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羅刹令欲引風波
羅刹是什麽?
古之羅刹,乃惡鬼名之,男即極醜,女即甚姝美,皆食啖於人。
所以羅刹,多形容凶殘無道之人。
而在江湖上,羅刹多指羅刹門羅刹。
他們無心,生為殺戮,行蹤不定,冷酷無情。
他們似魔,睚眥必報,不知苦痛,不存畏懼。
他們似鬼,是黑暗的影子,是亡靈的收割者。
故江湖中鮮少有人願意招惹。
鬼麵羅刹是他們的頭領,是羅刹門最傑出的殺手。
若說羅刹是死神的鐮刀,他便是死神。
他神秘至極,江湖人甚至無人知他是男是女,是何年紀。從不會輕易出手,可凡是出手從不會失手,即使對手是先天境。
這便是江湖人最忌憚之處。
至於羅刹令,相當於鬼麵羅刹的一個人情,無論任何地方,隻要是殺人的請求,羅刹門都會收到消息,鬼麵羅刹必會出手獵殺,即使是請求之人已死。
所以羅刹令,是江湖上唯數不多的幾個匹夫懷璧也無罪之寶物之一。
場中氣氛一滯,後立即沸騰起來。
主持拍賣會的老者滿意一笑,羅刹令在手,便相當於多了一枚保命符,無論個人還是勢力,眾人自然眼熱得很。
給了台下之人反應的時間,老人便不再多耽擱時間,揮手示意紅裙女子打開匣子,隨即開口道:“起拍價五萬兩白銀,現在,開始拍賣!”
話音剛落,場中競價聲便響成一片。
“十萬兩!”
“十二萬兩!”
“十三萬兩!”
“十五萬兩!”
……
場中競價聲持續不斷,很快便超過了五十萬兩白銀。
隻是石亭中無一人出價。
蕭風那座石亭中,十幾個人也在沉默,心中各有思量。
羅刹令可從來不曾拍賣過,不知這羅刹門要搞什麽名堂。
即使張冉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蕭風卻聽著外麵的叫價聲玩味勾起嘴角,“羅刹門?有意思!”
他突然看了許天望一眼。
身旁,許天望也恰好看來,不由打了個寒顫。這小家夥要整人時可都是這種微笑的。
“你……想幹嘛?”
蕭風溫和道,“你想不想買下來?”
“不想。”許天望想也不想道。
“哦?這樣啊!”蕭風失望低喃了聲,閉口不再多言。
許天望莫名其妙看蕭風,不知道蕭風什麽意思。
“蕭哥哥,你說那東西要多少銀子才能買下來啊?”聽著外麵競價聲都叫到六十萬了,洛天怡遠遠瞅著金匣裏那枚挺漂亮的金色鬼頭令牌,好奇問。
“怎麽也要百萬吧。”蕭風隨口道。
“這麽貴。”洛天怡嘀咕了句,看了看李露,又歪頭問,“那是不是誰都能下手啊?”
“當然不是。像三大帝君,影響江湖格局的大勢力之主,你敢提,他們也不敢刺殺,否則豈不被滅門?”蕭風溫和看她,說。
“那他們豈不就是任務失敗了?”洛天怡又問。
“不會,他們會轉手將雇主殺了,沒了雇主,哪來的任務?”
“哦。”洛天怡撇撇嘴,低下腦袋不再多問。
“怎麽,有人惹你了?”蕭風調侃道。
“沒有,”洛天怡搖搖頭,一本正經說,“我是在想,如果誰都能刺殺,那如果哪天那兩個大人物有什麽壞心思,就拿羅刹令對付他們,讓他們不老實。”
蕭風啞然失笑,“你想要?”
“嗯。”洛天怡認真點點頭,又苦著小臉道,“娘親買不起的。”
“那我就給你買了。”蕭風溫和道。
“啊?”洛天怡眨眨眼,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蕭風已經抬高聲音道:“六十四萬零一百兩!”
用得自然不是他原本的聲音,隻是同樣稚氣悅耳。
石亭外的競價都是數千兩著加,蕭風的百兩突兀得很,再加上聲音稚嫩,一下子便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也有不知多少人心中一凜。
正主兒出價了!
雖然隻是多了一百兩,可既然是石亭中出聲競價的,便沒人會輕視。
剛才各方勢力僵持,都按兵不動,或許戊亭中人就是為了打破僵局呢。
隻是,似乎早了點。
“七十萬!”
場中之人這般想著時,其他石亭已有人出聲。
“七十五萬!”
“八十萬!”
“八十一萬!”
“八十二萬!”
……
叫價愈發激烈,隻是叫價之人已不再是石亭外的小勢力及個人。
丁亭中,一位俊朗青年卻遲遲未出價,眉頭緊皺。
剛才那出聲的少年聲音像極了王誓說的那個多管閑事的前輩聲音,是巧合,還是就是鎮江中讓自己吃了大虧的那人?
“少主,我們不競價嗎?”身旁金衣中年人遲疑問。
“再等等。”青年回過神來,擺了擺手,“現在還在提價,競價沒多大意義。”
“明白。”中年人恍然,點頭不再多問。
最後可不是誰喊得多歸誰,還是看誰底氣足。
辛亭中,渾身上下無一不美的紅衣女子眸子透過紅紗垂簾直直看著戊石亭,黛眉微皺。
片刻後,她忽然嫵媚一笑,朱唇輕啟,“九十五萬兩!”
她這麽一開口,場中立時一片寂然。
不是因為被聲音之魅惑迷了心神,而是因為競拍之人是辛亭的。
辛亭是喬娘所在的石亭。
她竟會競拍羅刹令?!
喬幫竟會競拍金玉令級別寶物?!
可它若競拍,誰又敢與它叫板?
這便是霸主級勢力的威懾!
無數人下意識將目光移向了乙亭,因為那裏有一位足以與之分庭抗禮的人。
然而,等了片刻,乙亭中無任何聲音傳出。
看來隻有這個價了。
不知多少人心中如此想到。
“九十五萬零一百兩!”
隻是,這個想法剛閃完,戊亭中那個再未出聲的稚嫩聲音再次響起。
一眾人心中一驚。竟還有人敢同喬娘競價,不要命了嗎?
“九十六萬!”辛亭中魅惑嗓音緊接著響起,似乎一點不在意。
“九十六萬零一百兩!”下一刻,戊亭稚氣聲音也叫價道。
“九十七萬!”
“九十七萬零一百兩!”
“九十八萬!”
“九十八萬零一百兩!”
“九十九萬!”
“九十九萬零一百兩!”
……
競價聲一刻不停歇繼續,都是隨意平靜的語氣,似乎不是說銀子,而隻是一個數字。
場中之人卻聽著兩個同樣悅耳的聲音從九十多萬加到一百五十萬,都有些頭皮發麻了。
這是金玉令,不是赤玉令。
也有不少人開始打聽戊亭內的情況。
雖都不知是何人,可戊亭中還沒放下垂簾時可是引了不少人注意的,總該有些特征什麽的吧。
“似乎裏麵有個特別清冷的女子,似乎是晨霜使。”
不知是誰低聲說了句,隨即拍賣會再次炸鍋。
難怪敢同喬幫掰手腕,原來是飄緲樓之人。
乙亭中,這偌大地下交易場唯一一個未遮麵的剛毅男子聽著外麵喊價,眉頭微皺。
他對於羅刹令自然是看不上的,可飄緲樓與喬幫這是作甚?
他腦海中不自覺想起那雙平靜奇怪的眸子,心中不由一陣煩躁。
他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又緩緩吐出口濁氣,睜眼時眸子已徹底平靜下來。
他今日隻為取回一物,其他與他皆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