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你想多了
巧合,這種事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素婉更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可是她又沒權利嗬斥她離開,隻能憤憤的獨自憋氣。
女人從攤前挑了一朵絨花出來,在素婉頭上比了比,越看越高興:“好看,這花你戴上最好看,收著吧,咱們都是一家人,就當嫂子補給你的見麵禮了。”
素婉不肯收:“我不用,隻要你從今往後不再出現在我麵前,這就是補給我最好的見麵禮了。”
女人搖搖頭:“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以後咱們倆隻怕要天天見麵了。”
“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啊,我在這裏擺攤,而你就在前麵的公主府內當差,隻要出門就能見到我,以後想不打照麵都難。”
素婉眼神一下變了:“你怎麽知道我在哪兒當差的?”
“想知道這個還不容易?以前是不知道你住在哪兒,現在知道了,憑我的本事,想了解你應該不難,你說是吧?”
這話赤裸裸透著威脅的意味,素婉也不跟她客氣,咬著牙道:“你要的錢我已經給你了,我說了,那是我的全部身家,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能夠給你的了,你還想幹什麽?”
“我還沒說要找你要錢呢,你激動什麽?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別提什麽一家人!”素婉打斷她:“我聽著惡心。”
“好,你不喜歡我就不提,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既然已經跟王鐵匠有了夫妻之實就不能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現在王鐵匠每天都去家裏問,我也幫你頂不了多久,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今你爹娘都不在了。我這個當嫂嫂的跟你哥自然得為你操心,你雖然在大戶人家為奴為婢,但總歸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也不耽誤你當差,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居然好意思來問我我擼的怎麽樣?當初要不是你在我喝的酒裏麵下了東西,我也不會被.……如今你居然還拿這件事來威脅我?”
“這怎麽能怪在我頭上呢!那天的酒大家都喝了,分明是你不勝酒力,怎麽反而說我對你動了手腳?況且那天的事我一直在幫你瞞著,你不感激我還怪我?”
素婉不想跟她在大街上爭吵,聽她把聲音越抬越高,心裏終於著急了:“我讓你推給王鐵匠的錢你沒有退給他?”
“人家聘禮都備好了,我怎麽好退呢?再說了,王鐵匠是個實誠人,你一個已經破了身的女人,若是不嫁給他,這輩子還能嫁誰去?”
其實女人也想過,那天那位公子看起來像是對素婉有意思的,若是好好兒把握,不說當個正妻,憑著素婉的姿色,當個侍妾卻是不難。
而且素婉在公主府當差,那人又自稱是她主家公子,那此人身份必定也不簡單,沒準兒也是個皇親國戚,素婉要是攀上了皇親國戚他們一家也能跟著沾光。
這樣的結果固然很好,可自己都這麽算計她了,人家也未必能看得上她,即便看上了,她飛黃騰達了,有了本事以後肯定會想辦法報複她,到時候她可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她試想了一下結局,覺得還是把素婉嫁給王鐵匠靠譜,這樣她既能吞了王鐵匠的聘禮還能把素婉的嫁妝也都吃進口袋,一舉兩得,日後再想辦法混進公主府找個活計,靠自己一步步往上爬不是更好?
想通了這一點,女人就開始步步緊逼,她麵色如常的笑著,指指這條繁華的街:“人言可畏,流言蜚語一旦散播出去,就會傳的人盡皆知,到時候人人都知道你是個不潔的女人,到時候你又該怎麽在這裏生活下去?”
素婉忽然笑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嫁給王鐵匠對你來說究竟有什麽好處!難道單純就是為了那份聘禮?”
“我沒有任何好處,但對你來說這卻是個好歸宿,我還能騙你不成?”
這話聽起來可是真夠諷刺,素婉索性就直白的問:“那你到底想要什麽?錢?還想要多少?”
“都是一家人,提什麽錢不錢的。”
“還是提吧,要不是為了錢,那你做這一切的意義又是什麽?”
女人自顧自道:“王鐵匠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脾氣不大好,上次就因為你,你哥哥被打了一頓,身上的傷到現在都沒好呢,你就算不可憐我也可憐可憐你哥哥,他可是你親哥哥!”
素婉隨手翻了翻她攤上的東西,撇撇嘴:“你自己惹得麻煩就自己解決,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跟他之間說是兄妹,但也沒什麽兄妹情深之類的感情,你用這個來威脅我,打錯算盤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幹脆利落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她回到公主府後,怎麽也無法安生,沒有女人會不在意自己的貞潔自己的麵子,她連委屈都沒敢在人前委屈一下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如果這件事被傳出去了,那她今後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她思來想去,去找了門房侍衛,雖然她沒什麽多大權利,但請幾個侍衛出麵幫忙把那女人趕走還是做得到的。
那女人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警告她兩句,下次她肯定就不敢來了。
侍衛們都認識她,聽說她要幫忙也都很樂意,於是兩個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去了,去了之後掀了攤子,凶神惡煞的警告一番,把人給趕走了。
找個借口把人趕出去實在太容易了,回去後那兩人跟素婉保證:“放心吧,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會在這附近見到她了。”
素婉也很感激,請他們喝了頓酒,然後閑聊時聽見那兩個侍衛說起白廉。
一個說:“聽說白將軍昨兒個在街上救了一位姑娘,飛身攔馬,要不是趕到的及時,估計那姑娘就沒命了。”
“可不是,咱們是不在,沒有見過那副場麵,但是聽說那姑娘躺在白將軍懷裏,看的眼睛都直了。”
“是嗎?據說那姑娘出身商賈,家中富可敵國,這樣看來跟白將軍也算門當戶對。”
素婉聽的心不在焉,好半天沒有接上一句話。
很快,關於白廉跟那位姑娘的事便傳的沸沸揚揚。
說那位姑娘剛從西邊回來,那邊的姑娘豪放且大膽,這位姑娘自從被白廉救下之後就對他許下了一顆真心,每天都會白廉家門口等他。
素婉知道,白廉向來是個來者不拒的人,那個姑娘她偷偷去白府的時候見過一麵,跟白廉之前接觸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她穿著一身紅衣,像是一團熱烈的火,又像是一隻火紅色的鳥兒,拍打著翅膀飛到白廉身邊,絲毫不顧及身旁有人,大大方方的抱住白廉的手臂,一張臉明媚又美麗。
白廉看起來也很開心,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漸行漸遠。
那女子叫藍影,是個天生的熱火性子,女子喜歡和擅長的琴棋書畫她一樣都不愛,偏就愛騎馬射箭一類,剛回到京城那天,她騎著最心愛的那匹馬,張揚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可誰知道途經一間新開張的鋪子時那家人放了一串鞭炮,馬兒受了驚,開始不受控製的向前狂奔,一路橫衝直撞,怎麽也停不下來。
藍影緊緊抓著韁繩趴在馬背上不知所措,就在這時,白廉出現了,他幫藍影控製住了發瘋的馬,那矯健的身姿,讓藍影看上一眼就無法忘懷。
其實也不需要過分打聽,白小將軍的名號在京城還是很出名的,想要找到他也簡單,藍影很崇拜他,想跟他學些功夫,於是從那天開始之後就常去找他。
白廉也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妥,就當是多了個朋友而已,隻是在藍影有些時候毫無分寸的靠近他時,他不再向以前一樣覺得無所謂,而是會下意識的避開。
幾次下來,藍影察覺到了他的變化,問他:“沒聽說你有家室,那就是心裏有喜歡的人了?”
白廉搖搖頭說沒有。
藍影豎起手指搖了搖:“可我聽說過你的花名,你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難道是我長得不夠漂亮?”
“不是,你長得很漂亮。”
“那是為什麽?你總要給我個原因吧,要不然我這心裏不舒服。”
白廉支支吾吾的道:“男……男女有別。”
藍影聽完這番話就笑了:“男女有別?你教我騎馬射箭,我們有接觸不是很正常嗎?你要不說我還沒意識到,可你這麽一說我就覺得你心裏有鬼了。”
白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道:“真的沒有,你想多了。”
但藍影好奇心重,白廉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有問題的,她要是不刨根問底把事情弄個清楚,心裏會很不舒服的。
於是在她的連環逼問下,白廉終於說出了心中的困惑,藍影聽完,同情的歎了聲氣:“我是真沒想到,你花名在外,居然是個不懂感情的,那你去花樓裏都玩兒什麽?詩詞歌賦?”
白廉擺擺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可藍影接著又道:“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解答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