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她是我女人
這是羅敷第一次違抗皇帝給她下的禁足令出宮,她就是想親眼看看,李卜跟婉嫻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今天在宮門口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她雖然看到了,但總不如自己在親自確認一下比較好,如果婉嫻真的跟李卜是那種關係,那利用婉嫻或許能起到牽製他的作用。
素婉跟她出宮的時候戰戰兢兢的:“殿下,要是陛下發現了怎麽辦?”
“你不說沒人會發現。”
“可是.……”她四下環顧著:“咱們這樣跟著李總領好嗎?您要是想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派個人去打聽打聽不就好了。”
羅敷攥住她的手:“從別人嘴裏聽來的總不如自己親眼所見來的真實,你哪兒來那麽多話,走了!”
她們跟著羅敷一直到婉嫻家門口,李卜關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像是在看有沒有人跟蹤,趕在羅敷把素婉拉回來的及時,否則真要被他發現了。
“殿下,這麽晚了,人家都住在一起了,什麽關係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嗎?都跟到這兒了,咱們又進不去,還是先回去吧。”
婉嫻的家不大,隻有一間能睡人的臥室,李卜進去之後住在哪兒還用問嗎?
可羅敷就是不明白,他既然這麽喜歡和在乎婉嫻,又為什麽非要賴在宮中的公舍中不走,而不出去賃個宅子單獨住呢?
他五品的官,一邊領著朝廷的俸祿,另一邊從薛讓那兒應該也能拿到不少打賞,不至於窮到這種地步,要說是為了省錢那完全用不著,單是這次陳鬆頡的舊案,他又是軟禁她,又是橫棺攔路,石頭換銀錠的,事情辦的這麽漂亮,薛讓肯定不會虧待了他。
羅敷左思右想想不通,領著素婉正要離開,忽見有一群人約摸七八個人,個個手持利刃,凶神惡煞,一看就不好惹的,開始敲婉嫻家的門。
她又走不動了,扒著牆縫靜靜看著那群人,同時心裏忍不住猜測,這些人看樣子是來尋仇的,李卜什麽時候跟這種人結怨了?
屋內的婉嫻聽見敲門聲恨不能縮進李卜懷裏,李卜站起來,讓她別慌:“關好門,一會兒不管外麵多大的動靜都別出來,也別偷看,聽見沒有?”
婉嫻一把拉住他手臂:“你……你要殺人嗎?”
李卜把她的手拿開:“關好門。”然後邁步走出了臥室。
他走到大門口去開門,為首的光頭男人,見開門的是個男人,大為驚訝:“怎麽是個男的?那個小娘兒們呢?”
光頭伸手在李卜肩上推了一把,沒推動,反而被李卜擒住手腕向後一扭,“哢嚓”一聲,胳膊耷拉下來,伴隨著一聲慘叫,他不耐蹙眉:“小聲點,省的擾民。”
其他人見狀,揮舞著手中的刀劍紛紛向他砍去,眨眼之間就打起來,不過這些小嘍囉別說七八個,就算再來幾十個也不夠看的,不過片刻又紛紛應聲倒地,捂哪兒的都有,哀哀戚戚的喊,卻怎麽都沒法兒站起來。
唯有光頭還能與之一戰,隻不過光頭也被眼前景象恫嚇到,持劍的手抖個不停,還在繼續往後退:“你……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你敢這麽做就不怕.……”
李卜拍拍手,撣淨衣服上的灰土,抬腳從地上一人的身上邁過去,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從容不迫:“你們是誰?”
光頭看他走過來了,回頭看了眼自己的退路,劍指著他:“你別再過來了!你.……你其實完全沒必要趟今天這趟渾水,我主子要是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
他撿起地上一把刀,刀刃劃過石牆,迸濺出點點火光:“你主子又是誰?”
“裏麵那個女人究竟跟你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這麽護著她!”
李卜好笑:“我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
光頭道:“她是你女人?”
李卜點頭:“對,她是我女人。”
羅敷就在轉角的牆後站著,這句話她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也算是給自己心中的猜測一個答案,她就說,李卜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孑然一身,他有女人,隻不過他不願意把她暴露於人前,不為人所知或許也是他對她的另一種保護。
素婉小聲道:“殿下,您都聽見了吧?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再等等……”她盯著那光頭:“看看這群人是什麽身份。”
李卜的刀架在光頭的脖子上,刀刃一側,劃開他脖子上一小塊皮膚,滲出些血來:“問你話呢,你主子是誰?”
“你……”光頭鼓起勇氣反問:“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李卜使刀的手加重幾分力氣:“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主子到底是誰?”
光頭看來也沒膽出賣他那位主子,剛才那麽大張旗鼓的說出來,多半是虛張聲勢用來唬人的。
“現在是我問你,你不說,你那些兄弟們可不見得有你英勇,他們但凡有一個人說了,你今天都沒法兒活著離開這兒。”
他把刀從光頭脖子上移開,光頭一口氣懸在胸口不知道到底是該上還是該下,正猶豫要不要說,李卜一刀插入他左肩,把他牢牢插在牆上,石磚之間的縫隙,大小剛夠插入一把劍,光頭慘叫一聲,卻不敢再亂動,甚至不爭氣的哭出來。
羅敷看見了,心也跟著往下一墜,她雖然見過他殺人,但是看見眼前場景還是忍不住跟著肩膀一痛。
光頭的其他小弟看見自家老大的下場,在見識了李卜的殘忍手段之後,再不敢藏著掖著了,倒豆子一般道:“我們.……我們主子是亨通賭坊的掌櫃,那個女人.……不不,是尊夫人,尊夫人前兩天從我們賭坊帶走了一個姑娘,那姑娘是債主換不上債抵押給我們的,那本來就是我們賭坊的人,她二話不說把人帶走了,還打傷了我們一個兄弟,我們主子當然不答應,所以就派我們來……來教訓教訓她,順便把她也帶回去抵……抵債。”
亨通賭坊,那不就是羅貞的賭坊嗎?自上次行刺皇帝過後,羅貞一直沒什麽動靜,安靜的羅敷都快以為他對皇位沒興趣了。
沒想到羅諍的前車之鑒對他來說非但沒有警示之意,少了個人跟他爭,他的生意反而又肆無忌憚的做起來了。
婉嫻好歹也是武館出身,防身的功夫還是有的,人多了對付不了,但一個兩個還是有本事應付一下的,隻不過惹了賭坊的人,人家報複起來她一個人打不過,隻能去找李卜來幫忙。
“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們來這兒找她麻煩,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手下留情了,見一個我殺一個,滾!”
地上的人又都能起來了,拔腿就跑,隻有一個跑到門口還回頭問了句:“不知道閣下怎麽稱呼?”
“李卜。”他也毫無保留奉上大名,當真一點也不怕被人報複。
羅敷卻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亨通賭坊誰才是真正的掌櫃他很清楚,如果不想被報複穿小鞋,再吼一聲“滾”保管那些人連滾帶爬片刻都不敢多逗留。
他之所以自報家門,多半是又盯上了羅貞,羅貞可比羅諍好對付多了,把他弄倒了,皇宮裏的皇子就剩下羅曦,羅珺跟羅睿了,到時候後台最硬的羅睿就成了最可能的太子繼承人選。
這件事對羅敷來說沒什麽壞處,他們狗咬狗,她坐收漁利,這沒什麽不好。
而且李卜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他女人,下手一定更不留情麵。
素婉眼看著那群人灰頭土臉的跑走了,終於鬆口氣:“殿下,現在我們能走了吧?”
羅敷轉過身,慢慢往回走:“走吧。”
素婉追上他,看著她的臉色,訕訕問:“殿下,您心情不好嗎?”
“我哪兒心情不好了?”她搓搓臉頰:“我心情好著呢,有人幫我對付羅貞,我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
素婉沒有戳穿她隻一個人在心裏暗戳戳的想,你分明就是心情不好,都寫在臉上了,我跟了你這麽久,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李卜解決完了人回到屋內,婉嫻鬆口氣,在他身上摸索著檢查:“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疼不疼?”
李卜把她拉開:“我沒事,沒受傷,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明天我派兩個人過來保護你,他們見有人在,想也不敢再生事,你放心吧。”
婉嫻點點頭:“都已經這麽晚了,你晚上都沒有遲到,你等著,我去給你煮碗麵,鹵味兒的?很快,你先坐下喝杯茶。”
“不用忙活了,我還得回去,明天一早我當值。”
“你就這麽忙嗎?”婉嫻嘟囔著抱怨了一句:“你不是升官了嗎?手下那麽多人,還事事都需要你親自做?”
李卜答非所問:“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不要想也不想就悶頭往前衝,先掂量掂量自己本事有多少,救別人之前也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