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又是新的一天。
一大早,餘大江照例主持了莊內的日常會議。
和往常一樣,他基本是聆聽,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更多時候,莊內有什麽事,他都會交手給相應的人士處理,仿若,他就是那個統籌大局的人。
被安排任務的管事,做的好了,他會例行公事般誇讚對方幾句,做的不好,他也不會多說什麽,頂多是招牌似的簡單一句:哦,我知道了。
為此,每一次“早朝”,會議的氣氛都有一些小壓抑。
而在暗地裏,眾人更是給其取了一個相應的綽號:冷麵黑煞!
“你是說,劉家搶了我們聚義莊的兩批貨物?”
又是高高坐在上麵聆聽匯報,和之前不同的是,餘大江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
刹那間,在場的一群人都不禁來了精神。
很簡單的道理,劉家,一直是聚義莊忌憚的一個潛在對手。
對方生意做的很大,期間,更是與聚義莊有不少生意上的往來。
按道理來說,雙方應該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但鴻門宴的發生後,大家才紛紛知道相應的事實:看似不爭不搶的劉家,居心叵測!
現在,對方公然搶劫聚義莊的貨物,那代表的是什麽,絕大部分的人,心裏都很懂。
更何況,不止是劉家,官府那邊,對他們聚義莊也很不友好,仿若,他們渾然忘記了,聚義莊跟知府有關係。
但這反而是廳內一群人喜聞樂見的,因為相應的小摩擦一直有不時的發生,可餘大江的態度,卻十分微妙。
似乎,其在釣魚一樣。
自然而然,一幹眾人會想看看餘大江收網會是如何,不管再怎麽說,身為局內人,他們都明白,鴻門宴的事情,明義上是老莊主主導的,實際上,是餘大江暗中推動的!
這個新任的莊主一直在韜光養晦,任誰都想看看,其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有什麽大的盤算!
“我知道了。”餘大江雖然音量忽然大了一點,但之後呢?
其又恢複成那個打醬油的角色。
一行人在略有一些失望中,開始因為會議的結束,紛紛離場。
最終,諾大的會議廳裏,就隻剩下了餘大江,以及其新收的貼身侍女阿黛爾。
當然了,還有那一如既往隱於暗中的馬鸝。
餘大江曾經和馬鸝閑聊過,那就是其吃喝呢?
後者沒有應聲。
餘大江的猜測是,其可能還有一些類似龜息術一樣的秘法,可以支撐她成為非人類。
就像馬鸝說的萬中選一事實一樣,到對方的級別,應該是一個高級工具人!
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能成為真正的個中翹楚。
馬鸝對此很高冷,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
餘大江自然也沒有多問,畢竟相關的事宜,應該是牽係著人家的看家活本領。
他們現在雖然是朋友,可實際上,是不是敵人,至少現在還很難料!
躺坐在大椅上,餘大江旁若無人的閉目凝思,相應的表現,令身邊的阿黛爾看了,隻覺得異樣。
而暗中的馬鸝呢,對於餘大江的“奇怪”,則是見怪不怪。
一直以來,他都不是一個喜歡隨大流的人,更喜歡的行事方式,是另辟蹊徑。
也因為如此的關係,當初他們剛抵達到聚義莊所在的地域,其才能做出餘大江可能潛入聚義莊的推斷。
盡管事實證明她想的是錯的,但不能否認的是,餘大江確實沒有循規蹈矩。
就如其不接受陳雪霏的安排一樣。
他的內心裏,似乎有著一顆十分不安分的心。
但隻要他出手,以馬鸝過往所看到的各種前車之鑒而言,其是真的很有能力!
“你對相應的事情,有什麽看法嗎?”
靜寂之中,本是兀自凝神的餘大江忽然看向了身側的阿黛爾。
後者哪料想其會詢問她的意見,猝不及防的對方整個人不禁有一些懵,結巴道:“我……我……怎麽……可能知道?”
“你應該知道。”餘大江說著在馬鸝和阿黛爾耳裏奇怪的言語。
阿黛爾猶豫了一下,好聲道:“為什麽?”
“你整個人呈現出來的感覺,說明你以前不是一個普通的塞外女子,而擁有身份地位的你,能出現在我們大武皇朝,這肯定是有什麽緣由,現在,你成為了我的侍女,難不成,原本有身份的你想要一直這麽混下去嗎?”
她躊躇了。
“你說。”餘大江認真道。
對方還是沒有說,直到餘大江的眼神跟其對上,反應過來的她才認真說道:“可你說的,我沒的選!”
“有沒有的選,確實是很受外部環境等因素的影響,但如果自己心性足夠強大,其實,自己還是能選的!”餘大江饒有意味道。
說著,他拍了拍屁股站起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人生哪有那麽多順境,你現在這般落魄,不代表著你之後,不能再站在高處,但如果你自己放棄了,便隻能是……
沒有了,沒有奇跡了!”
阿黛爾目送著餘大江的飄然離去,整個人呆若木雞。
而暗中的馬鸝呢,則不由悄然跟上。
然後,她朝其追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隻是這一當會,餘大江便已經來到了幽靜的美麗園林裏,四周並沒有人,隻有漂亮的景觀,以及那後麵的藍天白雲。
他仰望廣闊無垠的天空,煞有介事道:“為什麽一定要有理由?”
“怎麽?”
“你教我邪劍術,是因為你需要這麽做嗎?你幫我看護火火,又是因為什麽?就是想做與覺得可以做而已。”
“僅是如此簡單嗎?”馬鸝不信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又要把她強留在身邊?”
餘大江笑了:“我殺人,不代表我就不可以為之糾結,你利用我,不代表你就不可以把我當朋友,任何事物,都是呈雙麵性的,有正自然會有反,更著重的,是看當事人的態度,不是嗎?”
“你知道,僅是這樣,根本不能說服我!”
“如果一定要說,便是我不喜歡別人給我選路走,我隻想做一個真實的自己,高興就笑,不開心也可以哭!僅此而已!真的是這麽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