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答應你一個條件
素婉暗中看到趙都尉帶人過來,心道不好,連忙回去告訴羅敷。
但指望楊慎今能在外麵攔住趙都尉帶來的那麽多人顯然並不現實,素婉剛跑回來想要通知羅敷,結果趙都尉後腳就跟著她進來了。
法蘿跟羅敷聽到動靜一起回頭,看到後麵烏央烏央的士兵持刀湧進來,法蘿渾身戒備,連看羅敷的眼神都夾帶了幾分被欺騙的敵意。
趙都尉還嫌不夠亂似的對羅敷喊:“五殿下快過來,放心被那細作傷了!”
羅敷沒理會他,轉頭跟法蘿解釋:“他們不是我帶來的,你別衝動,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跟羅曦的,相信我好嗎?”
法蘿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她,羅敷雖然沒有傷害過她跟羅曦,但她無法分辨這麽複雜的情況,如果這些人不是跟羅敷一起來的,為什麽會這麽快就出現呢?
那個領頭的還讓她過去,如果他們不是一夥的,為什麽要讓羅敷過去呢?
她不懂為什麽他們這些人要追她跟羅曦,隻是下意識想要保護羅曦,死死守在門前,大有誰敢過來就跟誰拚命的意思。
羅敷擰眉走下樓梯:“趙都尉,誰讓你們過來的?”
趙都尉拱手道:“回殿下,臣是來增援楊大人的,這女細作伸手了得,殿下且退到一旁,這件事就交給臣處理,一定安全救出四殿下。”
楊慎今對羅敷搖搖頭,不是他,除了羅敷,這件事他可沒告訴給任何人!
“救個屁你救!”羅敷沒忍住,爆了粗口:“你長著兩隻眼睛是用來出氣的嗎?看不見她是在保護四哥嗎?本宮在這兒,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動手!”
趙都尉嘖嘖出聲:“殿下這是想包庇細作了?”
羅敷深吸口氣,用手敲了敲他腦袋上的頭盔:“沒人攔著你抓細作,但你想抓細作的前提是你得有證據證明她是細作才行,隻要你拿的出證據,讓本宮親自把她交給你都行。”
“是不是細作回去調查便知,臣是奉陛下的旨意前來拿人,還請殿下不要讓臣難做。”
羅曦聽到外麵的動靜想要出來看看是怎麽回事,但法蘿死死拉住門,就是不讓:“外麵有壞人,你躲好,我保護你!”
羅曦無奈笑笑:“他們是壞人,但不是來抓我的,應該咱們倆換換,你到裏麵來,我到外麵去。”
法蘿搖頭:“我才不怕他們!”
“你聽話啊,他們都聽我的,我出去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麽樣的。”羅曦循循善誘:“你上次怎麽答應我來著?你說不會惹我生氣的,我現在有點不高興了。”
法蘿一點點蔫兒下來,手掌貼在窗戶上,垂下眉眼認錯:“我不是故意不聽話的,你不要不高興,我放你出來還不行嘛。”
她把門打開,羅曦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進去等我,等他們走了我再接你出來好不好?”
法蘿這次說什麽也不聽了,使勁搖搖頭:“他們有那麽多人,我可以保護你!”
羅曦在她臉頰上輕輕一捏:“一直被你保護,這次該我保護你了。”
“羅曦.……”
羅曦忽然狠狠一推,把她推到門裏去,然後利落關門上鎖。
法蘿拚命拍門想要出去,羅曦充耳不聞,步下台階麵對麵看著趙都尉:“這麽打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抓我的呢!”
“四皇子言重了,臣是奉命來拿細作的,殿下不要被她的偽裝給騙了,這個女人其實陰險著呢,她接近您隻是為了從您手中騙取對不羹有利的情報而已。”
羅敷道:“你既然要抓人,應該有陛下手諭吧?今日若是能拿的出手諭,人你想抓就抓,絕不會有人從中阻撓。”
他們本來就是偷偷跟來的,匆匆忙忙,哪裏有時間回去請什麽手諭?自然也就拿不出了。
但是絕好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又不願意放棄,隻好道:“陛下一早就有聖旨,讓全城搜捕四殿下跟細作,如今細作就在眼前,二位殿下去白班阻撓,臣實在想不出,二位殿下為何要如此偏袒一個細作?”
“趙都尉,你是憑吩咐辦事,師出有名,有理有據,這個誰也不能反駁你,但章程是章程,規矩是規距,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本宮也是按照規矩找你要手諭,如何就成了百般阻撓?”羅敷歎氣:“倘若你現在回去請陛下手諭,再趕回來抓人,應該也還來得及。”
趙都尉笑道:“臣要是現在回去請陛下手諭,隻怕回來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吧?”
“這個本宮沒法兒跟你保證,畢竟她的腿又不長在本宮身上。”
趙都尉恨恨咬牙,但又拿羅敷跟羅曦沒辦法,這兩位要是誠心不想讓他抓,他也動不了手啊,為今之計隻有回去向皇帝稟明這兒的情況,然後請一道手諭回來。
他轉頭吩咐身邊副尉:“我回去請陛下手諭,你帶人在這兒守著,邊邊角角都仔細看著,絕不能讓人跑了!”
副尉應聲,恭送他離去,叫人層層包圍,連進永安寺上香的香客都不讓進了,圍的水泄不通,怕是連個蒼蠅都難飛出去。
羅敷與羅曦單到個僻靜處商量,羅曦還是那個意思,他不能讓法蘿被抓,如果要走,她必須跟法蘿一起走。
羅敷告訴他不可能:“你這麽做已經讓父皇勃然大怒,你是如今唯一能夠替父皇分憂的兒子,你不能走,太子之位父皇屬意於你,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有壓力做不好,但你沒有別的選擇,父皇也沒有,太子一位空懸多年,也是時候應該落定了,四哥你要想清楚,你真的帶法蘿頭也不回的走了才是在害她。”
羅曦第一次變得這麽焦躁:“本來我是那個最不中用最不受寵的,什麽朝堂政務什麽太子之位都跟我沒關係,以前在父皇眼中,可能連還有我這個兒子都不記得,現在其他兩個都不頂事了想起我來了,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現在還要來殺我在乎的人,這就是他一個皇帝該做的事?這就是他為人父的樣子?”
羅敷無力去勸:“這麽多年,我以為四哥早就該明白這個道理,我們是父皇的孩子,但出生在帝王家又怎麽能以尋常人家的父子親情來衡量我們之間的感情呢?你我都是父皇的孩子,也是臣子,法蘿的事是薛貴妃故意在父皇麵前挑撥,目的就是利用法蘿對付你,你如果真的走了才是正中她下懷,沒了你,太子一位的爭奪對她來說就簡單多了。”
“可我本來也不想做什麽太子,我.……我根本就不是做太子的那塊料!我自己幾斤幾兩我自己心裏清楚!”
羅敷長長歎氣:“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像你這樣做,隻有你成為了太子,有權有勢,說的話有分量了,才會有人把你放在眼裏,也才會有人去聽你的,到那時候你才能真正保護一個人。”
“就算法蘿是真傻,你現在想把她留在身邊也不現實,你自己身邊都危機四伏無力應對,又何談去保護別人?”
羅曦握拳狠狠砸向一旁的樹上:“憑什麽?以前眼裏看不進我,現在他想讓我做太子我就得做太子,他想讓我放棄誰我就得放棄誰,以前從沒管過我,現在又為什麽管我?”
“四哥,這些事從來就不是相對的,我不是你,我沒法兒對你感同身受,但就眼下這種情況來說,你想保護法蘿,隻能讓她離開這兒,越遠越好,否則等趙都尉拿到手諭回來,一切就都晚了。”
“可是她能去哪兒?她已經沒有家了,除了我誰都不認識,她離了我怎麽活?我又怎麽辦?”
去哪兒的確是個問題,法蘿如果是個正常人,她去哪兒都行,可她不是,身邊沒有人照顧,很容易被人被人傷害利用。
正這時,羅敷想起來楊慎今了,他家就在這附近,先讓法蘿安頓下來,等到這件事風頭慢慢過去了再另想辦法似乎也不錯。
她把楊慎今叫過來,嘮家常似的打聽:“你家裏還有幾口人?”
楊慎今預感不妙,謹慎道:“臣家裏……隻剩下臣一個了。”
“那你說回家探親,探什麽親?”
“上……上墳。”
羅敷又問:“那你家的宅子還有人住嗎?”
“臣雇了一個人,每月去打掃個四五回的,雖然宅子舊了些,但還是能住人的。”
羅敷滿意的點頭:“很好,本宮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不知楊大人可方便?”
楊慎今縮縮脖子:“敢問殿下要臣幫什麽忙?”
“借你家的宅子用用。”
“不不不……”他連忙擺擺手拒絕:“殿下,裏頭那位可是不羹的細作,您要是把她安排在臣家裏,那臣……不就也成了細作了嗎?這可萬萬使不得!”
羅敷語重心長道:“她要真是細作,這會兒早就暴露了,你就沒看出她跟常人有什麽不一樣?”
楊慎今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這樣吧.……”羅敷開出條件:“你答應幫忙,本宮就答應你一個條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