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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房間裏的絕色美人兒

  一杯酒下肚,羅敷就暈暈乎乎倒了下去,失去意識之前她才明白過來剛剛方晝那個眼神的意思——這酒裏麵有料。


  方晝擔心羅敷,比方一麵把她向外帶,一麵解釋:“這是我們山上的十八仙,神仙喝了都會醉的酒,看來你這個隨從的酒量的確不大好,你放心吧,一會兒我會讓人送他下去休息的,我先帶小姐去休息,等到明日親子送小姐下山。”


  方晝著急,但是偏偏又說不出話來,否則走到這一步,他們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不過看比方對自己的這股殷勤勁,他的目標不是羅敷,應該不會把羅敷怎麽樣,現在危險的是自己!


  自己要是個真正的女人危險,不是女人更危險!


  而且他現在看見比方心裏就難受,惡心的難受!


  既然在酒裏下藥不行,那就隻能另外想辦法了,比方把方晝送到了李卜房間裏,告訴他這是給他準備的房間,讓他安心休息,然後轉頭一出門就讓人去準備迷香。


  但羅敷就沒有方晝那麽好運了,她被人架著隨便扔進了一個黑黢黢,又髒又小的房間裏湊合,不過她暈過去了什麽也不知道,對這些也就不是那麽計較了。


  方晝出於習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四處檢查,房間很簡單,一進來是個擺放著字畫插畫的小通道,兩邊各有一個半圓形的木拱門,左邊是書房,右邊是臥房,他去書房看了看,應該是每天都有人打掃,裏麵很幹淨,桌上還擺著一副未寫完的字,是一句詩“綺席象床寒玉枕,美人何處醉黃花”接著又書一句“碧水浩浩雲茫茫,美人不來空斷腸”字跡狂浪豪邁,筆酣墨飽入大有遊雲驚龍之勢。


  兩句都是相思的詩,也不知是寫來玩的,還是他心裏真的想著什麽人。


  不對!方晝猛然回過神來,這房間肯定不是特意給他安排的客房,沒人住的客房裏桌上怎麽可能擺著這樣一副字?


  他又去臥房看了看,果然,臥房的衣櫃裏麵掛著一水兒的男人衣服。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大當家比方的衣服,倒是沒想到,那個比方看著一臉精明的小人相,居然能寫出這樣的字來,不過想想也是,能憑借一己之力殺了潘家兄弟,又能想出如此生財之道的人,怎麽可能是個普通人?


  那這既然是比方的房間,說不定他幫人運送私鹽的證據就在房間裏呢?


  這叫什麽?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真是天助他也,方晝卷起袖子,在書房裏翻來找去,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心裏也激動地不行,這樣看來,這個任務出了扮女裝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太大的難處嘛。


  但是他沉浸在尋找證據的喜悅裏太過興奮,警惕性完全喪失,竟絲毫沒有注意到從窗縫裏吹近來的迷煙,還狠狠吸了一鼻子,然後……就暈過去了。


  比方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方晝應該暈過去了又推門進去,進去之後果不其然看他倒在書房的地上。


  本想把他抱到床上去,可他試了試,居然沒抱動!

  “這麽好看的姑娘,可惜就是胖了點兒。”


  比方從外麵叫了個人近來一起把方晝抬到了李卜床上,幫方晝脫鞋的時候,後麵進來的人驚歎:“這姑娘不止個子高,腳還大,好像……好像還有點臭!”


  “說是從並州來的,越往前走就越靠北,並州應該就屬於北方,可能那兒的姑娘都這樣,正好給大當家的換換口味,你費什麽話,趕緊走!”


  並州比方也沒聽說過,但直覺應該是個好地方。


  李卜的房間一直都是婉嫻打掃的,她打掃過後一般是很少有人進去的,看到比方跟另一個人從裏麵出來,奇怪:“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師兄,他在房間裏嗎?”


  李卜警告過他們,說他們私下不管做多醃臢的事他都可以不管,但這些事情不能拿到台麵上來,更不能叫婉嫻知道,他們才迷暈一個姑娘送到李卜房裏,看見婉嫻心虛,忙道:“沒有!大當家不在房間裏,我們是去……去給大當家送點東西,大當家在前廳呢,我帶你去見他。”


  婉嫻心裏疑惑,但也沒多問:“我聽說你們今天綁了個姑娘上山,現在人呢?”


  比方幹笑兩聲解釋:“怎麽能是綁呢?我們那是請,是請她上山做生意的,已經都談好了,明天一早就把人送下山。”


  “真的送下山?”


  比方心猛的往上一提:“當……當然,不放她回去,我們怎麽做生意?”


  婉嫻似隨口道:“我還以為你們要把她留下來給我師兄做壓寨夫人呢?”


  “怎麽會,大當家平日連女人都卜多看一眼,怎麽可能會要壓寨夫人呢?”


  他不多看別的女人的原因婉嫻再清楚不過,但是這樣也好,也就省的她日日擔心會有其他女人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比方帶婉嫻去見李卜,等到婉嫻走了之後才對李卜道:“那家小姐態度很強硬,四成利說什麽都不願意,說太高,我費勁口舌,可她就是死活都不同意。”


  “還有你搞不定的人?真當我們是做生意的?談不攏不會用別的辦法?”


  “這……大當家,你要是見過她就不會這麽說了,要不你親自跟她說?”


  李卜清楚他心裏打的小九九:“我不是聽說那個小姐是個啞巴嗎?你們怎麽談的?”


  “她雖然不會說話,但是會比劃啊,他比劃,他那個隨從轉述給我們聽。”


  “人現在在哪兒?”


  比方搓搓手:“就在您房間裏。”


  李卜折騰了一天,好好一盆花被他折騰的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子在,看著眼前的“傑作”他終於放棄了,用手點點比方,闊步出了前廳往臥房的方向去了。


  比方站在他身後,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欣慰的笑了。


  李卜回到房間,徑直走到床邊,床上果然躺著一個女人,不過打眼一看這身量都快趕上自己了,這麽壯碩的姑娘還真是生平僅見。


  睡得這麽死,大約是被下了藥了,李卜拍拍他的臉想把他叫醒,一低頭,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香味兒。


  很熟悉,刻印在腦海裏的熟悉味道。


  跟羅敷身上的香粉味道簡直……不對,就是一模一樣!

  這種味道他再也沒有從任何一個人那裏聞到過相同的,床上這個人是唯一一個味道跟羅敷一模一樣的。


  要不是他這嚇人的身量,單憑這味道,他一定會以為床上躺著的就是羅敷。


  “醒醒!”他手背貼著方晝的臉拍了兩下,方晝那一鼻子吸的太猛,仍是沒有清醒的意思。


  李卜的手垂下來,順著他的臉滑過他脖頸,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女人的皮膚有這麽粗糙嗎?

  他把燈舉到方晝臉上,這麽看模樣的確不錯,就是……


  女人會有這麽突出的喉結跟這麽一條粗壯的長滿了毛的手臂?

  李卜咬緊牙,額上青筋突突直跳在,扯開方晝的衣服,臉色瞬間沉下來,比被人潑了一臉墨還黑。


  他破門而出,把比方叫過來,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提溜到方晝麵前:“這是女人?你腦子有問題,眼睛沒跟著一起瞎了吧?男人女人你看不出來?”


  比方看見那寬闊平坦的胸脯,那感覺比李卜現在的心情還要崩潰:“不……不應該啊,我看著分明是個女人,怎麽忽然變了呢?怎麽就變成男人了呢?”


  “他本來就是男人!”李卜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掐著腰深吸口氣又問:“你說的他那個隨從呢?”


  比方本著將功折罪的心理,忙道:“在!在後邊,我帶您過去!”


  此時的羅敷因為那一杯下了料的十八仙還沉沉陷在夢中,李卜趕到,看見床上躺著的嬌小人影,扶著門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比方還問:“大當家,您不舒服?”


  “我沒有不舒服,我是覺得你不舒服,你腦子不舒服吧?是我錯了,你也就是有時候機靈,我不該高看你的,你就算從容貌上分辨不出男女,看身量還看不出來?這兩個人誰大誰小你還看不出來?”


  “這……難道她才是真正的大小姐?”


  現在是爭論誰是大小姐的時候嗎?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一個男扮女裝一個女扮男裝上山的目的!


  “你現在馬上滾出去給我查他們的身份,看看他們是從哪兒來,又要到哪兒去,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查清楚!”


  比方也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正要奉命而去,又被李卜一聲“等等”叫住。


  “大當家,您還有什麽吩咐?”


  李卜伸手在熟睡的羅敷眉毛上擦了一下,沒有了那誇張嚇人的眉毛,這張臉就更清楚了。


  他坐在床邊,忽然又按著眉心笑起來。


  一會兒發火,一會兒又笑,比方站在門口,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剛剛親熱的時候發現女人變成了男人受了什麽刺激,小心翼翼上前問:“大當家,您……沒事吧?”


  “沒事,不用去查了。”可笑著笑著,臉色又猛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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