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你敢動他,我弄死你
酒過三巡,李卜眼見自己要喝多,及時扣了酒杯,坐在一堆女人中間,聽她們議論男人身材相貌,昨天又去哪兒尋歡作樂了,怎麽聽怎麽別扭,打從一進來他皺起的眉就沒放下來過,恨不能立馬就能離開這兒。
而芝卉醉意上頭,舉止更為豪邁,臉頰紅撲撲的,摟著羅敷的肩,舉杯的手指著李卜道:“聽說你那個哥哥禪位前下了一道聖旨給你倆賜婚了,我跟你商量個事,你把他讓給我,你想要什麽,我能給的都給你怎麽樣?”
羅敷眯著眼睛看向李卜。
李卜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忽有種不祥的預感。
別真讓白廉給說中了。
白廉現在正紮在女人堆裏跟人喝酒劃拳呢,這麽看應該把他賣了,他這種傻不愣登的最適合當籌碼了。
羅敷也有點上頭了,問芝卉:“你喜歡李卜什麽?”
芝卉道:“長得好看,身手好,有勇有謀,如此猛將,要是自己人,再安心不過了,作為對手.……不好……不好打。”
羅敷把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來:“你睜開眼睛好好兒看看,看我像個傻子嗎?把他給了你,那就是我衛國的敵人,與他為敵?你喝醉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我為什麽要給自己樹一個勁敵?”
芝卉不依不饒:“我這次叫你來就是要與衛國結盟,我可以保證絕不會與衛國為敵,你可以相信我。”
“相信你?憑什麽?”
羅敷記著上輩子自己把劍指向她,結果被李卜彈開的仇,心頭滿是厭惡與憎恨:“你若是真心與衛國結盟,那隻要古月不主動挑事,衛國永遠不會向古月開戰,你也不用擔心李卜與你為敵。”
一杯酒猛灌下肚,忽又惡狠狠警告:“但是李卜你想都不要想,他是我的人,你敢動他,我弄死你!”
芝卉拄著腦袋看她,抿唇笑:“那要是李卜願意跟我呢?”
羅敷探身向前,附在她耳邊道:“那我就殺了他,不過他是不會跟你,不信咱們走著瞧。”
“我還真不信,不如這樣,咱們倆比一場,如果我醒了你就把他讓給我行不行?”
羅敷覺得好笑:“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然後站起來,把李卜拉過來,拍拍他胸脯道:“他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麽要跟你比,然後把他輸給你?而且他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物件,在你們古月男人地位卑微,但他是衛國人,憑什麽要按照你們古月的規矩來定他的去留?”
芝卉站起來:“可現在是在古月,在這兒就要按照我們的規矩來。”
羅敷環視四周:“敢情是鴻門宴,專門來搶人的是不是?”
“不是搶,是比,你跟我比,賭注就是他,我們光明正大。”
“李卜,你都聽見了?”羅敷轉頭麵對著他:“你說本宮是比呢,還是不比呢?”
李卜問芝卉:“國主想跟我們家殿下比什麽?”
我們家殿下,叫的還挺親熱。
芝卉道:“騎馬長公主會吧?定個日子,我們馬場見,一局定勝負,誰贏了李卜就是誰的,怎麽樣?”
羅敷會騎馬,但沒有那麽精,古月地處平原,這兒的人,從會走就開始練習騎馬了,芝卉更是每年馬賽都拿第一的主兒,這場比賽本來就不公平。
李卜拒絕了:“我家殿下身嬌體貴,騎馬這種比賽恐怕不適合她,這世上又不是所有女人都像國主一樣比男子還要勇猛。”
比男子還要勇猛,這句話芝卉是挺愛聽的,但是不愛從李卜嘴裏聽到,她是女人,當然還是希望自己被當做女人一樣看待了。
芝卉沉下臉:“那殿下說怎麽比?”
李卜打斷她:“既然我是二位的賭注,那比什麽不該由我來定嗎?”
“好,那就由你說了算。”芝卉望著他又笑開了:“切勿忘了公平公正。”
“那就仍比騎馬,隻不過單跑太沒意思,中間需設置點障礙才好玩兒。”
單是比騎馬羅敷就沒有勝算,他還要設置障礙,羅敷真要懷疑他到底是向著誰的了!
但這個決定卻很合芝卉的心意:“好啊,裕安,你配合定國公,他想怎麽設置障礙都隨他,明天下午我們在賽馬場見。”
裕安答應說好,跟李卜約好了明天一早在馬場見麵。
羅敷心裏有氣,扭頭就走,李卜忙追上去:“生氣了?”
“你要是這麽想跟了芝卉的話,說一聲,本宮也不會強人所難硬把你留下來,怎麽?見著人家長得漂亮就動心了?”
“長得漂亮嗎?我都沒仔細看,除了殿下,其他女人不都長得一樣嗎?”
羅敷甩開他的手:“少在我麵前油嘴滑舌的,憑什麽要跟她比,你本來就是我的,我自己的人憑什麽需要通過一場荒唐的比賽來獲得他的歸屬權?一個小小的古月國也敢如此放肆,回去我就滅了它!”
“殿下忘了?衛國再強,我們在古月始終都是客,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能動手,否則少不得要吃虧,就跟她比一場又如何?我跟殿下保證,殿下一定會贏!”
“怎麽保證?”羅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很清楚,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晚上也不夠我精通馬術!”
李卜叫人把他的馬牽過來,這是一匹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馬身肌肉緊實,鬃毛養的發亮,很溫順,甚至主動把頭遞過去給羅敷摸。
“它叫富貴。”
這名字一出口,羅敷嘴角就忍不住跟著抽了兩下。
李卜解釋:“名字就是個稱謂,不在乎好不好聽。叫著順口就行。”
他翻身上馬,上去之後把手遞給羅敷:“手給我。”
羅敷把手放在他手心,然後一股大力一拽,她就被帶到了馬上。
李卜坐在她身後,手從她腰後穿過繞到身前握住韁繩:“抓緊。”
羅敷聽話抓緊韁繩,他一夾馬腹,富貴走起來。
“我會騎馬,你不用從頭開始教,直接說最重要的。”
“我不是教殿下騎馬,我是要告訴殿下,明天隻要穩重求勝就好,沒必要為了贏一味加快速度,能跑多快跑多快,跑不快也行,我有的是手段能讓殿下贏。”
羅敷不大信他。
他能控製得了自己的馬,還能控製的了芝卉的馬不成?
因為擔心會輸,這一夜羅敷都沒睡好。
轉天一早李卜去找羅敷,正在收拾房間的宮女說羅敷天不亮就去馬場了,說是去練馬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羅敷太怕輸了,她不能把李卜輸給芝卉那個女人。
不甘與恨意在她心裏來回碰撞,她不是天不亮就去馬場了,是半夜就來了,雖然是臨時抱佛腳,但現在努力總比不努力要好。
直到日頭高升,天完全亮了,她才回來,回來就撞到正要去馬場找她的李卜,他走的太急,還差點把她撞倒了。
素婉扶著羅敷站穩,對李卜已積攢了十分不滿:“定國公起來了啊?太陽都照屁股了,您總算是睡醒了,我們家殿下可是一夜未眠呢,不但沒睡覺,騎馬還把腿摔傷了,您倒好,一覺到天亮。”
“旁邊沒有人看著嗎?怎麽摔下來的?除了腿還有哪兒受傷了?愣著幹什麽?請大夫去啊!”
“別去!”羅敷拉住素婉把她拉回來:“我沒事,就蹭破點皮,你去拿藥來給我上點藥就行,不用請大夫。”
她才不想請了大夫被芝卉知道她從馬上摔下來的囧事,這不是往人手上送笑柄嗎!
素婉也能理解她愛麵子,隻能去拿藥箱過來給她上藥。
回到房間,李卜把她褲腿卷起來一看,膝蓋到脛骨的地方蹭掉了一大片皮,正流著血,灰土黏在上麵,猙獰的讓人肝兒疼。
他擰了塊兒手巾來給她清洗傷口,都不敢碰,也沒話說,默默把這筆賬記在芝卉頭上。
“嘶……”羅敷倒抽一口涼氣:“疼!”
“對不起殿下,我輕點兒。”
羅敷咬牙忍著,過了會兒忽然挑起他下巴迫他抬頭:“李卜,你現在還覺得不安嗎?”
他幾乎是張口就反問:“不安什麽?”
“雖然有賜婚聖旨,但是沒辦法舉辦婚禮,你現在還覺得不安嗎?”
李卜想說是,但看到羅敷亮晶晶的一雙眼,又好似收到了鼓舞一般,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為了一個人這麽拚命,我睡不著,半夜就起來練馬,我就怕輸給她,你知道她是誰嗎?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講的我重活一次的故事嗎?你凱旋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就是芝卉,我才不能輸給她,她想跟我搶男人,我不答應,閻王老子都不能把你帶走明白嗎?”
李卜唇角一揚,竟笑出聲:“殿下吃醋了?”
她這次沒有遮掩:“是。”
李卜語氣絕對:“殿下放心,她贏不了。”
“她當然贏不了!”羅敷咬咬牙,胸有成竹:“我就不信都是女人我比她差,不就比我多騎了幾年馬,我也不是毫無勝算。”
李卜順著她道:“那當然。”
“而且,我還有禮物等比賽完了要給你。”
李卜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膝蓋上,又仔細幫她清理破皮,聞言,又仰臉笑道:“正巧,我也有禮物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