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適合男人穿的就行
王正岩打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婉嫻的身份跟來曆,這一點知道他們成親他也不清楚,王杉問起來了,婉嫻隻說自己孑然一身無父無母。
像是王家這樣的大戶人家,王正岩娶妻必定是娶那種門當戶對賢良淑德的閨門千金,可是就王正岩這幅德行,盡管王杉是中書令,肯嫁給他的女人也不多。
而婉嫻雖然身世成謎,但好歹清清白白,不圖他們家權勢地位也不圖財,自從有了她,王正岩也不出去胡混了,所以王杉對婉嫻還是很滿意的。
倆人成親後沒多久婉嫻就懷孕了,王正岩高興的像個傻子,婉嫻終日鬱鬱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了笑模樣。
可是好景不長,也就是在羅敷跟李卜微服出巡後沒多久,就先後傳來定國公殺害長公主以及定國公被押解回京路上遇害的消息。
那段時間京城裏人人都人心惶惶,婉嫻也不知為何,每每見了他都要詢問定國公的消息。
王正岩可能是不大聰明,但他又不傻,婉嫻這麽擔心李卜,他肯定會覺得有問題。
後來在他的再三追問下,婉嫻終於鬆口說李卜是她師兄,可在那句師兄背後她那些欲言又止究竟還隱藏了什麽王正岩並不知道。
婉嫻終日生活在這樣的擔心中,最後到底出了事,一不留神的一跤,她跟王正岩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從那以後她就性情大變,變得瘋瘋癲癲。
可也就是她瘋了以後王正岩才慢慢知道她跟李卜還有羅敷的那些過往。
婉嫻憎恨羅敷,所以那些形容當中的羅敷無不麵目可憎讓人憤怒,好像從一開始她跟李卜就是一對,是羅敷硬生生拆散他們的一樣。
王正岩也由此得知了,婉嫻之所以會同意嫁給她其實壓根兒不是什麽被逼走投無路,她隻是見到了李卜一家三口一同出行時恩愛和睦的樣子受了刺激,於是她也自暴自棄的想著隨便嫁個人算了,可是她又打心眼兒裏厭惡王正岩,所以婚禮不想大cao大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她本來以為就王正岩的性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了新歡移情別戀,可連王正岩自己都沒想到,這次他居然可以如此長情。
或許是因為婉嫻不喜歡他,那種新鮮感始終沒能散去吧。
羅敷聽完王正岩說的關於他跟婉嫻之間的故事,忽然想到了一本書裏的故事。
有的人就是喜歡別人不喜歡他的那種感覺,一旦那人真的喜歡上他了,可能他也就覺得沒意思放手了。
現在看來,王正岩大概就是那種人。
這廂王正岩還在磨羅敷,讓她放了婉嫻,那頭李太醫得了新消息已經急匆匆趕到,說有很要緊的事要見羅敷。
李太醫所說的要緊事肯定是跟婉嫻有關的,素婉也沒攔著,就放他進去了。
李太醫進來一看王正岩也在,就不憋著了,腹中措辭一陣,開口直道:“殿下,臣能夠證明,婉嫻姑娘與國公之間是清白的!”
羅敷一頭霧水,王正岩也奇怪:“李太醫,這種事你……你如何能證明?”
李太醫道:“殿下,試問如果婉嫻姑娘跟國公之間如果有什麽的話,那怎麽會不知道國公屁、股上有沒有痣呢?”
羅敷一下就想到了灣灣跑來問她李卜屁、股上有沒有東西的事和那副畫,她當時還奇怪,先生怎麽會讓她畫這種畫呢?平日都是畫畫花鳥魚蟲,畫人?她還差的遠呢!
現在李太醫這麽一說,羅敷瞬間就全明白了。
李太醫接著又說:“臣問婉嫻姑娘那天晚上的事,她也承認是他往國公的碗裏放了麻沸散,臣問她有沒有與國公發生什麽,她開始十分堅定的說有。”
然後……
然後李太醫就騙她說如果她能證明自己真的跟李卜發生什麽了的話或許可以借用這件事讓李卜對她負責,到時候她就能夠如願以償的嫁給李卜了。
婉嫻聽了很高興,然後李太醫便徐徐誘之,問她李卜身上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特征,最好是在屁、股之類的隱秘地方。
婉嫻剛開始沒明白李太醫的意思,李太醫隻好明說:“我小郡主有一次說過,說國公屁、股上有一顆痣,實在左邊還是右邊來著?好像是左邊?”
這時候的婉嫻好像個正常人,順著李太醫的話就說了下去:“對對對,是在左邊,我見過的!”
李太醫問她確定嗎?
婉嫻點點頭,十分肯定的說確定!
當時的情景,包括兩人之間呢對話李太醫都一字不漏的複述給了羅敷,另外又道:“從臣第一次問她她猶豫開始,臣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後來也是臣說出開了她才順著說下去的。”
李卜雖然是員武官,但過得可一點兒也不糙,他身上除了一些征戰時留下的傷疤,連個麻子都沒有,皮膚也好的活像女人,更別說屁、股上那麽大一顆痣了。
王正岩聽說這個消息長長鬆了口氣。
就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戴了綠帽子的時候,感謝老天爺給他開了個玩笑!
而且李太醫是拿可以以此來嫁給李卜拋出誘餌的,所以婉嫻是不可能說謊的。
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李卜身上有什麽沒什麽。
如果那天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就奔著嫁給李卜這一條婉嫻也不可能說錯。
羅敷心裏也悄悄鬆了口氣,這件事也是她心裏的一個結,如果他們倆真的.……
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原諒她。
王正岩柳暗花明,心情也好了不少,於是再次請求羅敷:“既然什麽都沒發生,那殿下是不是就能放了婉嫻了?”
羅敷再次斬釘截鐵的拒絕:“這件事說清楚了,她對本宮大不敬的事還沒解決呢,若本宮就這麽隨隨便便放了她,那豈不是日後人人都能欺負到本宮頭上,那本宮也威嚴何在?”
“那……”王正岩繼續垮起一張臉:“那殿下究竟想要怎樣?”
“什麽時候她真心悔過了,本宮心情好了什麽時候再說吧,況且照她現在這幅樣子,以你們家的辦事能力,本宮實在很難相信你能把人看好,所以既然你們看不好,那就隻能本宮替你們看了。”
王正岩再次無功而返,隻不過這次的心情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至少沒有那麽陰鬱沉重了。
灣灣發現芝卉教她的這個辦法還是挺有用的,至少她娘看起來高興了不少,今天還主動問起了她爹,雖然……還是不準她爹進宮就是了。
這幾天一直偷偷跟著李卜的白廉在跟羅敷匯報這幾日李卜的去處,沒上朝的這幾天,他都是睡到中午才醒,醒了之後就去吃酒,一直吃到傍晚,然後再輾轉去青木婁畫舫等地,一直待到後半夜才離開回去睡覺,日日如此,生活也算規律。
羅敷翻著手頭裴泰給他的這幾日曾跟軍中有過聯係的人員名冊,翻著翻著眉頭就越蹙越深,沒好氣兒的問了句:“他走之後你就沒打聽過他都是常包哪位姑娘?”
白廉搖搖頭:“我現在……不進去那種地方了。”
“稀奇啊!”羅敷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第一天認識他:“那兒以前不是你第二個家嗎?現在怎麽不去了?”
白廉挺起胸脯一本正經道:“我是男人,男人嘛,總是要成家立業的,以後不能再去那種地方廝混了!”
羅敷把名冊扔給他:“這上麵的人,找個借口一個一個帶來見我,別讓人發覺了。”
白廉抱著名冊,一邊答應一邊又奇怪:“表姐,國公去那種地方你就不生氣嗎?”
羅敷笑了下:“那他倒是真的領回來一個給我看看啊!”
激將法,白廉跟蹤他他會不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想看看她什麽時候憋不住出去找他罷了。
那她還真要看看他們倆究竟誰更技高一籌了。
“素婉,你明天出去幫我買幾匹上好的雲錦。”
“是,那紋樣和花色呢?”
“你自己看著辦吧,適合男人穿的就行。”
素婉記下了,頓了頓又問:“殿下,您是打算送給誰啊?是給國公嗎?”
“誰說要送給他了?我買來另有用處。”
素婉撇撇嘴:“您這是跟國公慪上了嗎?既然誤會都解開了,不如就放國公進來認個錯吧?”
羅敷泯然一笑:“不是我要跟他慪,是他要跟我慪,你去吧,就照我說的做。”
素婉搖頭又歎氣,也不知道這兩個人還要鬧騰多久。
李卜這天晚上從畫舫上出來,出來後隨便找了個麵攤吃了碗麵,看到不遠處假裝在夜市上買扇子其實正在偷偷觀察他的白廉,筷子拿起又放下,最後放下錢,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白廉看李卜朝自己這兒來了就想走,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時候走不是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可是不走又會被抓個正著!
正在猶豫呢,李卜過來一把拿走他手上擋臉的扇子扔回攤上,提著他的領子就把人拽走了。
白廉被動的跟著他往前走,口中央求:“領子!領子!放開我,我能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