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林尹天的心腹丟給林壘一個冷漠而殘酷的背影,轉身朝別墅外麵走去。
林尹天的確將他當成心腹,甚至他的地位有些不同,否則也不會讓他護送林壘離開,可在他的心裏,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為林尹天真正的賣命。
他費盡心機在留在林尹天身邊,目的就是等林尹天死去的那一天,從中分一份利。
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他獲得林尹天的財產,但卻需要對林尹天下手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如今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就能夠得到巨額財富,他又怎麽會放棄?
所謂狼子野心,指的就是他這種,但他心中卻一點兒愧疚都沒有。
原本在飛機上他就想直接解決林壘,但在這裏還有幾名林尹天真正的心腹,手中掌握的財富讓他很眼紅,內心的貪欲讓他放棄了原本的想法,最終把林壘帶到了這裏。
但他卻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貪心讓他一無所得,最終還把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
林壘單薄的身子顫抖著,手中握著手槍,直直的對著這名心腹的後心,他的眼神在恐懼和憤怒中變換,最終嘴裏發出一聲撕裂的吼聲,隨之開了槍。
那名心腹在林壘叫出聲來的刹那,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幾乎沒有多想,直接朝著一旁撲了過去。
然而,他的速度還是比不過子彈,但也避過了致命的要害,讓子彈靠著他的心髒擦過,最終卡在肋骨之間,劇烈的痛楚讓他險些昏厥,但更多的卻是無盡的憤怒。
“小兔崽子,你……”那名心腹捂住傷口,殺意昂然道。
“我父親對你不薄,可你竟是這樣的狼子野心,我不會林家的家產落到你的手裏,所以……你去死吧!”林壘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冷冽如冰的聲音對其說道。
原本早已經受傷的心腹,心中帶著一絲後怕,同樣產生出一縷絕情,他的身子在林壘開槍之前,就已經朝著障礙物後麵撲去,準備伺機靠近林壘,將其擊殺。
然而,林壘卻仿佛早已經猜到了他的念頭,直接朝著障礙物方向開槍。
盡管沒有擊中要害,但卻打中了他的小腿,讓他的行動力大大降低,目光死死的盯著障礙物後麵的心腹,林壘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抱著斬草除根的心態,緩緩的挪動自己的身體。
可變故突然發生,在林壘靠近的刹那,那名心腹猛的撲了出來,直接將林壘撲倒在地,手中的槍脫手而出,掉落至門口的牆角,除非他能夠掙脫束縛,否則根本沒有可能拿到槍。
喉嚨被掐住,一股絕望瘋狂的湧上腦海,讓林壘感到窒息。
盡管他試圖去扳開對方的手,但他的力氣又豈是與發狂的心腹相比?漸漸的,他感覺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眼睛都難以睜開,世界裏一片黑暗,仿佛馬上就要見到死神。
他已經沒有了力量反抗,隻有心中的不甘和憤怒在咆哮。
一幕幕畫麵在腦海裏飛速的閃過,林壘卻像是突然抓到了希望一般,命苦了全部的力量,艱難的感受騎在自己身上的心腹位置,猛的抬腿撞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擊中,但這是最後的希望,他想搏一搏。
他感覺仿佛過去了幾個世紀,甚至以為自己都死了,才隱隱的察覺自己脖子上的雙手鬆開了,清新的空氣湧入他的體內,就仿佛最幹渴的他見到了水源,,他貪婪的呼吸著。
可依舊感覺不夠,他的身體仿佛無底洞一般,如何都無法填滿,隻能連嘴也張開吞吸著。
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一絲知覺,他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正蹲著身體,滿臉痛楚的男人,他的眉頭青筋幾乎爆裂開來……這時他才明白,剛才自己絕望中的一腳,踢中了對方的命根子。
這種恐怖的痛楚,他可是深有體會。
而那名心腹仿佛也發現了林壘的異樣,他猛的抬起腦袋,凶狠中再度撲來,但林壘剛剛搏得生機,又怎麽會讓他再次得逞?他顧不得身體的難受,直接在地麵翻滾了數次,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左肋骨和小腿被子彈穿透,命根子受到嚴重的創傷,他已經跟不上林壘的速度,隻能眼睜睜看著距離被拉來。
然後,看到林壘冷漠而勇敢的撿起地上的手槍,對準了他的身體,哪怕他想躲都已經來不及,隨著一聲槍響,他的胸口已經多了一個血洞,鮮血順著滴落。
他低頭望著血洞,覺得難以置信,明明死的應該是林壘才對,可為什麽變成了自己?
在生命消散的最後一瞬間,他抬頭看到了林壘,對方的眼眸裏一片冷漠……終於,他的意識徹底消散,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隻有血液在向著四周擴散。
而林壘,同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渾身虛脫,躺在地板上努力的呼吸著,感受空氣帶來的滋味。
林壘終究隻是十六歲的青年,在國內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第一次拿槍殺人,他的內心無疑是恐懼的,但他心中卻沒有半分悔意,因為他們兩人之間隻能活一個!
他不知坐了多久,屋外已經升起了月光,但別墅裏依舊沒有人進來。
他心想著,或許是這個男人把人都支開了,為的就是方便囚禁自己,不讓自己父親的親信接近自己,才能夠逐漸的吞噬林家的家業,這算盤打的的確響亮。
可是結果,如果
他望著地上已經冰涼的屍體,臉上露出了一抹堅毅,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艱難的站了起來,朝著屋外走去。
他的背影帶著一抹孤獨!
對的,無盡的孤獨!
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親人,他必須獨自的堅強的活下去,努力的提升自己的能力,發展自己的實力,才能為自己的父親報仇,至於父親的那個女人……他從來就沒有把她當成家人。
因為那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在她進家門至今,就沒有對他好過,嫁給自己的父親隻不過是貪圖林家的家業。
林壘的身影走到了門口,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低語:“屬於我的東西,我早晚都會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