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救命之恩
約翰報出重墟的身份,石屋內頓時一片安靜,緊接著響起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達切齊嬤嬤的驚叫,“來人,保護大人。”
約翰連忙道:“別害怕,東方魔跟路西法不是一回事。”
阿布拉姆說:“怎麽不是一回事!他們一進城我就聞到邪味兒了。都說你們聖光會被惡魔收買了,我之前還不信。原來你們是被東方的惡魔收買了。”
“誰被惡魔收買了!東方的魔一點都不邪惡。”
阿布拉姆質問:“魔哪有不邪惡的?不邪惡還是魔嗎?”
“哎呀!東西方情況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
“東方清明的多。”約翰反問:“知道華夏現在為什麽一片安寧嗎?就是多虧了他們。他們滅了醫者之族。”
“什麽?你們滅了醫者之族?”巴夏坐了起來,震驚之情溢於言表。阿布拉姆和達切齊嬤嬤亦是眼睛瞪得溜圓。
重墟道:“沒錯,我親手殺了特米爾。”
約翰又道:“重墟殿下是天父看重之人。”
阿布拉姆不屑地說:“天父看重他?一個東方的魔?”
“千真萬確!”約翰小跑著來到魔族人群之中,將李黎拉了出來,介紹說:“這位是重墟殿下未來的妻子。”隨後他對李黎道:“使者大人,請亮明真身。”
李黎不喜高調,但是知道眼下必須表露天使的身份才能贏得對方的信任。當下默默祈禱,將光明力量匯聚在後背,強光過後一對三米多長的潔白羽翼從背後伸展開來。
阿布拉姆和達切齊嬤嬤大驚失色,跪倒在地,“參見聖使。”
巴夏也想參拜,礙於傷勢試了幾次都沒能起身。
李黎走到巴夏的床邊,扶他起身,“有話現在不急著說。我來看看你的傷。”
她幫巴夏褪去睡衣,解開對方身上厚厚的紗布,看到一道從脖頸延伸到尾椎的劍傷,傷口黑氣氤氳,蘊含著強悍的黑暗魔力。
黑暗魔力不斷腐蝕傷口周邊的肌肉和皮膚,換做旁人早就化成一灘血水。得虧巴夏定力十足,實力雄厚,兼之有人定時用聖光術給他療傷,這才暫時保住性命。
李黎注意到除了劍傷巴夏左腹部還有一道爪印,相對於劍痕爪傷要小得多,隻有不到十公分,但是這是公分的創口更加致命,有綠色的膿液不斷外溢,明顯帶有劇毒。
毒素已經滲入了他的絕大多數器官,腸子腐爛了很大一截——傷勢之重超出了李黎的想象。
她本想用成為天使後領悟到的力量解救巴夏,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隨即向重墟投去求助的目光。
重墟湊到床邊,簡單地審視了一下巴夏的傷勢,露出驚異的表情。
巴夏笑眯眯道:“是不是納悶我傷成這樣怎麽沒死?”
重墟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巴夏道:“之前,我一直在想特米爾還沒死,我怎麽能死?就一直咬牙堅持著。現在他下了地獄,我也可以回天國了。”特米爾進入華夏之前,他的領地與巴夏的教區多有重疊,打巴夏還是個見習神父那會兒就跟特米爾交鋒不斷,是幾十年的老對頭。仇敵已死,巴夏終於得償所願,自認為可以瞑目了。
重墟道:“我能讓特米爾生不如死,也能讓你死裏逃生。放心,我能救你。”
“別安慰我了!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大限不是明天就是後天。東方魔族尊貴的殿下,謝謝你在我臨死之前帶來特米爾已死的消息。”
重墟說:“我說你有救,就一定能救活你。隻不過過程有點痛苦。請忍一下。”他轉頭道:“白陵、白絮!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淵力自丹田出,依照焚天心法的法訣沿周身大穴運轉,在他的掌心處凝聚出紫色的九淵冥火。
重墟將火焰貼在巴夏的劍傷上方,隻聽刺啦一聲脆響,屋子裏立刻冒起焦煙,皮革燒焦般的刺鼻味道四散開來。
巴夏隨即慘叫出聲:“啊!”
阿布拉姆和達切齊嬤嬤見巴夏吃虧,驚道:“你們幹什麽?”想要上前營救卻被誇茂和饞饞攔住。
約翰安慰道:“放心!他是在給主教療傷,不會傷他性命。”
“這哪裏是療傷?分明是要燒死主教啊。”
李黎說:“我向天父的發誓,他們絕對是在療傷。小點聲,別打擾他們。”
她作為天使本就威懾力十足,又發了誓言,阿布拉姆和達切齊嬤嬤想不信都不行。
達切齊嬤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重墟,生怕重墟傷及巴夏的性命,但是她很快發現重墟手裏的火雖然給巴夏造成嚴重的燒傷,卻也同時焚燒了暗含在創口中的黑暗魔力,禁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低聲道:“主教,有救了!”
阿布拉姆沒有聽清她的話,問:“你說什麽?”
達切齊嬤嬤指著重墟手裏的九幽冥火對他說:“他手裏的火很特殊,能夠吞噬黑暗魔力。主教負傷久治不愈,就是因為黑暗魔力幹擾治療。現在他用怪火消去惡魔的力量,主父雖然吃了些苦頭,但是這點燒傷用兩個聖光術就能治好。”
阿布拉姆喜道:“真的?”
達切齊嬤嬤說:“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了。腹部的爪傷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重墟為巴夏拔除劍傷的黑暗毒素之後,讓李黎用聖光術幫巴夏愈合傷口。
隨後問白陵,“是中了狼妖的爪毒嗎?”
白陵一直在觀察巴夏的腹部的傷口,點頭道:“沒錯!”
重墟心道:“看樣子兄弟會裏不止醫者之族高層用魔族基因改造了身體,各大家族都有參與。”他問李黎,“有救嗎?”
“毒素沒進入心肺,也許能救。”狼妖是白狐一族的天敵。為了抵禦狼族的侵襲,研製了治療狼妖爪毒的解藥。
白絮擺弄瓶瓶罐罐,調製解藥的工夫,李黎向達切齊嬤嬤要來聖水與白陵協作從裏到外仔細清理了巴夏的傷口。
達切齊嬤嬤見李黎和白陵手法雖不熟練卻頗有章法,知道她們都是懂醫術之人,遂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