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張旭的心事
特米爾親王給德古拉打電話谘詢情況之時,德古拉剛跟拉索比拉談完不久。
特米爾了解了拉索比拉的真實想法後氣得暴跳如雷,將手機捏成碎片。
德古拉聽到電話裏忙音,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沒過多久特米爾又用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特米爾告訴他,舍甫琴科已經探出,那股神秘力量是東方神族、魔族和教會三者聯合軍,三家聯合情況不容樂觀。
德古拉聞聽此言,非但沒有憂心忡忡,反倒長處一口氣。
他向特米爾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說敵人越是看起來強大越是不必驚慌。
原因在於,如果真的是整個東方神族幹涉世俗事務,他們早派人去津州殺親王了,哪裏會神秘兮兮躲躲藏藏,到處打遊擊
對付舍甫琴科隻需派一兩個上仙便可,用不著出動十個小輩。
由此可見,所謂的強大隻是假象,正在跟醫者之族較量的隻是小股神、魔,而不是整個族群。
血族方麵隻需派出精銳以雷霆手段殺掉為首幾人,剩下的人便不足為慮。
德古拉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是特米爾雖然認同他的觀點,但還是決定小心為上,先摸清情況再說。
德古拉知道特米爾為人固執,認準了的事誰勸都沒用,心裏卻覺得特米爾過度謹慎會貽誤時機。
掛斷電話,德古拉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看著三層厚窗簾在空調風的吹拂下搖曳。回憶昨夜拉索比拉的話,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特米爾親王脾氣暴躁,少謀寡斷卻又異常固執,領銜某一歐洲小國的血族尚可,麵對錯綜複雜的東土確是有些難為他了。他治理東土即便沒有“神秘力量”早晚也得脫離兄弟會的控製。
與其把東土交給他,還不如讓拉索比拉占了去。
德古拉雖心中這樣想,但是出於忠誠還是立刻動身回歸中土,暗道:“盡人事聽天命,走一步看一步吧!”
……
華夏共和國東海省白水市會寧縣。
舍甫琴科借著夜色的掩護,潛到黃家樓大教堂。午夜時分,教堂的鍾聲四散開來,悠揚的旋律令他感到不適。
他穿街走巷圍著教堂轉了半圈,發現教堂正門外的廣場上停著四輛警車和兩輛防爆裝甲車,十六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在教堂周邊巡邏。另有四名遊客形跡可疑,應是由警察裝扮。
他意識到之前襲擊聖索菲大教堂的法子眼下斷然用不得了。
黃樓大教堂外有警察,內有強敵,毀不得、闖不得,像隻蜷縮起來的刺蝟給他無從下口的感覺。
他與教堂一街之隔的樓頂盯了一夜,沒發現什麽破綻,第二日天明前在附近找了一間無人的倉庫,吊在屋頂沉沉入睡。當天晚些時候他又在教堂外蹲守,巴望著能出來個落單的人,他好乘機擄走,可結果讓他失望。
敵人的耐心超出了他預料,入夜之後大門緊閉,無人出門。
他心想這樣等下去什麽時候才是頭?
犯愁之際,他看到一名年輕民警念念有詞地走出教堂,觀口型似在說:“不就是個臨時工嘛!攀上白富美,就以為自己是大少爺了!有什麽了不起?”
舍甫琴科見狀大喜,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這位滿腹牢騷的民警不是別人,正是重墟、邱香和李黎昔日的同僚張旭。
重墟得知黃家樓大教堂麵臨危險,向白水市的領導朋友求助。領導高度重視,命令警察局安排精英成立專項小組,鼎力支持。
專項小組由重墟的老熟人刑警中隊隊長段憲擔當,張旭是組員之一。
一行人來到教堂與重墟匯合。段憲與重墟雖都在白水,但平時各忙各的半年多沒有見過麵,老友重逢分外親切。
相互寒暄一陣,段憲大發感慨,“上次見麵你還是柳河街上的臨時工,現在成了有名的年輕企業家。老兄真是進步神速啊!”
重墟嗬嗬一笑,“哪裏的話,承蒙朋友們看得起,這才幹出點成績。”他這番話雖是謙辭卻也是實情,如果沒有白陵、孫曉琪和國際良等金主的支持,麒麟製藥斷然開不成。
張旭心中欷籲,“哼,算你有些自知之明。若不是攀上了高枝,你能有今天?不知道邱香看上你哪一點了!”他卻是不知,事實截然相反,白陵、孫曉琪和國際良當初之所以心甘情願的把錢交給重墟,是為了攀魔族的高枝。
其實張旭早在很久之前就對重墟很有成見。重墟來柳河街派出所之前,他就對邱香心懷愛意,並不止一次的表白了心意。
雖然均遭到邱香的拒絕,但邱香在他的感情攻勢下已經有了欲罷還迎趨勢,用不了多久就會跟他走到一起。
可是重墟偏偏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一下子把他的風頭都搶了去。
邱香打那之後多數時間跟重墟說笑,把他閃到一邊。
他心中不快,但也沒太當回事。畢竟重墟是個什麽都不是的窮小子,要錢沒錢要房沒房,連工作都是臨時的。
社會地位和財富跟他天差地別,跟他不是量級。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邱香就會權衡利弊,迷途知返投進他的懷抱。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重墟不知從哪結識了一大票富豪,他本身也跟著水漲船高。
社會地位和財富懸殊同樣巨大,隻不過調了個兒,輪到他在底層仰望。驟然而來的落差讓他感到深深的失落。
時隔半年,張旭再次見到邱香,發現她變了。變得更迷人更開朗,言談舉止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自信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
“這就是財富的力量嗎?”張旭這樣想,以為邱香傍上大款就有了底氣。他對這份自信十分不屑,認為這是出賣肉體的結果。
他之所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是因為注意到重墟不但跟邱香親親我我,還跟白陵摟摟抱抱。他覺得邱香不是墜入愛河,而是“萬事向錢看”做了別人情人。
他無法理解,純潔善良的邱香為什麽會墮落至此,更理解不了白陵這麽精致的人物,怎能容忍重墟腳踩兩條船?
他對重墟既羨慕又嫉妒,既巴望自己有朝一日像重墟那樣左擁右抱,又對重墟流氓行徑深感不齒,矛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