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時間的奧秘
淩厲的滅神斬迎麵砸向重墟。所有人都覺得重墟必死無疑,連重墟本人亦是如此作想。
危難關頭,重墟耳畔傳來一聲清脆響動,“嘀嗒”,緊接著又是一聲“嘀嗒”!
“為什麽會有滴水聲?”恍惚之間,他嗅到了淡淡的竹香,尋香望去泥質的窗外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八殿下,瞎瞅什麽呢?我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重墟這才注意到,不知怎地自己回到了魔界的書房,此時授業恩師玉馨正坐在書房的主位上,向他和誇茂傳授著什麽。
玉馨見他發愣,提著戒尺繞開書桌來到他的麵前,威嚴道:“我說過多少遍了,上課不許走神,把手伸出來。”
誇茂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提醒道:“殿下,別愣著了,準備挨罰吧!”
重墟衝誇茂吐了吐舌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深處右手。
重墟皮糙肉厚,按理說打幾下不痛不癢,可是玉馨“心狠手辣”在戒尺上灌了淵力,十下打下來手心一片紅腫,鑽心的疼。“師父我下次不敢了!”
玉馨收回戒尺,柔聲細氣道:“殿下,我打您是為了您好!”
重墟諾諾道:“本宮曉得。”
玉馨轉向誇茂,“誇茂,殿下走神,你沒有及時提醒,回頭你自己去你爹那領板子吧!”
重墟噗嗤消除了聲,誇茂幸災樂禍的表情將在臉上,“啊?師父,別啊!告訴我爹他非打斷我的腿不可,要不這樣,你也打我手心,十下,哦不,二十下。”
玉馨果然打了他二十下,疼得誇茂呲牙咧嘴。
重墟起初看得很是高興,笑個不停,可是發現當玉馨打到第十二下,發現誇茂手心出現血印他開始心疼,替誇茂求饒,“師父饒了誇茂吧,我以後一定認真聽講。”
“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玉馨笑了,“一個魔頭,談什麽君子!”她沒再這個問題深究,放過了誇茂,又問重墟剛才的問題,“殿下跟我說說,什麽時間?”
“嗯……額……”重墟想了一會兒,支支吾吾道:“時間是生命,是金錢。”
玉馨白了他一眼“庸俗。誇茂,你重複一下我剛才的話。”
誇茂搖頭晃腦,“時間像是流動的水。”
玉馨點頭道:“沒錯,時間像水,或者準確的說它就是水,另外一種水。正所謂覆水難收,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來難如登天。沒有人能夠阻止水流向低處,即便有人樹立大壩將它攔在灣中,它也會化為另一種形態或滲入地下或升騰上天,匯入屬於它的河流。水是如此,時間亦是如此。”
玉馨頓了頓又道:“我們雖然沒法讓時間逆流,但必須學會觀察它,隻有感悟到它的流向才明白真正的大勢所趨。同時,隻要洞察了它的趨勢我們就因時就勢,改變它流淌的方向。”
重墟提出質疑,“師父,你不是說時間不能逆流嗎?”
“的確不能逆流,但是我們可以將它引進另外一個河道,遲滯甚至阻撓它流動的進程,讓事態變得對我們有利。”
“遲滯?阻撓?”
玉馨見重墟一臉茫然,笑著說:“殿下還年輕,不理解時間的妙用。等到你成年之後領悟了時感的真諦,自然會明白我的話。”
重墟電光火石間想到這些,思緒回歸現實,若有所思:時間是條河流,隻要遲滯它的流淌我就能逃出升天。
可是它是怎樣一條河流,我又如何才能阻止它流淌呢?
危急關頭他的精氣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在精神力的注視下蒼穹與大地之間一片蒼茫,氤氳著濃濃的霧靄。
這灰蒙蒙地迷霧便是充斥在天地之間的真氣。
真氣作為神魔二族力量的源泉,重墟自幼便開始練習辨識它們,將之化為淵力引為己用,自認對它們無比熟悉。可是他發現今天的真氣與往日不同,不再是一片灰白,而是黑灰白三種顏色。
不同色彩的真氣沿著不同的軌跡緩緩流動,他立刻明白三種顏色的真氣代表三種宇宙最本源的力量——時間、空間和維度,隻要改變其中代表時間的那一個的流淌秩序,便可逆轉眼下的局勢。
然而令他無比困惑的是,究竟哪一個象征時間,哪一個代表空間和維度,他不得而知,一旦搞錯了目標,不單會誤傷同伴,甚至還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給世界帶來不可逆轉的破壞——人間降成三維格局便是前車之鑒。
重墟忽然發現,三層真氣中黑灰兩色真氣如雲朵般翻滾激蕩,或暴躁或活躍,隻有白色的真氣最是溫和,緩緩地、不緊不慢地向西南方挺近。
結合師父的話,他猜測這一段不做變向、循規蹈矩的真氣八成是時間準繩,爆出一股淵力砸向身邊的白色真力。
可是充滿敵意的烈焰淵力流進白色真力之中,並沒有達到他預期的目的,石沉大海般消失無蹤。
“呀!”重墟再次嚐試,結果與剛才一致,不僅沒能遲滯白色真力的流速,連半點漣漪都沒能激起。
白色真氣依然不緊不慢地沿著自己的道路流淌。
“怎麽會這樣?”重墟眼見諾費勒的暗影魔劍要刺入他的身體,他又有新的明悟,“大勢所趨?順勢而為?因時就勢?”
淵力四射順著他的肌膚四散開來,這一次他沒有與浩瀚地白色硬抗,而是在利用淵力暗含的九淵冥火在白色真氣附近燒出一片真空地帶。
這一招果然奏效,有白色真氣湧向空當,真氣的流蘇隨之變緩,與真氣相對應的時間屬性隨之遲滯。
誠然,時間遲滯得並不長久,隻有零點零幾秒,但是這樣一段時間對於一個有著深厚修為的魔來說足夠做很多的事,就像的眼下的重墟,足夠逃出升天,避開諾費勒的致命一擊。
重墟抓住機會,在諾費勒靜止不動的零點零三秒內,撲倒在地,玄之又玄的避開致命一劍,飛起一腳將諾費勒踹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