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臨終遺言
王開林大行慈善的事一經傳出,他的債主和客戶陸續登門全都抓了狂,在他門前打起橫幅,表示抗議。
“還我血汗錢。”
“欠債不還,緣何慈善?”
於是這一場景又被記者拍了下來,《是彪還是傻?商界新秀眾怒下的慈善》《捐別人的錢,讓別人哭去吧》《善良的詐騙也是詐騙,王開林麵臨10年以上用有期徒刑》等新聞成為當日的熱點。
柳河街派出所大廳內,重墟看到電視裏王開林捂頭遮麵被債主和記者追得狼狽逃竄,笑得前仰後合,看得正帶勁邱香卻跑過來換台。
重墟道:“幹嘛呀?看得好好的。”他探了邱香一眼,見對方神采暗淡似有不快,問:“怎麽?舍不得他,覺得他可憐?”
“哪有?我巴不得他坐牢,一輩子不出來!我隻是不想看到他。”邱香嘴上雖這樣說,但畢竟與王開林交往了3年,平日裏口口聲聲恨透了這個渣男,真到他出了事心裏仍不落忍。她問重墟:“你說這家夥幹嘛把錢捐出去?他該不是讓人給騙了吧?”
她的那點小心思重墟看得一清二楚。重墟聳著肩膀道:“他應該不是被騙。哪有騙子把騙來的錢捐給慈善機構的?忙活半天得不到好處他圖啥?”
邱香一想也對,“那他該不會是發瘋了吧!”
“有可能!壞事做得多了容易遭報應。”作為魔族的一員重墟向來愛憎分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是魔族共同的座右銘,所以當他看到邱香一會兒關心憐憫一會兒又滿心暢快時,很是厭煩,覺得人,尤其女人真是麻煩。
他連忙轉移話題,指著電視娛樂新聞裏正接受采訪的明星道:“這家夥是誰?長得蠻帥的嘛!”
邱香停下胡思亂想定睛瞧去,嘴角抽了抽道:“人家是個女的好吧!”
“女的?”重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那女星留著比他還要短寸頭,短到幾乎沒有的劉海之下,是一雙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剛毅的麵龐,若非邱香點醒完全看不出女人的樣子。
邱香看到那位女星顯得很是激動,興奮道:“怎麽樣?漂亮吧?她叫金陵,歌唱得超好聽。”
“金陵?”重墟在邱香的手機音樂播放器裏見過這個名字,並且聽過的她的歌。之前對她印象不錯,覺得她的聲音很生動、活潑,有種衝擊心靈的感覺。現在看到真人大失所望,“你所謂的漂亮也忒模棱兩可了吧?”
“不許說我偶像壞話。人家這叫中性的美。”
“啥中性美!她這叫出洋相,咱東方姑娘就應該像你和黎姐這樣綰青絲梳紅裝,這才是咱自己的風格。”說到這兒重墟不由自主聯想出金陵留長發的樣子,心道:“若真那樣打扮,她還真是個美人兒!”
邱香反駁重墟道:“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曆了。這年景你們男的也蓄長發,甚至還塗脂抹粉。現在男女平等,你們能剃短發,我們女生同樣可以。”
重墟懶得跟邱香強嘴,敷衍道:“你說的對,什麽都對,行了吧!”
下午5:00,因為秋紅還沒有康複,重墟不用上街巡邏,可以跟其他民警一起正點下班。
下班時李黎和邱香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家,他搖頭說要去孫曉琪家繼續教她練功。
但是與李黎和邱香分開後不久,他又摸出電話給孫曉琪請假,說有事去不成。
孫曉琪在電話裏問:“夢回術都學會了。你不來我們練什麽呀?”
“練吐納!這兩天都練吐納,提高精神力。如果阿良有不適隨時給我打電話,電話打不通的話就給阿良安排地方長眠。他可能要進化。”
“啊?不是200歲才長眠嗎?他才142歲。”
“吸血鬼自然接收日月精華的法子怎能跟魔族的功法相比?用不了200年就能進階。”
“可是這才幾天的工夫,也太快了點吧?”
重墟跟她解釋,並不完全是因為吐納之法提高了汲取日月精華的速度,還因為激發了他們的潛能,讓他們已經吸收到的日月精華得到了升華和發酵。他又道:“你們兩個照著我的法子專心修行,將來必成大器。希望神功小成之後多行善少作惡。”
電話另一頭,孫曉琪聽著電話裏的忙音一臉茫然,國際良問:“師傅說什麽了?”
孫曉琪撿重點把重墟的話重複了一遍,“我怎麽覺得師父這是在跟我交代臨終遺言呢?”
“呸呸呸!什麽臨終遺言!他可是長生不死的。”
“那你說,他說那些話什麽意思?”孫曉琪恍然大悟,“他該不會找強敵尋仇去了吧?”
國際良撓了撓頭,心道:“電視劇裏類似的橋段倒是愛說這樣的台詞。”
“不行,我得去幫師傅一把!”
“哎呀,回來。師父都認為需要以命相搏的敵人,咱倆又豈是對手?再者說了,就算是去,咱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我不管,我不能看師父以隻身犯險什麽都不做。”
國際良想了想道:“我不是說不幫,而是覺得得講究方式方法。咱們得找幫手。”
孫曉琪點頭道:“對,召集手下,把小虎、王珊珊他們都叫來。”
“他們那點實力連炮灰都算不上。叫他們沒用。”
“那找誰?”
“有困難找警察啊!”
孫曉琪震驚道:“警察還不如小虎和珊珊抗打!”
“你糊塗啊!我問你兄弟會厲不厲害?”
“當然厲害了!”
國際良點頭道:“對,厲害!世界上最大的吸血鬼組織,實力不必說,還掌握著全球將近40%的財富。但是即便是在一個彈丸小國,他也不敢得罪警察。我再問你,師父厲不厲害?”
“挺厲害!”
“沒錯!他用最基本的法術就能顛覆一個人的命運,但是他卻躲在派出所裏當臨時工。為什麽?”
孫曉琪反問:“為什麽?”
“無論是神還是魔,實力再強也不敢跟國家機器對抗,對華夏這樣的大國尤其如此。即便他能夠把個人意誌強加於國家之上,他收獲的也不是勝利果實,而是整個人類的共同反抗。”
孫曉琪覺得國際良說得有道理,趕忙報警,在上報警情時她給出的理由是:“朋友說要自殺,請你們救救他……他的名字叫重墟,沒錯,就是那個白水騎士……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自殺,興許是感情問題,嗯,好!……他剛才來電話的時候我聽到有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