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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逼我至此

  第605章 逼我至此

  「不瞞傅公子,老師若知道這事,必不會容我。」龐宇話里的意思很明顯,魏家不會保他。


  其實,他當初也不過是在老鄉引薦下才做了閣老的門生,閣老門生何其多,哪裡會對他上心。


  只要魏家放棄他,這個看似牢固的利益團體就會立刻拋棄他,他是不得不另尋出路了。


  趙恆淡淡的睨著他,然後才意味深長的道:「其實這事也不難,我這次出京也是受了上頭的意,不然傅某可沒有如此財力。」


  龐宇很快便回過趙恆話里的意思,上頭,上頭是誰?

  除了皇上就是……太子殿下,這位傅公子是太子殿下的人?


  若真的是太子的人,那他若此刻投效,那以後便是為太子殿下做事,巴結上了未來的皇上。


  龐宇噗通一聲跪下了:「傅公子若能救龐某性命就是龐某的恩人!」


  趙恆沒有立刻叫龐宇起身:「這就要看龐知府是否儘力,讓傅某對上頭有個交代了。」


  「傅公子放心,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下官作保,傅公子定能平安離開鹿鳴山莊!」龐宇保證道。


  孟嘉業讓他勸服傅子恆拿回礦場股份,他現在已經做到了,只要他從中轉圜就好。


  再說,傅公子是太子殿下的人,自然不會單槍匹馬來豐縣,他如此說,不過是想表個忠心。


  趙恆也不揭穿他,笑道:「那就一切有勞龐知府了。」


  ……


  京城

  茶樓包廂里,齊思宇離開后,陸玉庭還未離開,聽到外面的動靜,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杯:「讓她進來!」


  風無名這才讓開道路,讓露濃進了包廂,露濃站在那裡看著如今滿頭白髮的男人。


  他眼神如冰冷的秋雨焠過刀鋒一般的冷厲,未有半點溫柔。


  露濃看著陸玉庭,過了好久才道「公子最近過的如何?」


  哪怕他廢了她的功夫,讓人剃了她的發,強迫她做了姑子,可她還是忍不住想關心他的近況。


  她知道,他這次受傷頗重。


  陸玉庭表情沒有任何動容,對她的關心並不放在心上:「說吧,何事。」


  露濃心口一噎,很快壓下了自己的情緒,盯著陸玉庭道:「曾江他或許支持太子,但他絕不會放過你的,這次他彈劾就是報復你的開始。」


  她上前一步,跪在陸玉庭面前,「公子,我可以幫你的。」


  陸玉庭少年時認識露濃,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她這樣低姿態的模樣,眉宇之間都是頹然。


  「留你性命已是看在你父親面上,你且去吧,青燈古佛恕你的罪孽!」


  露濃搖頭:「不,公子,我不要過那樣的日子,我想回到公子身邊。」


  「那便只有一條路!」


  露濃瞳孔猛縮:「公子就非要逼我至此嗎?」


  陸玉庭見露濃如此行狀,冷漠且有些厭惡道:「露濃,我答應過你父親保你一生平安,可你的一生有多長,我說了算。」


  說完他譏諷地挑了挑眉:「你當真以為我趕你離開只是因為你對趙綰做的那些事?」


  露濃一愣,目光里都是震驚。


  「那日救走李落羽的人是你吧?」陸玉庭語氣平靜。


  不止李落羽這一件,她早就背叛了他,出賣消息給江源,甚至想借宮變除掉趙綰,這麼多年,他是養了條毒蛇在身邊。


  露濃看著陸玉庭,目光一點一點的冷下來,聲音亦變得冷硬:「是,是我,可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趙綰她根本不配,你若不是為了她那次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若不是我救你,你還有命嗎?」


  陸玉庭冷眼看她:「那封信是你派人送的吧!」除了她和師兄,沒人能那麼了解他。


  「是,是我送的,從那時我便知道你對她動了真情,若真的只是利用怎麼會那般在乎她的生死。」她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從來不敢奢想正妻之位,她只是想留在他身邊而已,可趙綰卻容不下她,連他也容不下她。


  男人目光涼漫,冷然的嗓音里含著薄薄的厲色:「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為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亦是情之使然。」


  「情之使然,好一個情之使然!」露濃一雙血紅的眼死死盯著她,良久,露出一個殘酷的笑:「你對她情之使然,可她對你呢?你看錯了她,用錯了情,她根本不在乎你,她不過是利用你罷了,如今曾江回京,你就更沒用了。」


  陸玉庭輕笑了一聲,帶著濃濃的嗤笑:「我是看錯了人,不過不是她,是你,你最對不起的人是你父親。」


  露濃毫不示弱,朝陸玉庭吼道:「你不許提他,他心中只有他的短命主子,他死了,他的主子也死了,就讓他在地下繼續做他的好奴才!」


  她的父親也是先太子的人,父親對先太子忠心耿耿,甚至為了保護太子殿下,不顧她和她母親的死活,最終也為救先太子而死。


  可惜,他的主子也是個短命鬼,沒多久便也去了。他根本不配做她的父親。


  陸玉庭被露濃的態度激怒了,他不許任何人對先太子不敬,猛然伸手就鉗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


  「露濃,念著你父親的忠心,我最後警告你一次,遠離京城是非,好好過你的日子。」


  「如果我說不呢?」


  陸玉庭突然鬆開了手,眼神極其溫柔。可語調卻非常殘酷:「那就不要怪我了。」


  二人離得如此之近,露濃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他身上是那樣冷,再沒有半點柔情。


  自從他有了那個女人,彷彿將身上所有的溫情都給了她。


  她該死心的。


  她早該死心的。


  露濃也忽然大笑起來:「陸玉庭,你上次說我們兩清了,我不欠你,你不欠我,那我露濃也不需要你安排的生活,我要走我的路!」


  露濃伸手拽掉頭上的帽子,露出極短的頭髮,那一雙眼神帶著恨還有不甘。


  只是陸玉庭沒有絲毫的動容,掀起眼皮,他眯著眼睛,陰風陣陣:「既如此,隨你!」


  露濃慢慢的握起拳頭,那個在她最無助時朝她伸出手,一雙溫暖手掌將她從陰暗的世界拉出來的人,徹底消失了。


  從此各走各路,不對,從此再見便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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