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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有什麽用

  羅敷瞪著眼睛看他:“你敢!”


  李卜笑了笑:“在宮裏或許我還有所忌憚不敢,但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殿下什麽也做不了,我就是動手了,又有什麽所謂?”


  “你就不怕回去之後我向父皇告狀然後定你的罪?”


  “那也得殿下配合才能回得去,眼下雨還沒停呢,塌方又那麽嚴重,援兵不知道何時才能到,殿下要是不聽,執著的穿著濕衣,一旦起燒可是很要人命的。”


  羅敷一點兒也不懷疑他的說得出做得到,深吸口氣,手指向洞口:“出去!”


  李卜將自己烤的半幹的衣服拿過去,走時目光仍在她身上流連,羅敷氣不過,又瞪了他一眼,正好與他四目相對,李卜腳下有片刻遲疑,但看她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要不是行動不便,一定上來甩他兩個大嘴巴。


  他轉過身,艱難邁動腳步,行至洞口,抱臂靠在洞口的大岩石上,借著雷雨聲遮掩,輕啟唇,緩緩吐出兩個字:“懷意。”


  羅敷脫下外衫,擰幹濕衣服擦淨身上的水,猶豫了又猶豫,終於還是拿起了他的衣服披在身上,他的衣服差不多幹了,披在身上的時候還帶著融融暖意。


  但是他的衣服對她來說有些過於大了,羅敷把衣服折了又折,用衣帶結結實實捆了好幾圈,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風了才作罷。


  李卜回來的時候不知從那兒弄了隻兔子,大約也是著急避難的,誰知道正好遇上了李卜,到底在劫難逃一命嗚呼。


  羅敷別人坐在火堆旁烤衣服,李卜在一旁收拾兔子,剝了皮,掏出了內髒,山洞裏有水盆那麽大的一小汪活水,他把兔子洗幹淨,用樹枝串起來,坐在羅敷身旁架在火上烤。


  地方這麽大,偏偏坐到自己身邊來,羅敷往遠挪了挪,等暖和起來了,外麵天也黑了,看來今天注定是要在這兒過夜了,也不知道外麵皇帝他們怎麽樣了。


  百無聊賴,羅敷也不開口說話,洞中靜悄悄的,靜的隻有柴火的劈啪聲。


  李卜注意到她旁邊放著一本書,之前沒注意到,應該是放在身上的,脫衣服時順便拿了出來。


  他把書拿起來,隨意翻開看了幾頁,然後忽然笑出聲。


  羅敷蹙眉:“笑什麽?”


  李卜揚揚手裏的書:“殿下平日就看這種書?”


  她不明所以:“這種書怎麽了?你沒看過?”


  李卜認真的搖搖頭:“倒還真沒看過。”


  羅敷從他手中把書搶過來,正好翻到他剛剛看的那一頁,她還沒看到這兒,並不知道後麵的內容,這下看到了,立馬合上.書,但速度再快仍比不上她臉紅的速度。


  上麵寫的是天界一仙子思凡下界與人私通,那一段描述的恰巧就是這幅情景。


  虧她剛剛還大言不慚的反問他,這臉真是丟盡了!

  李卜忍著笑道:“其實看這種書倒也沒什麽,隻是像殿下這般勇於承認的已經不多了。”


  現在那書抱在懷裏完全成了燙手山芋,羅敷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漲紅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殿下.……”他故意道:“你臉紅什麽?”


  “大膽!”羅敷被他逼問的沒法子了,大嗬一聲:“烤你的肉,再多嘴本宮饒不了你。”


  李卜很清楚她在虛張聲勢,此情此景,她能怎麽饒不了他?無非就是給自己壯膽罷了。


  他沒有揭穿羅敷的虛張聲勢,還是得給她留點麵子,不然把人逼急了怎麽好?

  兔子烤好之後兩人分食,等吃完,羅敷的衣服也幹的差不多了,李卜又被趕了出去,回來後羅敷把衣服遞給他。


  衣服上還殘留著她的體溫,仔細去嗅,還能聞到陣陣香,他當著她的麵兒穿衣服,故意把動作放緩了,一舉一動都讓羅敷覺得分外不自在。


  李卜從洞中找了些幹草鋪在地上,讓羅敷勉強先湊合一晚,羅敷也不挑剔,和衣躺下,看他坐在火旁磨刀霍霍,困倦的眨了眨眼睛:“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把刀磨的這麽鋒利是想殺誰?”


  “野獸,運氣不好了,興許還能遇上一兩個索命的。”


  “索命的?”她打了個哈欠:“羅諍的人?那不是你們自己人嗎?你要是把自己人殺了,不怕回去沒法兒跟羅諍交代?”


  “我說了,我不會傷害殿下,當然也不能讓別人傷害殿下。”


  羅敷笑笑,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夢話:“這話也就騙騙你自己罷了,圖個心裏安穩,你做不到。”


  火焰跳躍,在她臉上投出忽明忽暗的光線,李卜盯著看了許久,也忘了磨手裏的刀,全神貫注,甚至連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先前覺得她對他敵意深重,想要接近她並不容易,至少讓她心平氣和的待在自己身邊跟自己說話是不大可能的。


  但沒找到這小小念想如今竟然成了真的,不過短短一天,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瞬間拉近了許多,雖然她對自己還是討厭,但此刻的寧靜卻是難得的。


  她說自己曾經傷害過她。


  李卜搖頭,他怎麽可能舍得對她下手?


  可轉念又想到她對江鄯的笑,像是忽然有人往他心口紮了一根刺,膈應又難受。


  如果江鄯也算對她的傷害的話,他可能真的會食言了。


  外麵的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羅敷今天真的累極倦極,躺下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李卜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好不容易後半夜能閉上眼了,卻又被洞中細細碎碎的聲響驚醒。


  他睡覺一向都很淺,聞聲立馬睜開眼,拿起劍站起來。


  洞內三人麵麵相覷。


  那兩人是羅諍派來的,羅諍這個人行事謹慎,從來都是買凶殺人,就是怕用自己人一不小心就會暴露。


  這兩個人都見過李卜,李卜也都認識,知道李卜也是羅諍的人,不禁放鬆了警惕,雖然心頭仍有疑慮,為何這麽好的機會他不親自動手,但他們拿錢辦事,話多不是好習慣,真相如何他們也沒有那麽在意。


  這兩人衝李卜使個眼色,示意讓他不要多管閑事,然後揮刀砍向羅敷。


  刀離羅敷的脖子不到一寸的時候忽然人舉劍攔下,刀劍碰撞的清脆聲響連熟睡中的羅敷都被驚醒。


  她睜開眼睛看著一橫一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兩把刀劍,駭然瞪大雙眼。


  剩下一人見狀不對,忙把刀指向李卜。


  看這情形,應該是認識的,但沒料到李卜會突然反水,這才後知後覺站到了他的對立麵。


  羅敷不敢亂動,怕動一下就血濺當場,李卜手上忽然發力,抬劍向上一揚,那人被震的差點連刀都丟了。


  李卜站在羅敷身前,捏著她下巴仔細看了看她脖子,確定沒有任何傷痕之後,讓她找個地方躲好。


  那兩人蹙眉盯著他:“李卜,你忘了你的任務了嗎?”


  “我什麽任務?”


  “你……你這是想反水?”


  李卜將手中的劍耍出個花兒來,嗤道:“我們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何來反水一說?”


  羅敷覺得完全沒必要,這輛個人是誰派來的,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李卜不會這個時候跟羅諍翻臉,雖然不知道薛讓那邊他是怎麽瞞著的,但羅諍下的命令他肯定也要聽的,這麽明著翻臉,除非這兩個人死了,否則羅諍那兒他沒法兒交代。


  但羅敷私心想要留他們一條活路,然後把人帶回去審問,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裏問出什麽有關羅諍買通刺客行刺皇帝和找人殺她的證據。


  但李卜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這兩個人不死,那羅諍就會想方設法弄死他。


  既然是羅諍先不顧的兄妹之情,那她也沒必要對他手下留情了,李卜是枚現成的棋子,羅敷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掌控的了他,但利用他除掉羅諍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悄然成型,她想的太過入神,以至於完全忽略了身邊刀劍碰撞的聲音。


  這兩個刺客不是李卜對手,沒過幾招就雙雙被他抹了脖子,李卜在屍體上擦幹淨劍上的血,羅敷耳邊一靜,這才反應過來,見人已經死了,她這才走過去。


  李卜以為她至少會問自己一句,哪怕隻是一句“有沒有事”也好,但她什麽也沒說,兀自在地上兩具屍體身上搜尋起來。


  李卜很清楚她在找什麽,找證據,然後回去證明這兩個刺客跟羅諍之間的關係。


  他把羅敷從地上拽起來,殺那兩個刺客濺了他一身血,血跡點綴著他臉上的表情,陰鷙的讓人害怕:“找什麽?殿下是覺得從他們身上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他們收錢殺人,吃的這行飯就要守這行的規矩,你找不到證據的。”


  羅敷扭動手腕,疼的蹙起眉頭:“放開我!”


  “我剛剛才救了殿下,如果要證據,我就是最好的證據,我知道的比他們多的多,從壽宴行刺到剛剛,殿下想知道的我都能證明。”


  羅敷冷笑:“有什麽用?你會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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