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好一條大江
“交易？”中年管事意外道，但緊接著，其又不由饒有興致了起來：“什麽交易？”
不僅是他，暗地裏的馬鸝亦很有興趣。
餘大江一臉認真道：“你我都是窺伺聚義莊的人，雖然彼此都不清楚對方心中的算盤，但我們可以相互利用達到目的！”
“這有一些異想天開啊！”中年管事認真道：“誰知道我們之間有沒有衝突呢？”
“這才是真正核心的地方。”餘大江侃侃而談道：“你和這劉帥合作，雖然他是比較好操控，但不過如此的對方又能為你做成什麽？可你我合作卻不一樣了，我們是對手沒錯，但真聯手，你覺得效果會如何？”
對方忽然反應過來，直勾勾的盯著餘大江，確認道：“也即是說，你願意做出退讓？”
“是的。”餘大江很肯定道：“我可以做出一定的讓步，但前提是你有誠意。”
中年管事忍不住笑了：“既然如此，那又要怎麽表現我的誠意？還有，我又要怎麽確認你的誠意？”
“我的誠意是條件由你開，而你的誠意，是……”
餘大江頓了頓，煞有介事道：“放我一馬！”
無論是中年管事，還是暗中的馬鸝，都不由為之愣了。
“放你一馬？”中年管事隻覺得滑天下大稽道。
隨後，他朝餘大江再一次確認道：“你不是在開玩笑？”
“我的實力不如你！”餘大江輕飄飄的拋下一句相應的話，刹那間，對方沉默了。
餘大江繼續出聲：“顯然，你心裏應該也有計較，但不如你，並不代表我就一定沒機會，便像我對已經死了的劉帥一樣。”
“這是實話。”中年管事認同道，其整個人的神情，再也不似剛才，像在看笑話或神經病一樣。
恰恰相反，他還恢複了正常。
講道理，剛才發生的狀況，對方哪怕直到現在也還感覺到有一點不可思議！
問題是，餘大江確實是做到了！
麵對他們兩人的聯手，其不虛也就罷了，在明明實力劣勢的情況下，赫然成功一舉反殺了年輕的劉帥！
這是能力，也是實力！
所以，餘大江現在也完全有資本跟他談看起來有些虛無縹緲的交易！
但也隻是有資本而已。
主動權仍然掌握在他手上！
“那你到聚義莊的目的又是什麽？”
中年管事並不覺得餘大江會說，隻是隨口一問。
會如此，是他傾向於跟餘大江的合作，盡管這樣的事情，在他自己認為，也確實有一些荒唐，可……
他需要幫手！
而事實上，餘大江在莊園裏的表現，身為管事的他是有看在眼裏的。
剛才餘大江果決狠辣的表現，他亦有瞧在眼裏。
在其心裏而論，餘大江這種人遠不是劉帥那樣的小哥所能比擬。
如果他們真合作，該說不說，效果確實會很爆炸！
出人意料的，在對方根本不抱希望中，餘大江赫然回答了他：“很簡單，我要老莊主那充滿書香氣質的女兒。”
“……”
“！！！”
“也即是說，你可以聽我指令行事？”中年管事在沉寂中，再一次出聲道。
餘大江回答的很爽快：“當然，隻要不過分。”
“你不怕我事後殺了你？”中年管事再一次問道。
餘大江眉毛一挑，嘴角自信一揚：“真到那個時候，你未必能殺得了我！”
話裏話外，讓中年管事心裏很明白，其還透露著一個沒有說出來的相應訊息：我甚至還有可能殺你！
他笑了：“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隻能殊死一搏了！”
“是嗎？”中年管事一臉不置可否道，任誰都看的出來，他在考慮。
隱於暗中的馬鸝眼見此，隻覺得異常嘖服。
她原以為餘大江會和對方死磕，但其怎麽也想不到，一向看起來十分果決與凶悍的餘大江，居然會出人意料的選擇了不可思議的向敵投誠。
關鍵，事情看起來赫然還有可能真達成！
“真有你的，餘大江！”馬鸝忍不住在心裏感歎道，與此同時，她想起了餘大江之前在閑聊時，所和她說的取名之由：他強任他強，我自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我自明月照大江！
好一條大江啊！
便在這之中，中年管事也有了答複：“好，我同意你的提議！”
黑夜裏，悄無聲息中，餘大江照著中年管事所指導的方式料理了劉帥的屍體後，終於，他可以歇一口氣了。
潛到附近的河道邊清洗了一下自身，略有些累的他打算到附近先去吃個夜宵，之後呢？
他內心很有想法！
“為什麽你會服軟呢？”便在這之中，正穿過漆黑街道的餘大江聽到了相應的傳聲。
停下腳步的他四處掃了一眼，然後，有意識到什麽的他忍不住為之歎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也！”
“什麽不能？當時你都擊殺了那劉帥，理應乘勝追擊。”
“你說的輕鬆。”餘大江也沒有顧忌，直接正常出聲。
其會如此“大搖大擺”，真說起來，是他相信馬鸝的能力，如果周邊有人什麽的，對方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聲了。
“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我有什麽風格？”
“你知道我的意思！”
“嗬，不是沒有想過要跟其硬碰硬！不管再怎麽說，背後也還有一個你嘛！”
“是嗎？”馬鸝禁不住笑了起來：“也即是說，你知道我的好心？”
“我知道你當時故意出聲，為的是點醒我，你隨時可能出手，因此，我的生命安全完全有保障，就像之前麵對大公子的那抱劍侍從，你故意讓我知道你是誰一樣，是不是？”
“心確實挺細。”
雖然對方沒有正麵回答，但這樣的話，其實已經說明餘大江估的沒有錯。
餘大江不無一絲得意：“可當時那個情況，我並不想使用這個寶貴的機會！”
“怎麽說？”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既然你能一直跟在我身邊，且我心裏也想要有一番作為，自然而然，將來肯定有機會派得上用場！”
“所以你想留著？”
“是啊，不行嗎？”
“等你需要的時候，你就一定確定我會幫你？更何況，你確信自己哪一次不會真栽了？”
“我知道啊！事實上，正是因為考慮過相應的狀況，才更不能依賴你，這還隻是我闖蕩江湖的開始，我便需要你幫忙出手，倘若遇到類似圍獵老城主那樣的大陣仗，我是不是直接可以跪了。”
聽著餘大江有一些奇怪的話語，早就習慣的馬鸝真心道：“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永遠不會喚我出手？”
本是放慢腳步的餘大江不由停了下來。
爾後，他說出了其想知道的答案：“如果可以，我確實不想動用你！”
“你這個人，有一些討厭啊！”馬鸝半真半假道。
餘大江微微一笑，亦沒有再站原地，乃是邁步行去。
她意識到狀況：“要去做什麽？”
他亦沒有不好意思：“逛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