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砍翻布蘭泰
“我問你,你是步戰還是馬戰,是在地上死還是在馬上死!”
“哈哈哈哈!”金賊軍狂笑不已,將明軍士兵的首級懸掛到了馬鞍橋上,用刀塗抹著那些血跡。“又一個來送死的兔子!”
毛仲生平最恨的就是敵人的這種蔑視做派,牙一咬,招呼算是打過了,現在就是戰鬥!唰,一個健步朝著敵人奔過去。
金賊軍大吼一聲,將馬一帶,向著毛仲衝過來,同時,揚起了戰刀。
兩方的官兵,都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狂呼。而金賊軍隊伍裏,更是狂風暴雨的呐喊。“布蘭泰,殺了漢鳥!”
不過,這喊聲,瞬間就停止了,因為被金賊軍寄予厚望的布蘭泰,騎著戰馬,一路橫衝,眼看著不是將膽敢挑戰的明軍踢死就是砍死,卻不料他連人到馬,直接往前一衝,撞到了地上!
那馬剛衝到毛仲的跟前,忽然前蹄閃失,驟然撞地,而強烈奔跑的巨大慣性,使它的身體向前勁爆地衝刺,於是發生了很自然的翻轉,在空中華麗地旋轉著,翻著跟頭。
布蘭泰果然是個出色的格鬥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跳離戰馬,向著毛仲衝殺,但是,在人們的視野裏,他也象那匹戰馬一樣,在空中翻騰了好幾個漂亮的前滾翻,然後,栽到了地麵。
就在這一個回合中,戰鬥就分出了勝負,毛仲,一個麻子臉的明軍,手裏把握著普通至極的單刀,悠閑地站在旁邊,而地上,那匹金賊軍的戰馬,失去了一雙前腿,在地上奮力地掙紮著,偶爾,還能夠正立起身軀,象袋鼠那樣用後腿和前腿的殘餘,奇異地蹦達幾下,而金賊軍的勇士布蘭泰,雖然身體還是完好無損,可是,已經歪斜著腦袋,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嘔吐著鮮血了。
“我還以為靼子兵多麽厲害呢,原來,也是一個草包!哈哈哈!”戰場上,隻有毛仲一個人自言自話,然後,上前踢了幾腳那布蘭泰,毫不猶豫地用刀插其脖頸,狠狠地一拉,腳踩其胸,斬落了首級。
“毛將軍贏了!毛將軍贏了!”明軍士兵,驟然爆發出更加猛烈的呼喊,而金賊軍中,卻沒人再吭。
實際上,這些歡呼聲,絕對不是明智的,特別是那個將軍的稱呼,暴露了毛仲的級別,也由此帶來了巨大的危險。
毛仲將布蘭泰的首級,向著金賊軍的一麵,狠狠地擲去:“有誰還敢來?”
沒人說話。
明軍沉默了,金賊軍也沉默不語,諾大的戰場上,隻有毛仲一個人的聲音。
毛仲譏諷:“就這三腳貓的工夫,還敢來北島上送死?有誰明智的話,立刻投降,給老子磕九九八十一個頭,老子饒他不死!”
毛仲的話音剛落,就有金賊軍的旗幟閃動,部隊向兩麵讓開,一名騎兵從中奮勇當先地衝出來,手裏是碩大而長的砍刀,旋風似的衝到了跟前。
“你是明國的將軍?”
“你呢?”
“我是鑲紅旗的勇士,大金佐領巴圖,”那人冷淡地說。
毛仲打量著這人,隻見他身上披著淺黃色的長布,號稱披風的那種,立刻聯想到了黃馬卦,“佐領?就是一個牛錄的頭目吧?一牛錄三百人,也好,和我現在的兵力差不多,咱也算階級相當,不算我參軍將軍欺負你!”
就在這說話的時候,毛仲的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什麽危險向自己逼近,雖然不清楚具體的目標方位,這危機感卻異常地強烈,於是,他本能地向著一側躲閃。
兩枚冷箭,驟然從毛仲剛才站立的地方閃過,射向了明軍隊伍中,砰砰兩聲撞響,兩名明軍士兵居然被撞倒。
顯然是強勁的巨弩射出的。
如果毛仲沒有躲閃的話,一定被這兩支弩箭射穿!
“靼子,想暗算我?”毛仲伸出中指,鄙視一個。
“嗨!”巴圖猛喝一聲,縱馬而前,泰山壓頂般朝著毛仲殺來,其巨長的砍刀,搖動著刀背上三個環鈴,爆發出劇烈的響聲,那巨長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雪花般的光芒。他粗壯有力的雙臂,矯健的身姿,就象一頭巨獸。
於是,明軍和金賊軍,都看到了一副奇異的戰鬥場麵,一騎兵,一步將,一長刀,一短刃,一巨無霸,一中等身材,一氣勢洶洶的功夫熊貓,一輕靈機智的悟空,在場麵的中央,你來我往,苦苦糾纏。
純鐵的長刀,虎虎生風,偶爾劈在地上時,頓時將堅硬的泥石地劈起一片火星,從其份量上看,至少有五十斤或許在七八十斤,這時候,毛仲才對明朝山海關上擺放的一件兵器有了認同感,那件兵器約一百二十斤,是明朝大將劉鋌的。
毛仲以飛快的身手,躲避著巴圖的鋼刀,同時,圍繞著敵人的戰馬。左右躲閃,好幾次,他都試圖接近敵人,但都被凶狠地砍刀阻攔。而敵人也好幾次給他造成了相當的危機,這時,他意識到,自己特種兵的技能,在這一時期,並不獨特。那麽一件重家夥,被這金賊把握在手裏,輕描淡寫地玩著,上下翻飛,左右逢源,使得極為輕便。
“好,好,好!”明軍士兵擂響了戰鼓,為自己的將軍助威,而金賊軍那兒,也大聲地呼喊。
從整個態勢上看,毛仲的形勢是不利的,因為他一直在躲避敵人,敵人的刀,馬蹄,隨時隨地都可能造成傷害。敵人的刀太重,他的短刀根本不能碰撞。敵人在馬上,刀長力大,他隻有近身才能有機會。
“漢雞,拿狗命來!”
巴圖一麵奮力地劈砍著,一麵大聲咆哮,似乎成竹在胸。
“將軍,我們要開槍了!”王海生大聲地提醒毛仲:“快躲!”
顯然,明軍官兵認為,自己的將軍不是對手,準備實施援救。
毛仲沒有來得及考慮這些,隻在一心一意地對付巴圖,幾次試探不成,他拿定了新的主意,眼看著巴圖向他砍來時,他一麵躲避,一麵將刀向著前麵猛然砍殺。
砰!兩件兵器撞在一起,單薄的毛仲腰刀頓時被砍折了!
然而,這正是毛仲所盼望的,因為,那折斷的刀刃部分,因為慣力的作用,正飛快地朝著敵將巴圖的麵門上飛去。
這一招,雖然速度極快,在刹那間就實現了,可是,毛仲絕對不會那麽簡單,而是順手將手裏的半截兒單刀,也朝著巴圖的胸膛擲去。
巴圖非常了得,一麵向旁邊躲閃半截兒刀刃,一麵將長刀杆向商議抬,試圖阻止毛仲的飛刀。
這就是機會。
相信速度第一的毛仲,在力量上並不是多強,可是,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在上述陰謀詭計實施的過程中,雙腿一彈,就躥向巴圖,猱身躍上一米多高,雙手揪住了戰馬的鬃鬣,借助彈起的力道和馬的鬃力,翻轉身體,凝聚起新的力量,踹向巴圖。
呼的一聲,巴圖居然從戰馬上被踹下去了!
毛仲將馬一勒,狠狠地迫使它轉身,朝著前麵巴圖正翻滾的地方,揚起四蹄踐踏而來。
巴圖在地上翻滾著,雙手卻牢牢地抓著大刀,當毛仲縱馬而來衝擊的時候,他迫不得已,一麵試圖躲避,一`麵將長刀向著戰馬砍來。
毛仲不管這一切,隻是夾緊了馬肚子,拳頭擂打著它的腦袋,迫使它強衝硬撞。
嚓!長刀劈中了戰馬的前蹄,使之身軀一軟,向著前麵癱倒,毛仲急忙猛踩馬背,向著旁邊躍出。
巴圖固然凶猛矯健,卻不能一再得逞心願,那馬雖然被斫去一蹄,栽倒時卻堪堪壓住了他的一條腿,失重翻滾時,更將他的半大身體都壓住了。
毛仲躍到了地上,單腳橫踹,踹得那長刀離開自己要害,以左腿為軸,身體一抖,拳頭就到了巴圖的麵門上,狠狠的一招,正打在其鼻子上。
噗!一股鮮紅的激流從那裏噴湧而出。
毛仲跳離了攻擊點,穩穩地站定,從地上拾起了巴圖的刀。
嗬!好重啊。
巴圖的雙手,捂在鼻子上,渾身上下抽搐著,失去了起來戰鬥的能力。
毛仲已經不在乎這個家夥,因為從自己的拳頭觸覺來說,絕對將那家夥的鼻梁骨打斷了。
“還有誰來?”毛仲冷冷地朝著對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