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直搗赫圖阿拉
v� “這兒的植被怎麽樣?”
“植被?”
“就是樹木,草啦,灌木什麽的。多不多?”
“多啊!”“賊多呢!”
官兵們莫名其妙。
“這樣,我有一個辦法,保證我們可以輕輕鬆鬆地打敗滿清軍隊,甚至將其國家實力,整體的軍事潛力,經濟能力,統統地滅掉,你們信不信?”毛仲突然興奮起來。“想不想?想的話都跟我走。”
“想,想!”官兵們怎麽不想呢?他們絕大多數都是遼東人,數十年來,被滿清權貴統帥的野蠻軍隊,連打帶殺,哪一家沒有血海的深仇?
“那好,現在就走!”
“走。跟著朱總兵,肯定沒錯兒!”
“對對,朱總兵總是有辦法!”
“可是,這是什麽辦法呀?”
士兵們對毛仲絕對地信任,義無反顧地跟隨著,簇擁著前進。
“諸位兄弟,我們放上一場大火,將五千裏奴爾幹都司一鍋燴了!”
“啊?好歹毒。。。。。。好計策。”
一路行軍,明軍閃電行動,向著西北地區穿插,毛仲早已將一切情況可能都做了考慮,他在長期的特戰情景裏適應,對和多自然現象的利用和威力,非常敏銳,他還記得,那一年大興安嶺火災,如何牽扯了全體中國人民的神經。火,幾乎是當時人們能夠利用的最凶殘的武器。
火燒滿清帝國!
冬天,落葉的灌木喬木下麵,都積累了厚厚的落葉,大片的針葉林也因為氣候枯萎了顏色,雖然有大雪覆蓋,可是,開發尚且有限的東北大森林連接成片,浩瀚如海,一旦全麵點燃,再遭遇西北狂風暴的話,將是不堪設想的局麵!
本來,毛仲絕對不肯使這一招的,可是,在雷陽沼澤清軍的迅速消逝,讓地形不熟的明軍進退兩難。火攻雖然厲害,也有可能殃及遼東半島的明軍控製區,不過,掂量輕重,權衡利弊,還是咬牙幹了。
明軍急行軍,在東北茂密的鬆林間行進,厚厚的積雪使他們受到了嚴重的阻礙,不過,三天以後,他們終於來到了東北大森林的邊緣,然後,毫不猶豫地分頭行動,開始積累幹柴,籌集火堆,但是沒有行動。
大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厚厚的積雪將許多道路已經覆蓋了,隻有青黑色的樹林,在雪白的世界裏格外顯眼。明軍努力地工作著,等待著機會。
又一天,雪停了,而寒風則咆哮起來,呼呼地掠過了樹稍,將雪花大把大把地揚撒起來,田地一片渾濁。
“現在,開始幹活兒了!”毛仲一聲令下,明軍全體行動起來,將火堆千方百計地點燃,然後順著被伐倒的低矮樹林,觀察著火勢。
明軍官兵早已騰出了一片開闊的雪場,雖然在上風頭,他們還是警惕萬分。
“看,火起來了!”
“是啊,起來了!”
明軍官兵一個個目光冷靜,神情緊張,以火代兵的計劃,不知道能不能行通呢。
萬一不行呢?大風將火吹滅了,積雪將火揚滅了,或者,火勢太弱,不能引燃整個樹林呢?那麽。一切努力,希望,都將前功盡棄!
“火啊,你快著了吧,快大一點兒,再大一點兒!”
許多官兵默默地祈禱著。
火,在柴草裏迅速地燃燒了,速度非常之快,在風的作用下,迅速地蔓延,擴張,然後,順著風勢,向著東南的地方延伸,象一群群妖魔鬼怪,蘇醒了姿態,猙獰了動作,開始肆虐。
大火,就是這樣燃燒起來的。
十幾堆火苗,漸漸地蔓延成一片火線,然後,繚繞著火焰,吞噬著周圍豐富的樹林,在風力的一陣陣催促下,驟然地放射出駭人的光芒。灼熱的能量。
“快,大火起來了!”
明軍士兵,雖然知道火的厲害,可是,對於整體焚燒攻擊滿清軍的大計劃,誰也不清楚,這一把火能夠將滿洲國燒蒙了?怎麽可能?人家滿清軍不會逃跑?不過,要真的能夠將滿清軍的村落,城鎮,莊稼地,樹林都給燒了,也不錯啊,嘿嘿,夠他們哭幾年了!
東北地區的田野裏,雖然早早就收完了莊稼,豆子還好,很多高梁地割了穗子,留下秸杆,頹敗地聚集在曠野裏,也是很不錯的燃料啊。
轟!一團火焰驟然一陣湧動,甚至發出了令人發指的爆裂聲,那是鬆樹的油脂起作用了。
浩大森林的邊沿,迅速被烈火吞沒,火焰之盛,已經擴張成海洋。在上風頭的明軍,都感到了嗆人鼻息的味道。
在風力的陣陣吹噓之下,大火越來越甚,一片片火海在沸騰,在猙獰,向這邊東南方向,滾滾而去!猶如千百萬條火龍在奮飛!
“這麽厲害的大火啊!”明軍官兵人人都被震撼,大家甚至忘記了寒冷,忘記了饑餓,忘記了仇恨,忘記了戰鬥,忘記著自己,眼前心頭,隻有這無窮無盡彌漫的大火!
明軍士兵將一些馬肉,丟在剛燃燒過的火堆上,哧啦啦燒烤著,然後,美滋滋地吃著,觀賞著大火。
這一天,明軍官兵沒人入眠。直到第二天拂曉,才疲憊地睡在雪地裏了。
明軍的位置,在吉林省的北部地帶,那兒。當時還有大片的樹林,灌木叢更多。火燒起來的時候,明軍派遣少數偵察兵跟蹤觀察,其餘的官兵,則在原地安安穩穩地休整。
大火,一直焚燒了十數天,在前麵瘋狂地蔓延,衝鋒,幾乎將一切可以撞見的東西都吞噬了。無數的村屯,莊稼廢秸,山嶺,都在火魔的肆虐下化為烏有。
也許是天遂人願,大風整整刮了三天,當明軍官兵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在烏黑的田野裏縱橫馳騁的時候,發現數百裏的地麵,盡是火後餘燼了。
豪格,滿清帝國的新任皇帝,正帶著殘餘的三千多兵馬狼狽不堪地躲避在雷陽大沼澤的深處,這不過是一帶盆地,周圍有山林環繞,地形複雜,易守難攻,逃進這一帶,也是一時情急,想不到,還真的把明軍給嚇退了。
豪格龜縮在這裏,不敢亂動,對於滿清帝國的前途,他已經絕望了,“天呐,這是怎麽回事兒?”
揪著大辮子,痛苦哲學思考的豪格遭到了他小叔叔多鐸的譏諷:“皇上,您偏頭疼啊?”
“你?”
要是在平時,他一定會治他的大不敬之罪,可是,在這窮途末路之際,他的皇帝威風怎麽也抖不起來。
“別怕,皇上!”多鐸其實自己心裏也很煩惱,可是,還不得不給大侄兒打氣。“要不,我們先這麽貓著,等些時候,派遣些暗探,到明國軍中,偷些新式火器來,慢慢的,等我們有了那些東西,我們就再也不怕明國的賊子們了!”
“你說得何嚐沒有道理!”豪格憤憤不平地說:“我想不通的是,我們怎麽得罪了老天,眼看著我們的滿清帝國,風生水起,宏圖大展,就要把區區明國打垮了,從哪裏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小麻子,弄了那麽些什麽鐵丸子呀,新銅銃呀,會爆花的鐵疙瘩呀,咱們大清的鐵騎都阻擋不了!”
多鐸也氣得咬牙切齒,可是,想想也沒有辦法,“皇上,稍安勿躁,我看反倒是好事一件,哈哈哈!”他突然笑起來。
“王爺,你笑什麽?”對於多鐸得意洋洋,莫測高深的表情,豪格非常反感,認為是譏諷自己,可是,時勢困難,他也不便深究。
“皇上,你看,明國的主力,不過靠著朱國棟這個麻子,既然他一直跟隨在我們的身後,那麽,是不是說,我們的大貝勒率領的大軍,就可以在錦州和山海關外放心大膽地幹了?”
“哦?不錯,不錯!有道理!”豪格的情緒,也好轉了。
“哼哼,皇上,我可明白大明皇帝的脾氣,就算是朱國棟再能耐,把我們追殺得如何狼狽,隻要他山海關失守。或者京城被我軍擾亂,這個朱國棟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多鐸胸有成竹地說:“當年那個袁崇煥脾氣不也硬得很嗎?照樣被他們的皇帝給宰了嘛!”
“對對,明國人善於窩裏鬥,這是爺爺給我們的教訓,毛文龍被袁崇煥殺了,袁崇煥給皇帝殺了,哼哼,隻要大貝勒的兵馬突進長城內線搗亂上一陣,又該有人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