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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亂初

  在鴻蒙作為臨近上門,要是一方極其擅長某道,那麽另一方要麽不相上下,要麽就會出現很少涉獵,大概是避免‘主業務’重疊的意思。


  白術門就極其擅長禦守一道,傳統禦獸和非傳統新式禦獸都極其擅長,其中非傳統更是是如今鴻蒙的前沿代表。


  白術門和天靈門不同,天靈門更像宗門,雖然有著核心世家,但是本質上是一個傳統宗門。


  但是白術門,卻是掛著宗門的殼,更像世家。整個白術門,白家就是大佬,其餘家族的地位,就和天靈的普通附庸家族一個等級。


  這也就造就了,白術門強大的子弟,大多姓白,也造就了白術門的傾向嚴重。


  他們不像天靈門百花齊放,或者說不像天靈門這麽平庸。


  他們其它道路都不著緊,都沒什麽開發,唯獨禦守一道,尤其繁榮,那是在上門中,也是能排上號的。


  僅僅因為這個引發的東西,他們宗門的地位,還稍微好過天靈門的。


  也就造就了他們禦守一道的百花齊放,一道開發向多道。


  不僅有著最傳統的控獸、禦獸,隨著鴻蒙術法風氣的演變,他們也開發出了眾多新式禦獸道。


  其中代表就兩個方向,一個是一人一獸命相交的本命獸路子,這是本命法寶路子的延伸,畢竟如今鴻蒙這一路子最火,幾乎任何道路都有著這個方向的開發。


  另一個就是禦獸禦己,自己化身做獸的血脈變化路子。


  這兩個就是屬於新式禦獸路子,也是白術門如今最火的路子。因為白樹門這獨特的傳承,才造就了這獨特的騎禮來。


  因為以前是傳統禦獸路子,騎禮之初,是讓騎自己的珍貴靈獸。對於任何修士,這都是能接受的。加上白術門專業傾向禦獸,慢慢就發展出了騎禮。


  之後一人一獸命相交,甚至自己禦自己,自己做自己的寶寶,這種新式禦獸的出現,要是這時才來初開騎禮肯定是不可能的,簡直是對修士的侮辱。


  但是有著之前那樣經久的文化變遷,習俗已然形成了,不少白家修士,大多覺得理所應當了,沒什麽侮辱的,就是一種傳統禮節而已,畢竟是自己選擇的新式禦獸不是。


  而眾人腳下的這個水母,就是新式禦獸中,最新的這一個,由血脈變化道開發禦獸,自己禦自己,自己做自己寶寶。


  ·········

  官守心帶著張德明一行人,來到兩撥人麵前,紛紛見禮。


  “貧道官守心,見過諸位同道。”雙方碰頭後,官守心見禮道。


  碰頭的兩撥人微微一頓,玄德寺這方,也有兩個三才的修上,他們分別站在慧心左右,一幅以慧心為首的架勢。


  三人眉頭微皺的看了看,沒立即的說話,而是看向了官守心身後。


  一旁準備回禮的白芷欣微頓,眼神來回看了看,感覺到氣氛的微妙,沒貿然的插言。


  三人相互看了看,慧心左手的那個老和尚,率先開口道:“官道友,不知道哪位是穀連才穀道友?”


  張德明和宋輝東對望了一眼,眼中閃爍著奇怪的目光。


  原來穀連才還真能受歡迎的!這群和尚口味真這麽怪的嗎?

  官守心不著痕跡的回道:“育靈峰昨年接了門內一個大單子,如今眼瞅著要到了,還沒完成任務,三位師兄都在閉關修行中,著實抽不開身,所以宗門今次就安排貧道來了。”


  本就微妙的氣氛,因為官守心的回答玄德寺陷入了沉默,讓氣氛更微妙了幾分。


  沒搭上話的白芷欣略微沉吟,眼神閃爍間,果斷的用腳尖輕輕點了幾下地麵。


  隨著她的動作,還不待這微妙的氣氛發酵,白芷欣身旁,靈光匯聚,一個普通的老者虛影浮現在了眾人麵前,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出現後,對著官守心微微回禮道:“見過官道友!”


  官守心看著老者,道:“今次是白處中道友負責護送麽?”


  虛影老者白處中微笑著回道:“是啊,我們白術可沒你們天靈的穀道友,深得佛門諸位喜愛,而且還年年能混上如此羨慕的差事。


  貧道為了多粘福氣,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許了很多好處,才攬下此次護送差事。”


  官守心也微笑著回應道:“可不是,為了能有幸提前見到玄德寺的諸位高僧,我們天靈也是如此。


  前些次穀師兄因育靈師的身份,次次力壓眾人數百年,獨攬了此事,讓諸位師兄弟,都很是無語,卻也隻能歎之奈何。


  今次好不容易其抽不開身來,給了諸位師兄弟機會,為此前些天,天靈殿可真是龍爭虎鬥了一翻。


  本來貧道沒什麽話語權,也就熄早些見到玄德寺諸位高僧風采的心思,不曾想龍爭虎鬥間,誰也沒占到一點優勢。


  這天大的好事,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落到了貧道頭上,事情落定時,貧道都沒反應過來來著。”


  言到此,他看著玄德寺的幾位,道:“如今想來,肯定是諸位高僧在賜福來著。”


  宋輝東:“········”


  張德明:“········”


  要不是親眼見過育靈峰三個老家夥對玄德寺交流會的態度,他差點都信了!


  說好的鹹魚,說好的清修呢?


  這一手捧臭腳的技術,是毫不遜色任何一位三才大佬吧?不愧是幾百年活過來的人物!

  慧心和身旁的那和尚,原本欲開口的,被兩人這麽一搭話,頓了下來,接下來的話完全沒法說了。


  他隻好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還沒接話,白處中就立即歎息的接話道:“道兄都如此說了,貧道可不敢再拖延了,隻能忍痛將諸位高僧交於道兄了。”


  “不妨事,要是白道友你喜歡的緊,也可和門下弟子一道去我們天靈門,就可繼續和諸位高僧論道天地了。”官守心微笑著道。


  白處中的虛影似乎因為靈力不穩,微微波動了一下。他笑了笑,道:“算了吧,迎來送往,機會讓於後輩,這是多年的規矩,貧道可拉不下臉,和這一眾弟子強機緣。”


  他看了官守心一眼,繼續道:“想來天靈門諸位道兄也在宗裏翹首以盼了,貧道就不多拖延了。


  貧道提前祝諸位高僧一路順遂,祝慧心師傅,本願有成。貧道今次送諸位偶有所感,就不繼續陪諸位了。”


  “白道友有禮了!”眾人回禮道。


  白處中見此,虛幻的身影,化作漫天的靈光,消散了開來。


  眾人微頓,白芷欣間此,看了看眾人,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趕緊動身啟程吧!”


  官守心點了點頭,道:“諸位高僧先請!”


  玄德寺幾位被官守心和白處中兩人,聯手捧了臭腳,一直有些沉默,微微回應了下官守心,也沒客氣,直接向著青羽綠舟飛去。


  白芷欣帶著一眾年輕弟子,跟隨著其身後,和天靈門眾人,一道向著那邊飛去。


  待眾人離開後,水母背上的建築,化作了巴掌大小,被恢複人身的白處中給抓在了手裏。


  隨即他身化流光,消失在了天邊,不過那離開的速度,似乎有些快,總有些躲瘟神的感覺。


  ·········

  天靈門區域、柳州、百傑城。


  很久很久以前,修行界還處在傳統的宗門時代,各大宗門雖然在外放弟子開創世家,但是並不是大力發展,隻是隨意安排,全憑弟子意願。


  而因為柳州靈力貧瘠,柳州範圍,仙人幾乎絕跡。修行的仙人,那是真活在話本故事中的,各個階層都極少的接觸。


  因此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初期對靈力環境要求極低的武道,反而頗為的盛行。曾經整個的柳州武林,繁榮時期,還是出過不少宗師武者的。


  甚至傳聞,還成曾經出現過可飛天遁地,堪比仙人的神通武者。當然都是傳聞,真與假,誰知道呢。


  反正柳州武林,有過輝煌的曾經,這倒是真的。


  而百傑城的名字,就是由此而來,相傳在武風鼎盛時代,百傑城是整個柳州武林的聖地,出過許多的人傑。


  後來隨著育靈聖地開啟資源時代,天靈門開始執行‘種馬’圈地,資源掠奪計劃。


  宗門不再是看意願隨意安排,而是全區域的外派弟子,設置條件,不滿足的弟子,到年齡後就趕出去當種馬建立家族,為宗門架設資源網。


  因為這一舉動,讓天靈門不少貧瘠的區域,慢慢出現了仙跡,出現了仙人家族。


  仙人的出現,伴隨的就是武林的衰退,畢竟有天賦有本事的,能追求仙道,誰還混武道不是?


  種種跡象下,武者就越來越少,武林越來越低級了。


  作為柳州武林聖地的百傑城,也同樣如此。或者說因為這裏主要是武者混跡的地方,看的那更是明顯。


  而作為百傑城頂級武者世家,百傑城的實際掌管著,陸家和段家對此卻沒有反應,沒采取任何措施,任齊發展。


  數百上千年慢慢走過,持續到如今,百傑城已經成了一個隻是武風稍微強盛點的普通城市了。


  但是依舊被陸家和段家掌管著,甚至少有人知道,兩家是什麽武者世家了,大多以為是普通的世家。


  兩家關係也異常的好,陸家為主,段家為輔,從沒矛盾,也無利益爭鬥。


  這日,百傑城和往常一樣,從雞鳴狗吠中醒來,一如往昔,而陸家人和段家人,在普通人眼中,依舊是那麽的神秘。


  但是就這麽一個普通的日子裏,陸家的祠堂,突然閃爍起了獨特的光輝。光芒很獨特,又極其的富有節奏。


  要是普通人看了,大多第一反應不是祖宗顯靈,就是鬧鬼。


  守祠堂的是個老人,他看到閃爍光輝的瞬間,呆滯了一下。緊接著他麵色一變,以超常的速度,飛奔了出去,身形異常的敏捷,和他蒼老的形象嚴重不符。


  有著守祠身份腰牌,他幾乎可以在整個的陸家隨意通行。因此他以超越常人的速度,一路飛奔過眾多區域,來到陸家家主的區域。


  “八祖,你怎麽來了?”守門弟子看著老者,開口道。


  “家主可在?”老者快速的問道。


  “在,但是家主正在和段家主商議事情,吩咐弟子沒有要事,不得打擾。”守門弟子點了點頭,麵露遲疑的道:“八祖要不你等會再來?”


  老者根本沒理會對方的其它話語,開口道:“在就好。”


  言罷,快速的走了進去。


  “八········”守門的弟子預言又止,但是最終還是沒那膽量將老者攔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者,風馳電掣的衝進房間。


  “您好歹也得等我稟報下啊········”看著老者消失的身影,守門無語的低估道。


  陸家主居住的是一個小院,老者進了小院子,頗為粗暴的破開了門,房間內正在商議著什麽事情的兩位中年人齊齊一頓,全身一股強大的氣息,一閃而逝。


  這兩人正是如今段家和陸家的當代家主,左邊這位麵容剛毅,身形強壯而挺拔的中年人,是陸家當代家主陸涯;

  右邊這位氣質儒雅,看上去略微偏文弱的中年人,是段家當代家主段方淳。


  兩人原本在商量著事情,感受到老者衝進來那刻,兩人氣息同時爆發了那麽一下。在看清來人後,兩人都是一頓,身上的氣息一閃而逝的隱匿了回去。


  “八哥,你怎麽來了?”陸涯眉頭微皺的看著老者問道。


  老者沒半句的客套,直接開口,快速的道:“祖祠異動,祭祀靈光主動閃爍。”


  “什麽!!!”陸涯整個人都是一驚,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老者道:“八哥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待老者回話,一旁偏儒雅的中年人段方淳,身形化作鬼魅般的幻影,消失在了屋中。


  陸涯微微一頓,看了看老者,道:“走,先去看看再說。”


  言罷,他的身形也一晃,消失在了屋子裏。老者見此,快速的出了房間,來到門口。


  守門的弟子微微一愣,看著出來的老者道:“八祖我可是提前提醒過你的,如今被家主攆出來,可怪不了我。”


  老者頓了頓,瞪了對方一眼,開口道:“吩咐影者,封鎖祖祠。”


  守門弟子一僵,轉頭看向了小院裏,此刻小院正廳大門大開,裏麵空空如也。


  “別看了,家主已經去祠堂了,趕緊吩咐下去吧。今日祖祠,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進院子。”老者吩咐道。


  守門弟子表情一肅,恭敬的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言罷,他以轉身,以及其高明的輕功,消失在了老者眼中。


  ······

  陸涯和段方淳兩人,速度宛若鬼魅,身形如閃電,片刻間就來到了祠堂中。


  陸家和段家是同用一個祠堂的,但是即便如此,兩個傳承不知道多少年的家族的通用祠堂裏,牌位並不多,隻有不到二十個的樣子。


  左邊是段家的幾個牌位,右邊是陸家的,中間有著一個稍微的間隔。


  眾多的牌位前,是一個供桌,而供桌中間,牌位間隔線的最前方,是一個怪異的香灰爐子。


  而間隔線的最頂上,所有牌位的最中心,最高處有著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無字牌位,平時這個牌位除了稍微怪異點,無字外,並沒什麽特殊的。


  但是此刻這個牌位卻周身靈光閃爍,無數符文湧現間,一個迷你的祭壇圖案,若隱若現。而且尤其以祭壇上,銀、綠、透明三色,閃爍頻率為最。


  兩人來到時,其上靈光閃爍的速度,已然放慢了。


  看著靈光和流轉的符文,兩人麵色都是一變,陸涯驚異的道:“真是祭祀靈光?”


  段方淳沒回話,快速的來到祠堂的供桌前,供桌頗大,但是卻隻有孤零零的一個香灰爐子和一把線香。


  段方淳來到前麵,沒有伸手去拿供桌上的線香,而是直接對著供桌一按,真元狂湧間,一個暗格抽屜從供桌下彈出。


  抽屜狹長,並不太大,宛若一個精裝的藥品盒子。隻有兩三寸的寬度,高度也隻有兩三寸。


  此刻盒子狀的抽屜中,有著大概五六根的線香,線香看上去很普通,唯一奇異的就是顏色了。


  線香不是通常的綠色或者棕色的,而是紅色的,顏色鮮豔而深邃,還泛著血一般的色澤。


  段方淳快速的從中取出了一根線香,抽屜小盒子在其取出一根線香後,就重新收縮了回去。


  段方淳拿著血紅的線香微頓,偏頭看向了同樣上前來的陸涯,滿眼的詢問之意。


  兩人相交多年,不僅是至交好友,更是共事之人。不需段方淳開口,陸涯就懂了對方眼神的意思,陸涯點了點頭,道:“點吧!”


  段方淳得到了肯定的回複,拇指和食指,對著血紅的線香輕輕的一搓,點點火星閃現,血紅的線香就被點燃了。段方淳拿著線香,插在了供桌上那唯一的香爐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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