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亂止
唐門亂止
事出緊急,一夥人都期許著在怪鳥離地尚不高時能將之攔下,接連向空中投擲暗器,鐵荊棘、帶火長箭、飛石漫天皆是,倒是誰也沒在意蕭風的毫無作為。
隻有唐無影抽空兒看了蕭風一眼,眉頭微皺。
怪鳥漸漸升高,在楊永坤鐵鏈嚴密的防守之下,暗器漸漸構不成威脅。
忽然空中一聲怪響,便見怪鳥轉了個身,投下十餘枚圓呼呼的鐵疙瘩來。
長長的引線拖著微不可見的火花在高空中劃過一條條白色弧線,直直墜落下來。
唐煥瑩驚叫,“悶火彈,快散開!”
眾弟子立即逃似地四散開來。
然而悶火彈觸地後卻並無想象中的巨大爆炸聲響,反而如同小孩手中的陀螺,咕嚕嚕轉個不停,冒出滾滾濃煙。
隻瞬息間,場中已是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幾乎同時,兩道黑色身影悄然向著樹梢躍去。
“別讓他們上樹!”隻幾個呼吸功夫,唐無影便反應過來中了計,連忙大聲喊。
隻是,為時已晚。
兩道人影已幾乎同時躍上了高空,隻瞬息間便可抓住怪鳥。
然而,陳嘯正得意自己的巧妙安排,突覺背後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避無可避。還來不及反應,劍尖便已自胸口位置透出,血如泉湧,隨即一股大力傳來,逼得他直直墜落地麵,奄奄一息。
許天望是唐無影來時便一並跟了來的,隻是他可是黑龍窟的頭兒,想讓他光明正大的出手相助自然不怎麽可能,不過偷襲陰人的手段倒是是熟得不能再熟,於是索性便躲去了一邊準備來點陰的。
而在‘悶火彈’出現之時,他便猜自己出手時機估計到了。且不說楊永坤剛剛複出正是用人之際,單是陳嘯追隨他多年忠心耿耿他也不可能讓這心腹葬身於此,於是便在眾弟子四散開尋找掩護之地時開始緊緊注意陳嘯的一舉一動,這次果然是賭對了。至於那點煙霧,這點小手段在黑龍窟都是司空見慣之事了,對他自然一點影響也沒有。
幹脆利落地長劍歸鞘,許天望衝蕭風挑了挑眉頭,麵色得意。
卻見蕭風眉頭一挑,突然抬腳將腳邊一不大不小石塊踢了過去。
氣勢洶洶,一閃而過,即使以許天望的反應能力也有點勉強,將他嚇了好大一跳。
不過,石塊卻是自許天望身側擦身而過,隨即隻聽一聲悶哼,緊接著是金鐵落地聲。
許天望微微愕然,轉頭看去,便見一狼狽身影正慌忙拿起利劍,奪路而逃。
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陳嘯竟然會突然活過來,眾人又都分散著來不及阻擋,隻轉眼之間陳嘯已經到了樹梢。
天際,怪鳥再次俯衝而下。似掐算好了時間般,自高處掠過。陳嘯緊緊抓住垂下的玄鐵鐵鏈,猖狂大笑,“小子,算你命大,下次看還有沒有人幫你。還有,老夫的心髒異於常人,長得微微偏右了些。”
許天望除了從蕭風那裏吃過虧外哪受過這種氣,不由麵色鐵青。
蕭風卻不知為何一聲冷哼,隨即抬腳又是一塊石塊飛上了高空。
不同與之前的僅以速度見長,快如流星,其外包裹了層淡淡白芒直直往怪鳥方向飛去。
“砰!”
緊接著,隻聽一聲悶響,陳嘯這次是結結實實摔了個四仰八叉,徹底昏死了過去。
蕭風抬頭看了眼盤桓不去的怪鳥,又皺眉看向許天望
許天望有些尷尬低頭。
蕭風卻什麽也未說,轉頭看向唐無影,“那家夥應該沒多大事兒,如何處理便交與前輩了。”
唐無影眉頭一皺,卻隻微微點頭。
“東南方向還有四個家夥,前輩最好去看看。另外,前輩若有什麽問題等這方亂局處理好了可來找晚輩,必不敷衍。”蕭風又平靜道,隨即轉身離去。
幾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既奇怪少年之言,更奇怪少年的突然疏離。
“哎,小風,你幹嘛去?”許天望呆了呆後,連忙追去。
等幾人再抬頭是,怪鳥早已不知去了哪兒,隻是楊永坤走得這般悄無聲息又讓幾人疑惑不已。
……
“嘭!”
一束紅色煙花突然在唐家堡上空炸開,綻放出絢麗火花,雖不如黑夜那般漂亮,卻足夠顯眼。
幾乎同時,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幾個起落掠至假山之間,緩緩探出頭顱,見四下無人,不由嘿嘿一笑。
隨即便見黑影自假山上的石塊中摸索了番,挖出根小指粗細的引線,又自懷中摸出火折子,向火折子猛吹兩口氣,見一束火光亮起便向著引線靠去,輕聲道:“都同這唐家堡陪葬吧。”
突然一根碧色短棍自黑影後頸落下。
悶哼一聲,黑影還沒來得及看下手之人是誰便已倒下。
老乞丐微微聳了聳肩,盯了引線半天,又輕輕歎了口氣,蹲下身子將引線一把扯出。那小家夥說讓他出來看看,他便出來了……也看見了。
……
隨煙花爆起,唐家堡內激戰中的黑衣人們似得到什麽消息般皆退至楊敬山身後。
戰團立時再次對峙。
楊敬山以為已達到此行目的,便不再糾纏,朗笑道:“今日能見諸位風采甚是榮幸,改日再單獨領教唐門高招。”
說話間,他衝身後揮了揮手,“撤!”
雖然很想借這次機會報仇。但思瑜城如今江湖人遍地,若都聞風而至,恐怕很快會有人進來探虛實。況且,自己一夥人雖然占據了優勢,卻也無法短時間內取勝,不如改日一並了結了。
三位先天境斷後,其餘黑衣人則在楊敬山的帶領下迅速撤退。
張平還想去追,卻被徐舒城一把拉住:“張兄,窮寇莫追啊。”
張平隻是殺得興起,被這麽一攔一下子冷靜下來,覺得甚是在理便就此作罷。
此時場中眾人無一不是氣喘籲籲,就連林昊也不例外。林昊主要是之前打人那會兒得罪那群人得罪得很了,受那些黑衣人的照顧自然多些。
見一眾黑衣漢子離去,他這才敢說話,“累死俺了,好久沒打的這麽痛快了。”
一眾人聞言,不由再次為之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