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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去驗驗這是什麽

  灣灣今天先是被幾個大夫輪番號了一遍脈,隨後她爹爹回來還給她買了好多平日不讓她吃的零嘴,這讓她很是受寵若驚,但同時也隱隱覺得不對勁。


  她爹跟她娘自從她回來以後對她好像有點過於好了。


  然後她又想到了她娘之前問她的那些問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尤其她娘現在還用一種十分依依不舍的眼神看著她,這就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娘……”她手裏的芸豆糕也吃不下去了,緊張的看著羅敷:“你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啊?”


  “娘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可愛啊!”


  羅敷揉揉她的腦袋:“多吃點兒,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這些了嗎?”


  “可是,你這樣看著我我吃不下去。”


  李卜對羅敷道:“行了,讓她在這兒吃吧,咱們先回去,等一會兒吃完了讓素婉把她送回去。”


  羅敷並不想走,事實上,灣灣回來的這兩天,隻要一有時間羅敷就盯著她看,看的灣灣心裏直發毛,好像她一個看不住灣灣隨時又會不見了一樣。


  羅敷依依不舍的被李卜帶走了,臨走前她還問李卜:“你今天去怎麽說?鄭雲紳怎麽樣了?”


  “他?”李卜高深莫測的一笑:“你就等著今天晚上看好戲吧。”


  鄭雲紳知道用灣灣中毒這件事要挾不了李卜多久,而且他一點也不通醫術,就算要佯裝把解藥如何配製告訴李卜也編造不出來,到時候還很有可能會露餡,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脫身。


  但這件事靠他一個人是沒法兒做到的,所以他又串通了唐薇。


  唐薇對他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應,然後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一開始,他叫來獄卒,嚷嚷著傷口疼,請獄卒給他點兒酒喝,獄卒當然不願意,還質問他:“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麽身份,喝酒,你配嗎?”


  鄭雲紳虛弱的笑笑:“我什麽身份?怎麽不配了?下九流還能喝酒呢,再說了也不讓你白拿,我會給你錢的。”


  獄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出聲:“你現在衣衫襤褸,身上連塊兒好的布都沒有,從哪兒弄錢出來?”


  “我是沒有,但我朋友那兒有啊,她那兒有很多錢,隻不過需要你親自去拿。”


  獄卒有點心動了,他在這兒看著犯人,一年到頭也拿不到幾個錢,想要發財根本就是癡人說夢,現在有擺在麵前的發財之道,若是不加以利用不是可惜了?

  是人總會有貪念的,他到底是沒忍住,湊過去問鄭雲紳:“你說的都是真的?你那個朋友在哪兒?”


  鄭雲紳道:“其實也不算是朋友,是我以前的一個相好,她是相思閣的頭牌,我以前經常光顧她,在她那兒存了好多錢,你隻要去找她,告訴她是雲紳公子找她拿錢,她一定會給你的。”


  獄卒納悶:“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不然你還想要多複雜?”


  “可如果她不相信我怎麽辦?”


  鄭雲紳假裝想了想然後道:“有紙和筆嗎?我給你寫個字條你交給她。”


  獄卒就回去取紙和筆,鄭雲紳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此人受我之托來取龜息膏。


  獄卒看完之後問他:“不是說拿錢嗎?怎麽變成龜息膏了?這又是什麽東西?”


  鄭雲紳解釋:“就是錢的意思,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暗語,龜息膏你知道吧?就是那種能讓兩個人都變得很快樂的東西,她每用這東西服侍我一次,我就會給她一千斤的賞錢,久而久之龜息膏就變成了我們之間的秘語,你說這個他肯定知道是我。”


  獄卒聽後,笑著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試試,若是真的,回來就給你打二兩酒,要是你敢騙我,那你就死定了。”


  鄭雲紳靠在牆上有氣無力道:“去吧,我現在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哪裏還有膽子騙你?”


  獄卒果然拿著鄭雲紳寫的紙條去找方情了,方情一看那張紙條上麵寫的,立馬就明白發生了什麽,她想把龜息膏夾在金葉子裏帶給鄭雲紳,但是獄卒檢查的很仔細,根本就不給她動手腳的機會。


  沒辦法,方情隻能讓獄卒給鄭雲紳稍句口信,讓獄卒告訴他:“龜息膏還有很多,你讓他明天再派人過來一次吧。”


  獄卒納悶:“都這樣了,你對他倒是不離不棄。”


  方情於是便落下淚來:“哪能怎麽辦呢?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如今落難,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吧?我這兒還有不少,隻要能讓他過得好一點,我願意拿出來。”


  獄卒想,能攤上這種好事說明他命中注定要發財,明天說不定還能輪到他再來一次,這麽一來一回,多跑幾次他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他回去給鄭雲?紳打了二兩酒,然後又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並且暗示鄭雲紳以後有什麽需求盡管跟他說,他不辭辛勞,他可以跑腿。


  鄭雲紳也答應了,可就在他做著發財的美夢的時候,鄭雲紳突然就自殺了。


  當然自殺之前他都已經給唐薇安排好了。


  唐薇起先並沒有答應幫他,她問他究竟愛不愛自己,鄭雲紳猶豫了許久沒有說話,唐薇點點頭,於是也開始沉默。


  “要說愛,我對你肯定是有些愛在的。”鄭雲紳沉默許久之後突然這樣說。


  唐薇心知肚明他是在敷衍自己,但聽到這番話她還是很開心,眼睛瞬間就變亮了。


  鄭雲紳看著有戲,於是又道:“再怎麽說你都是我孩子的母親,如果這次我能回去,我希望你能繼續陪在我身邊。”


  這番話說的唐薇屬實有些心動,盡管她知道鄭雲紳說這番話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她幫助他,但她最後還是答應了。


  後麵的事李卜就都知道了。


  李卜說今天晚上會有驚喜,沒過多久,果然有消息傳來,說鄭雲紳死了。


  太醫院的太醫已經去檢查過了,人沒了脈搏跟呼吸,確實已經死了。


  李卜親自去太醫院檢查屍體,人是的的確確的死了。


  “怎麽死的?”


  太醫戰戰兢兢答:“是窒息而亡。”


  “窒息?”李卜翻了翻鄭雲紳的眼皮:“人不是一直由你們太醫院看管嗎?晚上沒留人看著?怎麽就能讓人死了?”


  “這.……”負責幫鄭雲紳診治的太醫支支吾吾道:“我們確實留了人看管,晚間也的確沒發現有什麽可疑的地方,這人……死的確實挺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李卜陡然拔高音量:“這是你們太醫院的失職!”


  “是是是,國公說的對,這是下官等人辦事不力,人是下官沒看好,還請國公責罰!”


  李卜掐著腰在原地踱步,頓了頓又問:“確定人是真的死了,再也回天乏術了?”


  “回國公,人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那得把人處置了才行。”他看起來很是為難,似乎因為鄭雲紳的死就讓他的計劃滿盤皆亂。


  這時候又有獄卒過來說唐薇想要見鄭雲紳,問李卜要不要把她放進來。


  李卜稍做猶豫,然後道:“讓她過來吧,好歹夫妻一場,現在人死了,讓她過來看看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從今往後就要陰陽兩隔了。”


  唐薇因此被允許再見鄭雲紳一麵。


  她是哭著過來的,看到鄭雲紳的屍體整個撲上去,握住他的手晃了晃,確定人沒有動靜了以後,哭的更加傷心了:“你怎麽忍心……怎麽忍心扔下我一個人先走?你便是不愛我也不該這樣做,你這樣做懲罰的人是我!”


  李卜趁著唐薇哭的正傷心,悄悄叫了太醫出去問:“都檢查仔細了,確定人是死了嗎?”


  太醫道:“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脈搏,人的的確確已經死了,下官不敢欺瞞您。”


  “去驗驗這是什麽。”


  李卜交給太醫一包藥粉,這包東西是方情塞在他腰帶裏,後來他取出來的一點,東西被唐薇拿走後,她去探望鄭雲紳過後人就死了,這絕對不是巧合。


  太醫拿走東西去驗,過不多久一臉震驚的回來道:“這是龜息膏!”


  李卜反問:“做什麽用的?你又如何如此肯定?”


  那太醫道:“下官多年前曾在西域一地見到有人用龜息膏在街頭表演,就是人一旦服用下此藥之後就會失去任何活著的特征,即沒有心跳呼吸及脈搏,之後再服下解藥,人就能重新活過來,這龜息膏下官曾有幸討到過一些,其味清涼,這味道下官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不知國公是從何處得來的此物?”


  “偷來的。”他隨口道:“這件事暫時不要對外透露,至於鄭雲紳,他的事你們太醫院就別管了,對外隻說鄭雲紳是自裁而死。”


  太醫心說,定國公既然這麽問了也這麽囑咐了,那鄭雲紳的死肯定不簡單,說不定人壓根兒就沒死,隻是服用了龜息膏想要假死脫身罷了。


  這件事牽連甚廣,太醫聽了囑咐,點點頭一言不發,表示一定會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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