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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隻有我們兩個人

  羅敷不知道該怎麽做抉擇,她猶猶豫豫始終無法開口。


  李卜無所謂的拽拽身上的鐵鏈:“其實我們兩個也沒什麽不同,他對你好,我對你也一樣好,這麽多天你不是一直也沒發現我嗎?人就應當及時行樂,人生短短幾十年,其實何必拘泥於誰是誰呢?我們不都是一樣的嗎?”


  “你們不一樣,你做過的那些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而他從來沒有做過那些,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而你……隻要養好身體就可以了。”


  說到這兒,李卜臉色倏然一變。


  羅敷覺得窒息,她一點也不想跟這樣的他多待哪怕一刻,可人都走到門口了,忽然又折回來。


  他既然這麽想要留下來,按理說這樣的秘密是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說出口的,而他剛剛那番話,仔細再回想一遍,是有故意引導的意思的。


  他慣是個會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他明知道現在的自己身受重傷無法反抗,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他何不反過來說?她可不信他有這樣的好心,霸占了別人的身體,還給別人留一條回來的路。


  以羅敷對他的了解,如果可以,他是恨不能把所有潛在威脅都摁死的人。


  “我剛剛想了下。”羅敷回過頭對他笑:“你說得對,其實你們兩個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隻不過本性發生了改變,所以才看起來像是兩個人罷了,既然本來都是一個人,是誰與否也並無多大區別,把你留下來似乎也沒什麽不妥,留下一個總比到頭來人死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強吧?”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李卜的眼睛,不放過他臉上哪怕半點細微的變化:“你應該好好養傷,等到傷養好了依然可以做你的定國公,我的孩子是不能沒有父親的。”


  李卜臉色僵了僵,但很快他又恢複如常,臉上綻開笑容:“好啊,正求之不得呢,你能選擇我,我很開心。”


  羅敷撫摸著他臉頰,同樣滿足的笑道:“你放心,我會把你當成他一樣好好愛的。”


  她口中說的好好愛,就是來自侍人跟太醫無微不至的關心跟照顧,雖然羅敷仍舊控製著不讓他離開,但他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滿足,甚至有時候羅敷高興了還會來看看他。


  但李卜看得出來她是裝的,她其實並不想來這兒,也並不想見他,可仍需要每天佯裝出一副笑臉來麵對他,也這是夠辛苦她的了。


  而他的身體也在一天天的好起來,他最近時常會在睡夢中驚醒,醒來後摸摸自己,碰碰傷口,重新體會到那種感官具在的感覺後才能放下心來。


  他對這具身體的控製權也越來越弱,近來甚至已經不怎麽敢入睡了。


  羅敷已經有兩天沒來看他了,李卜被準許可以小範圍的在院子裏活動,他站在院中曬太陽,遠遠看見羅敷跟玉芒一起有說有笑的走過來。


  玉芒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戲園重建也接近尾聲,雖然跟謝胤說好的一月之期未能完成,但因為之前楊開在戲園鬧事想要帶走玉芒,後來還放火燒了戲園的事,戲園現在是徹底出名了,不少人都是奔著玉芒大名去的,雖還未重新開張,但等的人可不少。


  原來這幾日不來看他都是跟玉芒在一起。


  玉芒看到院中的李卜,立馬便想告辭離開,羅敷叫住他:“走什麽?見到國公怎麽也該打聲招呼吧?”


  玉芒實在鬧不清兩人現在的關係,隻好聽從羅敷的,過去麵見李卜。


  外麵流言四起,說定國公被長公主不知因何緣由軟禁,夫妻二人之間感情恐將破裂,因為羅敷當時派人將李卜綁回去的事不少人都看見了,所以這個說法也流傳最廣。


  李卜不在,軍機處的大部分政務需要找他處理就隻能把折子送到公主府去,可見到了李卜又覺得不是傳言中說的那樣,長公主哪裏是軟禁定國公,這成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笑臉相迎又對定國公噓寒問暖的,怎麽看都是因為擔心定國公的傷勢才這麽做的。


  玉芒看羅敷笑著走向李卜,雖然那笑如從前一般,但就是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奇怪。


  他說不上來,也無意深究。


  “國公。”玉芒見到李卜,抬臂一拜:“您的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李卜回答。


  羅敷道:“今天天氣好,你是該多出來曬曬太陽,可有按時吃藥?”


  “不敢再讓你傷心,比吃飯都準時,不信你看,這才幾天,傷口就已經要開始結痂了。”


  羅敷看著他的傷口,滿意極了:“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在外麵待一會兒就回去吧。”


  語氣很溫柔,態度也很親近,但不知道為什麽,玉芒從就是從他們二人間的相處氛圍中體會到了一種刻意的疏離之感。


  外人不知道,這是他們二人間的博弈,羅敷賭他一定是在騙自己,而李卜賭她一定不希望留在這具身體裏的是自己。


  他們一個佯裝無所謂,一個勢將謊言延續到底,妄圖打破羅敷那本就脆弱的心防。


  “懷意.……”李卜忽然開口叫住即將轉身離開的羅敷:“晚上一起吃頓飯吧。”


  羅敷欣然答應:“好啊。”


  “那我叫人去準備你愛吃的飯菜。”他說完還特意強調:“隻有我們兩個人。”


  羅敷袖中的手默默攥緊:“那我早點回來。”


  李卜微微頷首,接著目光又落到玉芒身上,隻是再沒了之前看向羅敷時的那份善意,盡管他是笑著的,但那笑容下裹藏著寒芒利刃般的敵意。


  玉芒感受的到,情不自禁的打個寒戰,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


  下午的時候李卜見了幾位軍機重臣,眾人問他何時才能回到軍機處,他輕輕拍了拍傷肩道:“殿下唯恐我離了公主府回到軍機處一忙起來就忘了自己身上的傷,非要我把傷徹底養好才當我出去,殿下的一片心意,我為人夫的如何能夠拒絕?”


  眾人連聲讚道:“看來都是外麵那些傳言胡說,殿下跟國公之間恩愛如初啊。”


  李卜活動活動傷處,又說:“外麵那些流言蜚語我也聽說了些,諸位來的這幾次也看到了,那些子虛烏有的揣測跟懷疑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傳進我的耳朵裏來。”


  幾人麵麵相覷,而後一齊點頭道:“那是自然,下官等人回去就處理,一定不會再讓國公聽到類似言論。”


  “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們吃晚飯了,各自回吧。”


  眾人紛紛起身告退,待人都走完了,李卜叫來人問羅敷回來了沒有,侍女道:“還沒,要不奴婢派人去問問殿下何時回來?”


  李卜說不用了,讓人先去準備晚飯。


  他一直等到深夜,羅敷終於披星戴月而歸,回到房間,發現飯菜都已齊備,李卜還準備了酒,就坐在桌前等她。


  “今天這麽豐盛?”她卸下鬥篷,在李卜身邊坐下:“太醫說你能喝酒了?”


  李卜為她斟滿一杯:“可適量飲酒,不貪杯就行。”


  “那就好。”她接過酒杯,也未與他碰就先自飲了一杯。


  “以前想要跟你喝杯酒,換來的不是白眼就是怒罵,好話都不給一句,現在倒是能坐下喝一杯了,屬實難得。”


  羅敷最不喜歡聽他講以前的事,那些過往對他們兩個不管誰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重提隻會喚起她的恨。


  她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你想說這個?”


  李卜反問:“反正都過去了不是嗎?不能說?”


  “是都過去了,沒什麽不能說的,既然你想說,那我們今天就好好兒聊聊。”


  “我自認對你並沒有任何不妥跟虧待之處,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最好,衛國能有當時之昌我功不可沒,但在你眼中我始終都是個野心勃勃,隨時都會篡權奪位的佞臣,我們之間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起變成這樣的?”


  羅敷自斟自飲一杯,糾正他:“你比薛讓有過之無不及,薛讓好歹是光明正大的反,可你卻妄想控製羅珺直接把持朝政,這如果不叫佞臣,那什麽才是?”


  “羅珺還小,要是沒有我,這江山早就敗在他手上了。”


  羅敷用種他已經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他:“你今天找我就是想說這件事?你想繼續做把持朝政的權臣,想要禮物一手遮天,想要控製我,控製羅珺甚至控製整個衛國?”


  不待他回答,羅敷已經站了起來:“你以為這還是上輩子?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你今天還能繼續跟軍機重臣見麵,繼續處理政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允準,我不會讓你死,既然同意了讓你留下來,就絕不會讓上輩子的事再次發生,等你把軍機處的事交接完以後,就安心待在府裏吧,每天賞賞花,喂喂魚,這輩子也值了。”


  李卜預料之中,聽完她這一席話並未覺得驚訝:“殿下以為從我手中削權就能解決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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