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煎餅果子（2）
“你，你，你這家夥一個煎餅果子居然敢收47元？？？你丫的開黑店的吧！”
錢包還沒捂熱乎的陳隊長聽見項莊的喊價後直接又炸毛了。
“NO，NO!”
項莊搖了搖食指，順手抓住了一名仍在搶食剩餘煎餅果子的黑衣小弟後詢問道說：
“小兄弟，我問你啊，你覺得這個煎餅果子好不好吃？”
“好次，好次！”
被抓住的小弟嘴裏還在吧唧吧唧地作響，但仍然豎起大拇指後給予了肯定的答複。
“那你覺得值不值47元呢？”
“值，值！”
小弟吐詞不清地繼續回答道說。
項莊聽罷，聳了聳肩，又搖了搖頭，隨即麵向陳隊長解釋說道：
“陳隊長，你看看，你看看！你們的人都覺得好吃，也覺得花了47元吃的值！那麽為何完事了付錢的時候又要覺得貴呢！這算是幾個意思？”
廢話，又不是這群蠢貨們最後結賬，他們肯定拽的起來咯！
陳隊長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如果他剛剛沒有氣幹雲天地直接說出‘我來買單’四個字，那麽就還有回旋的餘地可言。
現在被人用天價菜單擺了一道，自己也隻能默默承受了。
“哼……”
陳隊長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想破頭想出來了一個折中的解決方案：
“小兄弟，我們打個商量，我可以選擇現在立即滾蛋嗎？”
滾蛋？
項莊聽懵了，一時間並未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你等等……我緩一會兒！”
項莊單手扶額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又不緊不慢說道：
“抱歉啊，像您這麽不要臉的顧客的提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說實在話，搞的我也突然愣住了……那行吧，這次就算我請你們了！不付賬也行，你趕緊帶著你的人離開，哪涼快哪呆著去，免得影響我接下來繼續麵試！”
“好嘞，在下告辭！”
陳隊長眼看著自己成功保住了自己的錢包，瞬間變得喜出望外了起來，隨後他樂嗬嗬地挨個踢了踢小弟們的屁股，示意他們吃飽喝足後趕緊隨自己一起哪涼快哪呆著去……
茲拉。
送走這群不速之客後，項莊又將餐廳的大門重新關閉鎖好。
“呃，老板，我知道你接下來可能有很疑問想問，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先把剛剛麵試的事情給落實了？”
項莊確認大門反鎖無誤後這才繼續同這家餐館的現任老板白羽娉商量了起來。
“嗯嗯。”
白羽娉配合地點了點頭，背著手竄到對方的跟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邋遢的家夥後才又一字一句說道：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先告訴我關於這道‘煎餅果子’的具體烹飪方法，我很好奇這道美食中究竟蘊含有什麽樣的魔力，居然能夠打動那些混混們！”
“呃，老板，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要知道我是怎麽做出來的！”項莊高舉雙手投降，表示自己並不想要透露。
“別老是老板，老板的叫！我自己有名字的，我姓白，你叫我羽娉就行。”
“好的，白老大！”項莊馬虎答道。
“有毛病吧？算了，我們去後廚裏再談吧。”白羽娉說。
後廚內。
白羽娉指了指案板上的剩餘麵團後疑惑道：
“你就僅僅隻是用了這些材料？”
“對啊，你也沒給我留什麽啊，剩下的那點羊肉都被您老給丟進鍋裏糟蹋了。”項莊老實回答道說。
……
“你這家夥還想不想麵試上了？”白羽娉提高語調後說道。
“想想，您繼續！”
項莊深怕白羽娉持續用這個理由來威脅暫時無家可歸的自己，而對方在後續的談話中，也的確無恥地用了這個理由來威脅自己手把手教她做這道‘煎餅果子’！
沒辦法，項莊隻得挨個將如何下粉，如何和麵，如何抹油後將煎餅果子烙熟又重新演示了一遍。
等到他基本的操作都做完了，白羽娉才又繼續追問道：
“不對，不對，你隻字未提剛剛用過的醬料！雖然你做的看上去做的是什麽都沒有放的煎餅果子，但很明顯那些人吃到最後發出的‘吧唧’聲音，是吃到了你做的餡芯吧？”
“餡芯啊？對對！我好像的確還是放了餡芯。”
項莊打了個哈哈，極不情願說道：
“我在煎餅果子的核心位置先用麵團包了一些蒜蓉，洋蔥丁來當作餡芯，隨後才整體丟進油鍋裏炸透的。而為了避免餡芯在油炸的過程中散開，我最後又選擇用了雙層薄餅來包裹餡芯，所以看上去像是煎餅裏麵套了煎餅！”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在麵團裏加入了一種高蛋白的新鮮食材，才使得這道美食完全達到了預期的酥脆效果！”項莊又說。
高蛋白的食材？
雞蛋？大豆？魚肉？
不對啊，以上的這些東西倉庫裏明明都用完了！
“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你用了什麽？”白羽娉催促道說。
“老大，你朝著我手指向的位置看過去，你看看你發現了什麽！”項莊伸手指向了廚房的一角，一臉慘然。
“你該不會是？”
白羽娉一眼瞧見了項莊所說的那些高蛋白的小家夥們，而直到此時，她才開始後悔起了自己為何要去多問這些廢話！
“是小強，我在麵團裏加了小強！”
項莊肯定答道。
“完全炸熟碾碎成粉末的小強不僅僅能夠提高麵團的蛋白質含量，而且用它混合成的麵團入油煎炸後其鬆脆感也絕對算得上是一流……”
啪！
“我去，能不能不打臉？！老大，這是你逼我說的啊！我早就說過不能講了，你不聽！”項莊被打中後委屈說道。
“你閉嘴，你給我出去！”
“哦。”
項莊被下了逐客令後也隻得揉了揉臉後灰溜溜地離開了後廚。
直到過了良久。
白羽娉才又端著兩杯新泡的雨前龍井在大廳一角的餐桌上找到了正熟睡著的項莊。
“你先前說的應聘廚師還作數嗎？”
白羽娉輕聲說道。
但又過了一會兒，熟睡中的項莊並未作答。
於是白羽娉隻好繼續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仔細想過了，如果不是你今天誤闖入這裏，恐怕老爸留下來的這家餐館早就已經保不住了吧？”
“我想向你說聲謝謝，可到目前為止，我甚至都還不清楚你的名字。”
“現在知道也不晚啊。”
聽見了白羽娉的輕聲吵鬧，項莊這才逐漸醒了過來。
“我叫項莊，‘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的項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