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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你怕什麽

  江鄯相幫羅敷出氣不成結果自己反倒受了傷,自覺在羅敷麵前沒臉,上了馬車開始就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


  羅敷問他手還疼不疼了,他聲音低低的說不疼了,卻始終都沒能抬起頭來看一眼羅敷。


  “你去找他做什麽?還把人給打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沒理都會找理,得了理更不饒人的人,你又是何苦遭這一回罪?”


  “我……”他支支吾吾的,現在連這麽做的理由都解釋不出口,實在是太掃麵子了。


  羅敷知道原因,本著為他留幾分麵子的想法也沒再繼續追問,隻輕輕歎聲氣:“這兩日這隻手就好好養養吧,別再用了,回去之後找大夫看看,我看他使了那麽大力,仔細別看著沒事,再傷到別的地方了。”


  江鄯訕訕的看著她,心中略有不忿:“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不過脫臼而已,已經複位了,還能有什麽事,殿下太大驚小怪了。”


  兩個人打架,雖然自己擺明了不是李卜的對手,但好歹是個爺們吧,羅敷的過分擔心對他來說就成了一種不信任,他麵子上更遭受不住,因此語氣不覺便沾了幾分不快。


  可羅敷並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擔心李卜下手不留情麵,而江鄯這樣的單薄身板如何承受得住,但聽江鄯這樣說,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車外的素婉聽著,暗暗磨牙,心道:這世子怎生這麽不知好歹,關心他還聽不出?


  好在江鄯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方才態度有差,立馬又道:“懷意,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被李卜氣著了,他現在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先鋒,居然也敢如此囂張,若是放任成了氣候,那還了得?”


  “不能放任也放任了,現在正是仰仗他的時候,不然還能如何?”


  這件事她比江鄯想的更深,但光想到有什麽用,他不成氣候的時候需要他,等他成了氣候再想要對付他就難了,李卜這個人,就是遊離在種種規矩邊緣的人,想要抓住他的錯處,說簡單也不簡單。


  江鄯在羅敷車內呆了一會兒就走了,他走後宋鄲又來,羅敷問他可有什麽發現,他道:“殿下猜的不錯,薛讓一直在軍中就沒出去過,殿下要查賬務在賬中等候的時候,他就躲在李卜賬中,且據臣這幾日觀察,雖未見全貌,但眾將士個個精神抖擻,一點兒不像上一戰才險勝的樣子,且.……薛讓上報的傷亡人數似乎要比實際更多些。”


  朝廷對於陣亡將士是有撫恤的,陣亡將士家眷親屬每月可到衙門領一吊錢的撫恤金,若是戰死有功,還會另加封賞。


  這些銀子一般都是直接給到負責此事的將軍,因他們對自己手下的士兵情況更加清楚,薛讓多報上去的這些人,他們的撫恤金及封賞又落到了誰的口袋裏,這個不用想也知道。


  羅敷理理袖子:“讓你潛入他賬中拿的東西拿到了嗎?”


  宋鄲搖搖頭:“臣無能,薛讓賬中戒備森嚴,臣沒能進去,所以沒能拿到證據。”


  像薛讓這種常年在外行軍打仗的,天高皇帝遠,加上花銷又大,中飽私囊這種事屢見不鮮,所以軍中一般都設有監軍,但薛讓軍中沒有,上一個監軍被他想法子弄死了,後戰事突然,朝廷一直也沒再派人過去,薛讓趁這時機,不知道從中撈了多少好處,若是抄家,隻怕能抄出一座金山來。


  “他這麽謹慎,能輕易讓我們查到什麽才有鬼了,不過這也恰巧證明了,咱們這一趟沒白來,他這軍中的確有問題。”


  “那您打算怎麽辦?”


  “寫信回去告訴父皇,軍中沒個監軍,實在不像話,照他們這樣下去,謊報傷亡情況,每戰必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玩兒險勝,還不停要軍餉招兵買馬,遲早要出事。”


  出事是必然的,羅敷早就說過,李卜跟薛讓本質上就是同一種人,都是能豁出命去,憑著打仗一路晉升發家的,他們沒耐心在朝堂上耍心眼兒,深知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的道理,與其在朝堂上日複一日的浪費口舌跟人辯論,不如去拚幾場,一旦立功,加官進爵,可比那些兢兢業業寫文書的要升的快多了。


  薛讓一開始也算忠心,但後來官越來越高,野心也越來越大,他得到的再也無法支撐他野心的時候,造反就成了必然。


  撫州這時候也是大雪連天,放眼望去一片銀裝素裹,過幾日是鎮南王生辰,才入撫州城便可見一片祥和喜慶氛圍,鎮南王親自出城迎接,照舊是那些客套話,羅敷坐在車內,冒著風雪聽完了,故意笑著打趣:“本宮是來給王爺賀壽的,反惹得王爺惶恐,這麽說卻是本宮莽撞了,要不本宮現在再拐回去?”


  鎮南王抄手笑道:“殿下說笑了,府中已經備好筵席,臣恭請殿下回府!”


  撫州的一眾官員一個個埋頭見禮,羅敷揮手叫起,這才往鎮南王府去了。


  鎮南王妃早逝,如今府中大大小小各項事務具都由侍妾裴氏打理,這裴氏今年看著不過三十上下,不但貌美,且事事安排妥帖周到,人也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的,羅敷第一次見她,不禁生出許多好感來。


  一場筵席下來,羅敷身疲體乏,沐浴過後早早就睡下了,第日清晨,江鄯請她去用早膳,裴氏仍在一旁伺候,鎮南王先問了許多最近朝中發生的事,後忽然問了句:“不知安貴妃近來如何?臣聽聞安貴妃自誕下六皇子後身體一直不得康健,陛下過壽時原想過去探望,但.……”他歎聲氣,沒再接著說下去。


  裴氏聽聞鎮南王問起安貴妃,臉色一變,倒茶的手一頓,灑了許多出來。


  裴氏忙抽出帕子去擦,握著羅敷的手惶恐道:“都是妾身不小心,殿下,您沒傷著吧?”


  “我沒事。”見她一直站著伺候,又道:“你也別忙了,一起坐下用飯吧。”


  裴氏忙道不用,她一個妾室,名不正言不順的,怎麽敢跟她坐在一桌吃飯,在羅敷麵前她就是個下人,便不是在她麵前,自己這身份除了能使喚些人,也與下人無異。


  江鄯解釋道:“姨娘從不與我們同桌吃飯的,殿下隻管自己用就好了。”


  羅敷心中奇怪,雖是妾室,但也沒聽有什麽規矩是妾室不許上桌吃飯的,但奇怪歸奇怪,瞥見鎮南王肅沉下來的臉,她也沒再多問。


  接著鎮南王方才的問題,羅敷又回:“母妃身體已見大好,太醫說生產時落下的病根想要根除不容易,隻能慢慢養著。”


  “臣這兒最近新得了一株雪靈芝,隨後叫人取了來交給殿下,請殿下帶回去交由太醫製藥給貴妃服下,這雪靈芝有奇效,或對貴妃身體有益。”


  以前從沒聽說鎮南王跟她母妃有什麽交情,如今主動贈藥著實令羅敷意外,不過既然難得,她也就不推辭,讓人收下了。


  用完早膳,江鄯提議帶她出去逛逛,未及出門,裴氏追出來,囑咐江鄯:“看這天,過會子還要下雪,你莫帶殿下走遠了,免得風雪下來,你父親又要著急尋人,周邊看看就回來吧,等天晴了再仔細逛也一樣。”


  江鄯應道:“我知道了,姨娘你先回吧,外頭冷。”


  裴氏依依不舍的看著他們,不對……羅敷再回頭,裴氏依依不舍看著的好像是自己!


  隻不過出門逛逛,又不是要回去了有什麽可依依不舍的?就算是要走了,她們才見過一次,按說還生疏的緊呢,那也不至於依依不舍啊!

  她越想越覺得裴氏奇怪,就問江鄯:“我見裴氏如此小心翼翼的,可是因為我來的緣故嚇著她了?”


  江鄯道:“不是,姨娘性格如此,她原本是名戲子,我爹過生的時候請戲班來府中唱戲,那麽多人裏就偏偏看上她了,所以就娶回家做了妾室,從回來姨娘就一直這樣,開始我還覺得她每天都戰戰兢兢,活的像個下人似的不體麵,可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她就這麽個軟糯的性子,但她很有本事,把我跟我爹都照顧的很好。”


  “你方才看見她看我的眼神了嗎?”


  江鄯搖搖頭:“怎麽了?”


  羅敷欲言又止,或許隻是她想多了呢?頓了頓,笑著打哈哈:“沒什麽,應該是我看錯了,別在這兒說話了,我們走吧。”


  鎮南王在書房議事,裴氏送茶進去,放下茶正要出去,鎮南王揮揮手:“這幾日公主在撫州,切記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城中巡邏,一定不能掉以輕心,有什麽事隨時來報,都下去辦吧。”


  幾個官員起身作別,鎮南王對裴氏招手讓她過去,裴氏腳下一頓,反正逃不過,幹脆硬著頭皮過去了。


  “鄯兒出去了?”


  “是,說是帶五殿下出去逛逛,妾身已經叮囑他早些回來了。”


  鎮南王站起來,一抬手,裴氏立馬嚇得低下頭去。


  他一怔:“你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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