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水很深
蕭風回到盤龍洞,還沒同陶靜淵他們打招呼,恰好看到祝青山在挑戰賽上,四周的人滿是驚訝。
他玩味勾了勾嘴角,一個潛龍榜挑戰賽資格,與得罪一方勢力及飲血劍被人覬覦,這筆買賣可一點不劃算。
他也不多在意,回頭看了眼慕雪派方向。
那個自稱雪驚晨的男子正在與一個一頭白發的男子說著什麽,兩人時不時往他的所在地看上一眼,蕭風不用猜也知道在說什麽。
“可別再犯傻了。”他心裏嘀咕了聲,毫不在意。
“樓主,有人送來的。”陶靜淵上前將一小卷紙條交到蕭風手上。
“南宮……”蕭風笑了下,微微眯了眯眸子,“宋思遠嗎?”
忽然他眉頭一皺,身邊一道魅影閃過,他反手一抓,那道魅影微微閃了下,快速後退。
蕭風身形一閃,又抓過去,那魅影一縮身子,一腳就踢了過來,蕭風微微一矮身子閃開,一手一擋順勢就抓住那魅影的腳,在那人腳腕上輕輕一摁,那人另一隻腳直接踢了過來,蕭風鬆手後仰,貼地滑行,又在那人後背摁了一下,站直身子,拍拍手,不再有什麽動作。
這一係列的交手僅僅瞬息間結束,陶靜淵幾個人才看清是個一身補丁的老人,此時正單腳著地,一個勁咳嗽,“你這小家夥倒是長進了不少。”
“這次可是我輸了,拿出來吧。”蕭風朝陶靜淵幾個揮揮手示意不必緊張,走過去在老人背後一點,聳聳肩膀,席地坐下。
老人將一塊白色玉佩丟回去,鬱悶坐下,“老頭子都給你逮著了,一搜身不就什麽都搜出來。”
“這可不一定。”蕭風掃了眼,將玉佩揣進懷裏,在老人腳腕上又摁了下,“前輩也有興趣?”
“來看看熱鬧,來了不少人呢。”老人伸了伸腿腳,掃了眼四周人群,又拍了拍蕭風肩膀,“放心,不找你的麻煩。”
“我若不搞出點什麽,還對不起這麽多前輩親臨了。”蕭風也掃了眼,開玩笑道。
“別寒磣人。”老人白了眼蕭風,“能全身而退?”
“隻要他們還有點顧忌。”蕭風偏頭笑笑,“施窮呢?”
“嘁,那小子能找到老頭子?再給他幾年道行吧。”老人沒好氣道。
蕭風四下看看,還真沒施窮的影子,不覺有些無奈。這對師徒啊,真是一點師徒模樣都沒有呢。
“樓主!”這時候,李露走過來往後麵指了指,蕭風回頭看了眼,陶靜淵與於逸正攔著三個人不讓他們過來。
“不用管他們。”蕭風低聲囑咐了句,回頭看向高台。
挑戰賽正進行下一輪,蕭天月正巧也被人點了名,綺雲台的霍名休,兩個人正打得難解難分。
這時候,神偷老人忽然“咦”了聲,“劍在銳意進取,這小姑娘的劍卻反其道而行,以柔克剛,不知道是誰教的。”
“有問題?”蕭風收回視線問。
“沒問題,隻是容易劍走偏鋒,不過,這小姑娘性子弱,沒什麽好勝心,也算合適。”神偷老人搖搖頭,“怎麽,你教的啊?”
蕭風笑了下,沒回答。
老人也不是很在意。
這時候,蕭天月一聲清斥,三尺青鋒在空中劃過一道極美的弧線,劍身隱泛白光,一劍劈出。
“劍氣!”這個念頭幾乎同時在眾人腦海閃現。
所謂劍氣又稱劍罡,是劍意融匯後的產物,劍意是無形氣勢,劍氣是氣勢成實,劍氣成勢,便是劍勢,這些說是勢,其實更像一種巧勁,出招時以精妙的招式,極快的速度隔空傷人,與真氣外放相似,又完全不同,一般江湖上都是先先天後劍氣,劍罡的長度取決於對劍氣的領悟,如今倒是頭一次見還沒先天便練出劍氣的。
蕭風不由微笑起來,這個結果蕭天月說她劈了石頭人一劍莫名其妙出來了,他便猜到了,雖然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這丫頭心思澄澈,悟出劍氣來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
他又想到,這次的群龍盛會,幾個年輕人中,天清將不少招式融會貫通,風晴誤打誤撞練出了刀氣,浩然應該懂了什麽是手穩,霜寒還不是很清楚,不過也收獲了不少,那他這次他讓他們參加群龍盛會就不算虧。
霍名休長劍一抖,劍身青芒一閃,瞬間兩劍劍尖向抵,隨即各自向後退去。
蕭天月也不再硬拚,長劍微微一挽,立身抱拳,“天月略差一籌,甘拜下風。”
觀戰之人大多都愣了下,一頭霧水,明明平分秋色之局,怎的明月使會說自己落了下風?
這時,銅鑼咚一聲響,雪無常出聲宣布,“平局。”
這下,場中看懂的人也都愣了下。
蕭風卻笑起來,笑得很古怪,四下看了看,“我似乎知道前輩們為何要來了。”
神偷老人也意味深長笑笑,“這裏,水很深啊。”
夜幕漸深,十七名填補的潛龍榜名單也終於在最後一場比試落下帷幕時有了答案。
潛龍榜自動更換榜單:林楓、琳娜、謝成、梁鈺、冷霜寒、王喜洪、林長生、陳霆、南宮清崖……
名單最後一個名額:祝青山。
待人群一陣喧嘩,雪無常招手示意安靜,“今日比試結束,明日進行潛龍榜排名,及騰龍榜排名,希望諸位明日備足精神,大展身手。”
……
九龍山脈,大部分人都呆在了山脈裏,有些是準備明日的賽事,習武之人,也不在乎是否露宿街頭。
有些是尋找前人的遺跡。單單群龍盛會便在此舉行了一百多屆,古來在此的埋骨英雄自然更不用說,每年都有不知多少人在此尋找,期望求得武功秘籍或者絕世利器以求一飛衝天,至於有沒有人真飛了,就沒人知道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離開,比如白無天,喬娘,再比如蕭風,前者是所謂的天機榜真入不了他們的眼,來不過是現個身而已,至於蕭風,翎雕飛得那麽快,他傻才夜宿九龍山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