也收了心,一心對公主好,奴婢瞧著駙馬是真心喜歡公主的。」珍珠本來想說沒了露濃,可話到口邊又改了。
她知道公主雖不屑提起那個人,但其實是不喜的,之前只是礙於身份,懶得理她罷了。
趙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本宮也……」
趙綰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笑著看著珍珠道:「待你們幾個到了年齡,本宮會為你們尋個好親事,風風光光嫁出去。」
珍珠急道:「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輩子陪著公主。」
趙綰笑了笑:「不必害羞,本宮現在還捨不得把你嫁人了。」
珍珠嗔道:「公主!」
今日珍珠給趙綰挽了個高髻,襯的人十分有精神些。
陸玉庭陪趙綰用了早膳,說今日有事要出門,可能晚上不回府,讓她早些休息。
陸玉庭用完早膳后出門,到第二日天黑還未歸。
入夜,寒風侵肌,夜空晦暗,在房間里聽著外面的風聲如鶴唳,讓人揪心。
趙綰梳洗完畢,抱著手爐坐在榻上一句話不說已經快一個時辰,兩日了,陸玉庭還未歸來。
珍珠看趙綰總是朝門口看去,忍不住道:「公主放心,駙馬肯定是有事耽擱了,待他回府,一定會來看公主。」
「誰要他看。」趙綰口是心非道,摘了頭上的髮釵:「時辰不早,本宮要休息了。」
珍珠輕笑:「奴婢為公主梳發!」
趙綰沒有拒絕,珍珠一邊梳發一邊陪著趙綰聊天:「公主如此擔心駙馬為何不去前院打聽?」
駙馬雖帶走了風無名,但還有其他人在,想必是知道消息的。
趙綰目光一頓,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道:「他的事我不知道反倒好些。」
「可公主明明是擔心駙馬的?」
趙綰有些無奈的笑了聲,望著銅鏡里的珍珠道:「免得聽了心煩!」
「公主就是什麼都不說,駙馬才會……誤會公主,公主也該像別的女子那般,那般撒嬌。」公主的脾氣有些像娘娘,有些太過矜持了。
其實以前的徐貴妃也沒比娘娘好看,家世也不好,可就是會撒嬌,所以,就是比娘娘和柔妃娘娘都得聖寵。
「撒嬌?」她也不是沒撒過嬌,以前也常在父皇面前撒嬌,可那是為了在宮中更好生存。
在自己的夫君面前撒嬌……她真是從未想過。
「是呢,別的奴婢不知,可公主看宮中便知會撒嬌的嬪妃就更得寵。」珍珠也是不解,公主在宮中都能在那麼多皇子公主中得皇上寵愛,怎麼到駙馬這裡就不肯再花心思了呢。
趙綰輕笑:「是不是這次進宮母妃又對你說了什麼?」
「娘娘都是為公主好,公主別怪奴婢多嘴,娘娘如今放心不下的就是公主了。」珍珠連忙道。
娘娘如今是貴妃了,皇后自崔家的事後就不理後宮事宜了,說是貴妃等同於副后,後宮中沒人敢給臉色看,又不爭寵,就公主這一個女兒,自然放心不下,外面皆傳公主和駙馬不合,娘娘著實擔憂。
「罷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本宮這裡不用伺候了。」
珍珠福了福身道:「是。」
趙綰望著鏡中的自己,良久,輕笑一聲,這才起身朝床走去。
珍珠已經收拾好了床鋪,裡面放了個湯婆子,放湯婆子的地方熱熱的,其它地方還是冷的。
趙綰鑽進被子,胡思亂想了會兒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了門吱呀一聲,接著有人進來,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趙綰迷迷糊糊的喚了聲:「陸玉庭?」
陸玉庭『嗯』了聲,下一刻,被褥被掀開,他應該剛沐浴過,熟悉的梅香,溫熱的臂膀,緊緊摟住了趙綰。
接著,鋪天蓋地的吻一路從後背頸窩落到了唇瓣。
趙綰本就沒有睡踏實,被他這樣一弄,算是徹底醒了。
「陸玉庭,你……」
趙綰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拆吞入腹,毫無招架之力,看她開始配合,才鬆開唇瓣,低啞道:「想我不曾?」
趙綰不好意思說出口。
陸玉庭低頭吻得趙綰喘不過氣來。
趙綰忙點頭:「想,想的。」
「真想了?」
「想。」
幽暗的房間,看不到對方,但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埋下一串串火種,縱一場愛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