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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大願和預言【求訂閱,求月票】

  古東林也是一愣,一揮手,書本根據箭頭指引的方向,疾馳而出。


  片刻,眾人就來到了華悅書院上空,看著向下的箭頭,老和尚福遠看著古東林的神色,一陣的古怪。


  古東林麵色變幻了數下,才道:“看來這是給老夫等人,玩了一手燈下黑啊。”


  眾人都沒有接話降落了下來,因為沒做隱藏,這時數位的兩儀院士,已然發現了狀況,跑了過來。


  看到書本上的幾人和自家院長,齊齊一禮,道:“院長!”


  古東林黑著臉,道:“此處是何人的居所?”


  眾人微頓,其中一個院士小心的回答道:“應該是新招的樂舞師,關真真老師的居所。”


  古東林黑著臉,繼續問道:“人呢?”


  那院士頓了頓,回道:“下午的時候,由吳家弟子帶話,有事告假出去了。”


  古東林看了那院士一眼,道:“待會才收拾你。”


  言罷,一揮手,將托在手中的書本,直接給丟了出去。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書本快速的翻開,朗誦聲再現。


  隨著書本翻開,一個‘現’字,在書本中浮現。


  隨著書本的字體閃爍,一個陣法,出現在眾人眼前,不少的院士都是一愣。


  古東林見此,卻沒什麽從陣法進入的打算。


  單手一壓,書本快速的墜落,小院中那個陣法的區域,直接被書本砸了一個大坑出來。


  準去的說是直接被書本,消融了一個大坑出來,因為周圍的泥土都沒半點翻滾的。


  眾人透過大坑,看到了下麵的情況。


  院子很大,消融的坑也很大,因此能看到不少的房間。


  有的房間空空如也,有的房間有著幾個神情呆滯的童子,此刻因為開了天窗,一個個抬頭,呆滯的看著天空。


  有的地方,還有些個弟子,此刻在慌張的流串著。


  最是吸引人的,是一處大廳似的牢房,牢房中一個青年小和尚被固定再一個木馬上‘騎’著,一儒一道被反向綁在十字架上,分別被一個健壯的人賣力的‘騎’著。


  三人此刻,全都神情癲狂,痛不欲生。


  張德明一時間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良久他才猛的吸了口涼氣。


  “嘶······”


  這些個魔修,還真是會玩啊!


  惹不起!惹不起!

  難怪魔修這麽讓人忌憚,就這手段,張德明都覺得後背發涼,菊花發緊。


  眾人也是驚呆了,隨著張德明抽冷氣的聲音,眾人才回過神來。


  古東林麵色極其難看,全身氣息暴動,良久才咆哮道:“混賬東西,老夫要將你們抽筋扒皮,熬骨練魂!!!”


  老和尚福遠神色也極其的難看,直接跳了下去,揮手將‘騎木馬’的慧能給接了下來。


  神情癲狂的慧能,突然停下了搖晃,愣了愣,微微回神,目光呆滯的看向了福遠。


  看到老和尚福遠那瞬間,他呆滯的目光微微波動。


  良久回神,頗為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了痛苦和絕望的神情,看著福遠,突然哀嚎出身道:“師尊!!!弟子······弟子······哇······”


  聲音悲痛,撕心裂肺,泣血長鳴。


  福遠摟著慧能,同樣痛徹心扉的道:“沒事了,沒事了,有師尊在呢,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慧能聞言,卻越哭越悲戚,越哭越撕裂,直觸心底。


  良久他突然抬著頭,目光呆滯的看著福遠,本能的道:

  “師尊,我願地獄不空,弟子永不成佛!

  我願天下魔道不絕,弟子永不成佛!

  我願罪孽還存於世,弟子永不成佛!

  我願以身噬群魔,以絕人惡,以禁鬼魅,以堵魔窯!


  我願身化怒目,犯諸戒,蕩乾坤,還清明!”


  福遠微微一愣,整個的地下室,此刻突然金光閃動,一個巨大的功德金輪虛影,在神情呆滯的慧能頭頂,浮現而出。


  金輪微微旋轉,一個巨大的佛像,盤腿而坐於虛空,開口道:

  “雷音寺慧能,今日發願:願天下魔道盡絕,魔道不絕,永不成佛。


  立萬世之願,行千百沉淪,待功行圓滿,得現佛蹤,功德加身,池現而接引,為佛陀果位。”


  寥寥佛音在天空久久徘徊,最終金輪、佛音、佛影、佛光,全部收攝,變成了一個卍字佛印,落於慧能眉心。


  慧能呆滯的神情,微微好了不少,俊秀的小臉上,卻是無盡的漠然。


  “唉······你······何必呢!”看著弟子立下了這種永不可能實現的大願,抱著弟子的福遠,幽幽輕歎。


  佛心堅韌如磐石的他,今日也數次的悸動,甚至不知道淡忘多少年的情緒,默然的彌漫了心間,那情緒是一個恨字。


  雖然極其的淡,但是久久不能消散。


  慧能眉心佛印輪轉,滿臉默然的道:“師尊,弟子甘願,無怨無悔,願此殘生,蕩平魔道。”


  “唉······回寺後,你去金剛殿,做怒目金剛吧!武僧殿的路,不適合你了······”福遠歎息道。


  慧能無喜無悲,默然的道:“謝師尊成全。”


  ······

  在福遠跳下時,古東林也跳了下來,一揮手,將不停聳動的兩個失魂健壯男子,給丟到了一旁,卻並沒殺了對方,顯然是恨極了。


  他一揮手,將一儒一道兩人,給放了下來。


  兩人一軟,道袍中年人華正玉,直接軟塌在了地上。


  儒衫青年南宮程,卻被古東林上前一步,給摟住了。


  古東林一點沒嫌棄對方此刻的狀態,一臉的痛心,悲戚的道:“青蓮,是師尊對不住你!”


  南宮程目光沒半點的呆滯,反而很冷靜,但是眼底全是死灰般的枯寂。


  他聞言,死灰般的眼珠,微微轉動,看著古東林道:“老師,青蓮求速死!”


  “你······”古東林麵色僵硬,不知道說什麽。


  語頓良久,看著弟子眼中那無盡的灰暗,他突然憤怒的道:“混賬東西,為師不允,此話此生都不許再說。”


  這時兩人一頓,旁邊突然金光閃耀,兩人轉頭,看到的是神情淡漠,做眾生相毫無表情的慧能。


  “唉······”


  古東林頓了頓,又是一聲幽幽的歎息。


  南宮程卻依舊眼如死灰,毫無半點的情緒波動。


  看著弟子,看著本該瀟灑恣意,神采飛揚的弟子,如今成了這幅模樣,古東林內心的恨意,洶湧澎湃。


  緊接著所有人都齊齊的一頓,全部轉頭,看向了房間另一個角落。


  ······

  在道袍華正玉因為沒人管軟塌在地上後,上麵一個院士,看到其沒人管,遲疑了一下,跳了下來,將其扶起,輕語道:“華道長,你·······”


  還好嗎的問句話語,到嘴邊,那院士卻怎麽也問不出來。


  華正玉在三人中,表現最是正常,也最是讓人心疼,他艱澀的笑了笑,對著那院士道:“白院士,麻煩你一下,幫我拔了這身魂釘吧。”


  白院士頓了頓,道:“華道長,等等吧,待院長來處理。我觀這魂釘已然釘進了魂深處,這麽貿然生生拔掉,會傷及魂體,觸動根本的。”


  華正玉再次艱澀的笑了笑,道:“無妨,留下些許魂傷罷了,痛些也好。”


  白院士一愣,看著華正玉艱澀的笑容,遲疑了一下,伸手拔掉了其右手的魂釘。


  華正玉麵色一白,再無其它反應,但是右手的傷口,淡淡的魂力開始溢散而出。


  白院士麵色一變,顯然他還是低估了傷勢,就欲動手抑製。


  華正玉卻再次艱澀的笑道:“白院士,不必了。”


  言罷,他伸出了右手,靈力湧動間,就那麽一根根的扒掉了手腳,胸口的魂釘。


  撕裂靈魂的痛楚,隻讓他麵色有些慘白,再無半點的其它表情。


  看著對方的動作,白院士嘴唇蠕動著,手臂半伸,卻頓在了那,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華正玉拔掉魂釘,全身靈魂溢散,他直接站了起來,雙手平攤,一個巨大的八卦,緩緩浮現。


  他沒做半點的謊言預探,也沒半句的斟酌,直接張口道:“我以生死道消,魂飛魄散,真靈寂滅預言:我之仇敵,將比吾痛百倍,苦千倍,慘淡終身。”


  白院士麵色陡然一變,驚悸出聲的道:“華道長,三思啊······”


  但是顯然已經遲了,八卦靈光暴漲,緩緩升向空中,越變越大。


  華正玉偏頭,再次艱澀一笑,看著灰敗的南宮程道:“青蓮居士,老道就先走一步了,老道今日之言,就望居士你守看下去了。”


  南宮程灰敗的眼珠,微微閃動了一下,偏過頭來時,看到的卻是華正玉整個人,崩散成了滿天的靈光,湧入了天空的八卦中。


  八卦飛天而起,越來越大,越來越淡,最終消逝在了天空。


  南宮程久久抬頭,看著天空,低語道:“一路走好!”


  張德明站在坑邊,低頭將一切盡收眼底,神情有些莫名。


  這一刻,他充分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即使是兩儀大修,一個個都落得如此下場,別說他這樣的太極修士了。


  修為才是一切的根本啊!

  感歎間,隨著慧能和尚發願完成,張德明神情微微一動,倉庫中,金光湧動,他暮然的多了三個金色的功德光球。


  看著光球,張德明有些沉默,這是他第一次平白無故白撿功德,卻沒有半分的喜悅之感。


  要是可以,他不願要這功德,或許是他矯情吧!當他矯情吧!

  反正他從來都知道,他是個別扭的人。


  良久,張德明才回神。


  而下方,慧能已然下體裹著一件僧袍,神情淡漠的站了起來,沒半點的情緒。


  至於南宮程,在目送完華正玉消散後,他要求著古東林給他取了魂釘,慢慢的站了起來。


  拒絕了古東林的幫助,脫下了身上的儒衫,圍在了腰間。


  隨即平淡的道:“老師,弟子下去梳洗了。”


  古東林皺眉的盯著南宮程,並沒開口。


  南宮程平淡的道:“放心吧,隻要老師你不允,弟子這一生,不再提求死之言。”


  古東林聞言,神情動了動,但是依舊有些不放心,轉頭看著白院士,道:“你帶青蓮下去,好好梳洗下吧。”


  “知道了院長。”白院士回答道。


  他才言罷,得到了答複的南宮程,直接飄身而起,離開了天坑,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古東林看著南宮程消失的身影良久,才回神,飄身而上,看著張德明道:“倒是怠慢了小兄弟了。”


  張德明回道:“前輩說這樣的話,倒是有些折煞晚輩了。”


  古東林微頓,道:“是老夫的錯,老夫今日有些心緒難平,就先行一步了,小兄弟之事,明日必定給出滿意的結果。”


  張德明聞言,點了點頭,道:“晚輩理解,晚輩不急,晚個一兩日也無妨。”


  古東林聞言和幾個院士交代了一聲,向著南宮程離開的方向而去,看來依舊有些不放心。


  老和尚福遠帶著滿臉淡漠的慧能,也從坑底跳了上來。


  眾人齊齊的一禮,福遠和慧能微微的回應了一下,看著張德明道:“小施主,今日老衲有事,就先失陪了。”


  張德明點了點頭,道:“嗯,福遠大師你先照顧好其它就行,不用管我,晚輩今日在書院隨意的逛逛就行。”


  隨即兩人一禮,福遠帶著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神父,還有慧能,也轉身離開了。


  當幾人離開後,在場的院士才行動了起來,外麵的弟子,一個個的被放了進來,開始處理這下麵地宮中的事情。


  有些魔教弟子,該處理的處理,有些還有希望的童子,該拯救的拯救,片刻就從忙碌到井然有序。


  這時一個院士上前,對著張德明道:“道友這邊請,我先帶你去客房認認路,之後你可以在書院裏隨意的逛逛。”


  張德明點了點頭,邁步跟了上去。


  ······

  華悅書院看其格局,原本應該是類似於前世古代書院的樣子。


  但是因為域外的影響,加上華悅城似乎頗為的和域外有些來往,而書院又是走在時代的前沿。


  因此在這裏,已然能看到一點點新的風向了,和天靈門的陣法部,倒是有些相似。


  不過陣法部是像校園,這裏本就是校園。


  嗯······修士的校園!


  雜藝百道雅派中,琴棋書畫作為代表,畫道立意高,琴道最是吃天分,棋道最是博大精深。而這書道,往往講究的就是一個純粹。


  書乃大道,流派眾多,但是要想有成,純粹是關鍵,因為書道不少流派,都建立在這個純粹二字上的。


  不管是放蕩不羈,還是瀟灑恣意,或者遺世獨立,隻要做到心中所守的那份純粹,那就有希望問鼎大道,反之就難了。


  文種孕,文膽起,文心道中藏,隻要保持了那份純粹,天分差些,在書道也能有些成就的。


  因此張德明這一路走來,在這華悅書院,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少有的那分真摯,難得的赤子心。


  這樣的地方,在這個世界,還真挺難得的。


  當然這些個修為有成的弟子,可不是傻白俊,能被華悅書院相中,在這裏修行的,也不可能是傻白俊。


  之所以這樣,隻是他們在這裏,願意以這樣的方式相處罷了。


  張德明被帶著穿越了一眾的地方,來到了客房。


  作為華悅城三大勢力之一,華悅書院占地頗大,客房待遇也很不錯。


  張德明被安排在了一處上等的房間,院士和張德明聊了一會,才留下幾個弟子離開了,此刻天色已然快黑盡。


  ······

  次日一早,張德明閑來無事,將房間大致的瀏覽了一遍後,轉身向著書院裏而去,身後跟著幾個弟子,開始逛起了古代版本的校園。


  因為張德明身份特殊,是院長親自帶回的貴客,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閑逛了大半個書院,張德明來到了一處池塘,池塘中是一池子的荷葉,看上去頗為的雅致。


  一個十來歲大的小娃娃,此刻坐在池塘邊,抱著腿,粉嘟嘟的異常可愛的小臉,此刻都快皺成一團了。


  小娃娃左手抱著卷曲的腿坐著,右手不停的撿著石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池塘裏丟著,滿臉的不高興。


  張德明看著對方,微微愣了愣,主要是太過可愛了。


  他所見的小孩子中,也就錢小宮能和其一比。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又跑到這來了,今天不是叫你小心些,老實些麽?”一個弟子匆匆趕來,看到小娃娃,急急忙忙上前道。


  小孩眉頭微皺的道:“我都說了無數遍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幹嘛。你別在跟著我了,要不然我······”


  “噓······小聲點!”弟子立即轉頭看了看池塘一角,才繼續道:“小祖宗,咱們還是趕緊走吧,今天可不是你使性子的時候。”


  言罷竟然將那可愛得小娃往肩膀上一扛,匆匆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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