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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無奈,不甘

  漢武出了月如煙房間,便直接去找了陳桓。


  他對這個傻小子,說不上討厭,但也絕對喜歡不起來,否則便不會殺雞儆猴了。


  年輕人嘛,日久生情很正常,他是過來人,了解得很。


  可這小子,現在可配不上自家徒弟。


  陳桓明顯也是清楚漢武的暗示的,所以聽漢武說了月如煙已經想開了後,他很識趣提出了一件事,分道揚鑣。


  漢武自然沒什麽異議,隻是說,要走就麻利點,否則那丫頭知道了估計又吵著跟著了。


  所以,陳桓拖著一臉茫然的林昊連夜離開了客棧。


  至於,日後兩人會不會再相見,便是誰也難知之事了。


  ……


  颶風峽的確是如書籍記載的那般颶風成災,而且其聲勢也絕對震撼人心,除了石頭,方圓百裏荒蕪無一活物,似乎生命禁區。


  但這個無數灰風疾旋的峽穀是真的古怪。


  颶風峽內颶風卷石,可颶風峽外卻是風和日麗,除了轟隆隆的疾風狂吼,四周隔壁荒原,荒蕪得厲害外,一切似乎正常得很。


  就好像一道山岩壁壘,將峽穀內外分成完全不同的兩方世界,互不相犯。


  當然,這隻是表麵看來,否則颶風峽方圓百裏怎會了無生機。


  颶風峽不遠處有座拱弧形石壁,丈許方圓,入口與颶風峽相背。


  石壁裏盤膝坐了個老人,須發皆白,蒼老至極,不知呆了多久了。


  這日,陽光出奇得好,耀得放眼望去的戈壁都反著白光,似乎看一眼便能灼傷了眼。


  遠處,一白衣少年緩緩走來,似乎半點不受灼灼日華的影響。


  石壁裏的老人猛然睜開眸子。


  石壁入口正好開向遠處,老人一睜眼正好看到遠處走來的少年,微微皺起了眉頭。


  少年走得很慢,比平常人走路還要慢不少,可距離就那些,總會走到地方的。


  所以,少年走到了石壁旁。


  隻是,他腳步卻一停未停,連一個目光都欠奉,繼續前行。


  直到走到了颶風峽口。


  然後,少年試探性伸出手。


  老人眉頭一跳,他終於意識到少年的目的了。


  這個少年,竟然想進去。


  老人慌忙去攔。


  隻是仍晚了一步。


  少年入了颶風峽,那個任何東西進去都會變成一瀑沙礫的峽穀。


  老人站在峽穀口,無言歎息。


  烏雲突然遮日,四周一下子昏暗下來。


  峽穀裏的風聲愈發浩大,似水車似雷鳴聲,其實更像鬼聲。


  有風試探性從峽穀口溜出。


  漸漸增多。


  峽穀外,風勢漸大。


  老人習以為常,歎了口氣,盤膝坐下,身上一股凜冽之意升騰而起。


  他在颶風峽外守了近一甲子,颶風峽的情況他最是了解。


  天氣格外好時,颶風峽裏的狂風便會越發疾猛,最終會突破山壁的束縛跑出颶風峽。


  而他,便借助這些颶風磨礪自身。


  昔年,他無奈所以妥協,可他不甘,他不服,所以他還是要出去的。


  不知過了多久,疾風漸息。


  老人身上本就狼藉的衣衫破碎不堪,渾身猶如血洗。


  老人睜開眸子,站起身來,歎了口氣。


  他的劍還不夠鋒利。


  他搖搖頭,站起身來,轉身往石壘方向走。


  若不是眼睜睜看著那少年進去了,他是不會距離颶風峽這般近的,看來又有一段時間不能來了。。


  然而,剛走幾步,他霍然轉身。


  因為,颶風峽中,除了風聲呼嘯,還有一種雜音。


  是金鐵相擊聲。


  “那個少年!”老人腦海中猛然閃過那個小小身影。


  峽穀裏,金鐵相擊聲漸大,漸漸掩蓋了風聲,震耳欲聾。


  老人渾濁的眸子卻漸漸明亮。


  這是劍,他所追求的劍,最純粹的劍。


  這江湖,果然沒讓他失望,如此,便是死也值了。


  時間一息息流逝,峽穀內劍意愈烈,原本混亂的颶風逐漸靠攏,在峽穀中心形成一大型龍卷,遮天蔽日。


  然後,遮天龍卷中,突有凜冽劍意衝天而起。


  似要刺破蒼穹。


  ……


  與此同時,荒山上的兩個男子霍然起身。


  “通神?”白衣男子震驚低語。


  “他瘋了。”黑衣男子也喃喃道。


  ……


  繁華鬧市,青衫書生悠閑轉悠。


  不知為何,他猛地抬頭看向天際。


  幾個呼吸後,書生玩味勾起嘴角,低喃,“傻小子,天命豈是人力能改的?”


  腳邊大黑狗嗚嗚了聲。


  書生彎腰拍了拍大狗腦袋,“知道了,這就帶你去吃肉。”


  ……


  颶風峽中劍意愈濃,漸有與颶風分庭抗禮之勢。


  然而,無形之處,突兀又一股颶風驟起。


  不合邏輯,不講道理。


  颶風卷石,劍意不屈,風聲金鐵聲如雷。


  兩相僵持,似乎永無止息。


  深夜又黎明。


  人力終有窮盡時。


  金鐵相擊之聲漸小,颶風漸漸緩和,分散,聲勢漸小,最終重歸初時。


  沒多久,那個少年從颶風中走出來,白衣盡染,麵無血色。


  他衝老人笑了下。


  然後,老人便聽到他輕喚了個很奇怪的名字,後整個人緩緩倒下。


  轉眼三日。


  少年還沒醒。


  老人一點點給少年肩頭上藥,眉頭緊緊皺著。


  他欣賞這少年,打骨子裏的欣賞,否則不會救他,可他也滿心疑惑。


  那日,少年出颶風峽時,他看到那些颶風是繞著他的,似乎活物。


  而且,少年那些傷,很淺,說句荒謬的話,就好像大人的懲罰,教訓一下,卻不忍重傷。


  撇開這些荒誕無稽的,少年本身更古怪。


  老人被颶風峽裏的風傷了無數次,傷口沒有十天半個月都難以結痂,可這少年僅僅三日,除了肩頭那道劍傷沒有一點愈合的跡象,其餘都已好得差不多了。


  而且,少年小小年紀,便精彩絕豔,可習劍最多十年,而且這身體狀況,苟延殘喘而已,怎麽能做到與天地抗衡的?

  更何況,少年很坦然,似乎篤定他一定能活著出來般。


  老人瞥向石壘外的黑色巨鳥。


  這巨鳥是少年昏睡過去後自己找來的,來時差點與他打起來,看他對少年沒惡意才罷休,可這隻巨鳥也是這少年的?


  “咕咕。”少年腦袋旁的白色小鳥忽然叫了起來。


  老人回過神來,低頭便見到那少年眯著眸子看他。


  他似乎並不喜歡動,所以便真一動不動。


  老人愕然了下,然後快速給少年上好藥,“醒了?”


  “幾日了?”少年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卻清晰平靜得很。


  “三日。”老人回答。


  “哦。”少年輕應了聲,然後沒了下文。


  老人將藥膏放好,囑咐道,“你身子很弱,多睡會兒。我去附近村子討些食水來。”


  少年沒有回應。


  老人轉頭,見少年竟又睡了過去,無奈搖搖頭。


  這少年半睡半醒也能問東西,虧他還以為少年已經醒了。


  他有些擔憂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外麵。


  距離這兒最近的村子也是在方圓千裏之外的,一來一回至少要花一天時間,實在怕出什麽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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