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賣芹菜的老人
看傻小子去叫人,徐管事長長吐出口濁氣,又愁悶起來。
少東家的事他倒不擔心,在別的地方可能出事,可在這荒城絕對沒人敢打他的主意,倒是裏麵那裏,也不知該怎麽給個說法。
一回頭,便見到那個白衣少年正站在門口,微微一笑,“可用我幫忙?”
徐管事一身冷汗都出來了,“哪敢勞您老大駕,隻是玉佩的是……”
蕭風微笑揚了揚手裏的盒子,“我幫你們找人,你們送我,如何?”
“不敢,不敢。”徐管事唯唯諾諾。
蕭風輕笑了下,將盒子丟進徐管事懷裏,擦身而過,“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若想請我幫忙,來找我便是,城裏一打聽應該就能找到。”
徐管事的腿幾乎都軟了,等蕭風離開好久才敢動彈,抬手摸了摸風幹的額頭,忽然覺得這個神仙似乎脾氣不錯。
蕭風離開聚寶商閣便去了城南,他並不覺得那夥計的話是荒誕無稽的。
四周還是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兩側各色攤位也有,有些淩亂有些整齊,特別是近城門那頭,攤位上的東西有些都給踩得稀巴爛了,菜葉瓜果四散了一片。
蕭風憑著一點蛛絲馬跡很快到了瓷罐碎掉之地。
那堆碎瓷片還在,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氣,奇怪的是,香氣到了一定範圍才有,不會流通,而且不存在濃稀,隻是真的空無一人。
“那個賣芹菜的老人……”蕭風四下打量,並沒有看到,便不再理會,蹲下看了會兒那些瓷片,摸出手帕摸起一塊瓷片。
打量了幾眼,沒什麽異常,然後他又拿起第二塊,第三塊……
很快,他將所有的瓷片都看了個遍,微微皺起眉頭。
他站起身來,又四下打量了番,從碎片不遠處撿起一枚青色玉佩來,眉頭皺得愈緊。
這玉佩他一開始就看到了,因為材質年代久遠了些,以為是攤位上的古董,便沒理會,又打量了眼才看出,是古董不假,可是卻是無常山的山主玉佩,看來是有人多管閑事了。
他將玉佩收入懷裏,又蹲下身子將瓷片再看一遍。
這次他看得十分仔細,一塊要看上半天。
可還是沒有什麽異樣。
他想了下,將幾片瓷片並合起來,這才發現了點異常。
然後,他就很耐心將所有瓷片都對應找了出來拚湊,有些疑惑又有些釋然哦了聲。
瓷片合不攏,也不能這麽說,就是總存有一點的間隙,很均勻的幾乎可以忽略的縫隙,再加上沒有細小的瓷末,也就是說這個罐子不是摔碎的,也不是打碎了,而是莫名其妙碎了的,就好像裏麵有個東西在罐子裏劃了無數條細紋,然後,直接將罐子撐爆了那樣。
這個,就很有意思了。
若是其他人估計就這麽忽略了,可在蕭風看來,存在了就是不合理,錯了便當自己想多了就是了。
所以,這種東西,應該是個活的,力氣很小,連罐蓋都頂不起來,不需要呼吸……不對,可能進去的時間有限,沒到悶死的地步,那應該是個蟲子。
蕭風越想越有意思。
那假設一下,有沒有一種蟲子,在罐子裏生活,花很長時間將瓷器劃出一道道裂紋,或者被人放進去,但是能很快讓瓷器多出裂紋,讓罐子炸裂。
那所謂的詐屍……是人死了還是喪失了意識,是這些香味還是那隻蟲子?
蕭風揉了揉鼻子,他五感比較敏銳,所以那股極淡香味很容易嗅出來。
正在這時,他皺了下眉頭,低頭看了眼手,又看了眼瓷片。
一塊瓷片邊沿有一根透明的刺,極細,看是看不出來的,若不是蕭風無意間被紮了下也看不出來。
他麵色變得有些古怪。
瓷片上的細小裂紋難道是這麽個東西弄出來的?
蕭風想象著一隻小蟲子推著這根刺在瓷器內部劃動,有些不可思議想,這根刺雖然紮得疼了點,卻也不會腐蝕什麽的,否則他的手指絕對跟還沒長好的手掌一樣淒慘,也就是那蟲子能分泌什麽東西順著刺融掉瓷器,這個跟冥嬰的血很像嘛。
意識到自己想偏了,他清了清喉嚨,又收回思緒。
正打算再往深處想,他突然聽到腳步聲,極輕極輕。
他抬起頭,看見一個老人扛著跟芹菜走過來,咧嘴一笑,“小家夥,要不要買芹菜?”
蕭風訝然了下,轉瞬鎮定,微笑,“他們去哪兒了?”
“那些死人?”老人撓撓頭,“好像去了九龍山脈。”
“那是什麽?”蕭風又問。
老人搖搖頭,“要不要芹菜?”
蕭風上下打量了番老人,將一錠銀錠放在地上,說,“希望您不會是敵人。”
說著,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哎,有人付過銀子了。”老人叫住蕭風。
“他是他,我是我,不一樣。”蕭風搖搖頭,沒再停留,抄了近路往城內居所而去。
既然南宮清逸來過,說不得現在在滿世界找他,他要回去一趟,把人安撫下來,然後還要將山主玉佩還回去。
既然那年輕人想演戲,他也不想戳穿他,自然不會自己交給他。
老人看著少年消失,輕輕嘖了聲,挺不錯的個小家夥,就是顧忌太多。
他倒沒什麽顧忌,跑過去一把將銀錠抓在手裏,也不管銀錠上有沒有土,就大大咬了口。
硬邦邦的感覺,老人更加眉開眼笑。
蕭風離開沒多久,果然見到南宮清逸一臉急躁,身後還有諸葛離。
“不用去了,人都沒了。”蕭風倏忽便到了兩人麵前,淡淡說。
南宮清逸呆了呆,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蕭風搖搖頭,“先回去,我要去見一見尋機前輩。”
南宮清逸還沒想過來尋機是誰,已經聽見諸葛離說,“真髒脈,沒救了。”
蕭風一怔,“我先行一步,你們隨意。”
接著便沒了影子。
南宮清逸與諸葛離麵麵相覷。這少年似乎跟那老師傅不熟啊,自打老師傅來見都沒去見過,可怎麽這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