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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 一吐為快

  唐丁再次回到陰差驛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距離陰差啟程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唐丁跟陰差交往比較多,知道這些陰差們的出時間,一般都是淩晨十二點,也就是子時正中。


  不過這小陰差大概是為了討好唐丁,在唐丁回來沒等多一會兒,就告訴唐丁準備啟程,唐丁一看時間才十點。


  “這麽早嗎?”


  “今天早走一會兒,大家都是鬼,誰還沒有個遲到早退的?”小陰差開始說的無所謂,最後才壓低了聲音,跟唐丁說道,“不是上仙你有急事嗎?咱早走一會也沒什麽事。”


  原來是照顧唐丁的事,唐丁說了聲多謝,然後就啟程出。


  在十二點之前,就到達了最近的那家半步多客棧分號,其實這個點到了這裏,陰差是可以直接從半步多客棧進地府的,但是這陰差並沒有直接走,而是帶著唐丁一起進了半步多客棧分號,並找到這客棧分號相熟的店小二,叫了酒菜,並向他打聽怎麽才能去半步多客棧的五十九分號。


  這店小二並沒有隱瞞,把去的路徑和方法都告訴了這陰差。


  其實去也很簡單。這三界之交跟陽間情況也差不多。陽間要去一個地方,主要有兩點,一是路線地圖,二是交通方式。這三界之交也是這樣,這傳送陣法就是陽間的交通方式,而傳送陣法的位置,還有目的地的位置,就是陽間的路線地圖。另外,要乘坐這傳送陣法,是要花錢的。


  就像在半步多客棧叫酒菜一樣,都是要花錢的。


  這小陰差不知道是真的希望傍上唐丁這棵大樹,還是對唐丁一見如故,引為知己,總之,小陰差還把傳送陣的路費,也給了唐丁。


  小陰差這麽客氣,唐丁雖然急著走,也不好沒吃完飯就離開,更何況小陰差還不時的敬唐丁兩杯酒。


  知道酒足飯飽,唐丁才跟小陰差說自己要告辭,並打聽了小陰差的這些日子的上班時間,小陰差太客氣了,唐丁不能沒有所回報。


  唐丁謝絕了小陰差送自己到傳送陣的提議,唐丁已經知道了地方,就不好再麻煩人家了。


  唐丁辭別小陰差,往傳送陣方向而去,不過在去的半路,唐丁看到了一個熟人,劉東漢。


  劉東漢被陰差拴著繩子拉著,往半步多客棧而去。唐丁看到劉東漢一臉的不平之色。對於劉東漢這樣在陽世的梟雄來說,他對陰差雖然摸不到底細,也不應該有太大的懼意,畢竟在陽世,劉東漢掌控的資源很多。


  “快點趕路,別給我找麻煩,你給我找麻煩,我也不能讓你好過了。”


  “大哥,我是冤死的,我不應該死,求大哥放我回去。”劉東漢苦苦相求。


  “別跟我說這些,你冤不冤,到了地府自有公論,死了就是死了,你趁早別有其他想法。”


  陰差一拉繩子,劉東漢趕緊快走兩步。


  盡管劉東漢並不害怕陰差,但是他不過是個剛死之人,陰魂很弱,而陰差的實力盡管也不強,但是卻比劉東漢強了數倍。


  “等等。”唐丁攔住了陰差和劉東漢這一行“鬼”。


  “你是何人,敢攔地府陰差去路?”這個陰差就沒有之前唐丁遇到的那個有眼力見,又或許是他今天遇到了劉東漢這個刺頭鬼,陰差心情不佳,導致他心情不好,對唐丁的語氣嗆了點。


  “唐師父,你是唐丁唐師父?你也死了?”劉東漢見到了唐丁,也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唐丁會死,“我兒子呢?他沒事吧?”


  “唐丁?”陰差聽到劉東漢喊的唐丁的名字,有些似曾相識,他努力回想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唐丁是劉東漢兒子劉威的師父,跟劉東漢有過幾麵之緣,也一起吃過飯,劉東漢對唐丁也進行過一些調查,對他並不陌生。


  “劉威沒事,你這是怎麽回事?”唐丁並沒有細說自己是來三界之交辦事,也沒說自己沒死,以後還能還魂。


  因為唐丁不想讓劉東漢還魂,因為他之前做過的惡事不少,唐丁不能助紂為虐。


  天理昭昭,唐丁雖然平日裏行事不羈,但是卻不能視天理如無物。唐丁就算能幫人還魂,也不會去幫惡人,這豈不是助長惡人氣焰,讓他們繼續為惡嗎?


  大概是劉東漢心中的冤屈太深,也沒注意到唐丁並沒有說自己死沒死,而是開始敘說自己的經曆。


  劉東漢是在蜀地被抓,但是他並沒有在蜀地接受審判,因為劉東漢在蜀地經營了幾十年,勢力盤根錯節,認識的官麵的人非常多,既然上麵決定把這件案子變成鐵案,就不會在蜀地辦,就連當初下來抓捕劉東漢的人,都是京都部裏來人。


  劉東漢被抓後,也沒留在當地,而是直接被秘密抓到了大西北的一處看守所。


  可能是上麵下決心把這案子給辦成鐵案,戰決,像平日裏這種案件,證據和審理,加起來怎麽也需要兩三年的時間,但是這次一個月就完成了這個過程,並把劉東漢關進了大西北監獄。


  劉東漢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在監獄度過餘生了,可是沒曾想,有些人還是沒有放過他,在案件審理後的遺忘期,劉東漢就在監獄的囚室被人下了毒手,直接用一根磨尖了的牙刷,刺進了他的頸部大動脈,動脈破裂,血根本就止不住,所以,劉東漢就這麽死了。


  對於殺劉東漢的人,劉東漢隻知道是個囚犯,死刑犯,而且這個死刑犯是;兩天前才被換到了劉東漢囚室。


  至於更多的消息,劉東漢也不知道了,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是上麵有人操作的。


  劉東漢是一世梟雄,他死的時候馬上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劉威,如果這些人要搶奪自己的大漢集團,那兒子劉威也會當其衝的被那股實力視為眼中釘。


  劉東漢死的時候,他掛念的並不是大漢集團,他知道光憑自己剛剛高中畢業的兒子,是保不住大漢集團的,與其因為保住大漢集團而被殺,還不如把大漢集團交出去,來換個平安。


  不過這話劉東漢是沒機會告訴兒子了,這次遇到了唐丁,劉東漢也隻想一吐為快。


  “對了,你知道巴老二怎麽樣了嗎?他也被抓了嗎?”劉東漢希望自己的二弟,能夠就兒子劉威。


  “據我所知,巴山好像並沒有被抓。”


  “那就好,那就好。”劉東漢相信,隻要巴山還活著就不能不管劉威,當然了,劉東漢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夥計出事。可是在權力這艘巨輪麵前,人力根本無法抗衡。


  “如果你能出去,”劉東漢話說了一半,突然想到了唐丁跟自己一樣是鬼,自己出不去,他憑什麽能夠出去?“算了,這事不說了。”


  “你放心,劉威一定不會有事的,因為他是我的弟子。”唐丁傲然說道。


  唐丁聽到劉東漢說起自己死因的時候,他就鬆了一口氣,因為劉東漢是頸動脈破裂而死,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唐丁給他還魂,他也活不了,血都流光了,還怎麽活?

  唐丁自然有資格說這話。除非是遇到所羅門王,或者管叔鮮這兩人,唐丁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了對手。就算是麵對所羅門王和管叔鮮,唐丁也有一戰之力。


  可以說,如今的唐丁,已經是站在這個世界之巔的人。他有蔑視一切的實力,也有擲地有聲的實力。


  劉東漢自然能聽出唐丁話中的強大自信,他抬頭鄭重的看了眼唐丁,然後又看了看唐丁的身後,這才現唐丁並不是被陰差帶來的,他是自己來的。


  “唐師父,你沒死?”劉東漢疑惑的問道。


  “可以說沒死吧。”唐丁此時死沒死不由他控製,如果所羅門王不把自己的身體破壞,那唐丁完全可以輕鬆回去,隻是如果所羅門王破壞了自己的身體,那唐丁雖然人不能回去,但是魂魄卻可以回去,不過那樣,他就隻能做鬼仙了。


  “啊?”劉東漢聽到唐丁的話,也愣了幾秒鍾,“那你能不能,算了,如果唐師父你能夠回去,請一定幫我照顧好劉威。”


  劉東漢後來才反應過來,唐丁是真的沒死,他本想求唐丁看看能不能救自己,但是這話最終沒有說出來。


  “放心吧,劉威是我的弟子,沒人敢欺負他。”


  劉東漢臉上露出欣慰之色,“嗯,謝謝唐師父,我現在真是感到慶幸,幸好劉威敗了您為師,想當初可笑我還不同意劉威的拜師,現在才知道我這個兒子真是有眼光。”


  “嗬嗬。”唐丁笑笑沒說話,他聽出了劉東漢對自己的稱呼由你轉成了您的差別,不過唐丁並沒有任何反應。


  到了唐丁這個境界,早已經擁有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


  那押解劉東漢的陰差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個唐丁到底是何許人,聽起來很耳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行了,行了,別閑聊了,我們還要趕路呢。”陰差雖然沒想起來唐丁是誰,但是他的語氣卻軟化了不少。能讓自己耳朵感到熟悉的名字,那應該不是普通“鬼”,很有可能是鬼仙級,這樣的人,他惹不起。


  盡管陰差語氣變客氣了,但是唐丁依然如故,這小陰差的言語,唐丁完全不放在心上,“對了,劉總,你還有什麽話,讓我捎給劉威嗎?”


  這陰差雖然知道唐丁不簡單,但是他看到唐丁對自己的話完全充耳不聞的樣子,他就來氣,“我剛剛都說了我們要趕路,讓你別廢話。”


  唐丁剛準備一拳把這陰差打到一旁,他不是生氣陰差對自己不敬,隻是因為這陰差廢話太多,耽誤自己時間,自己準備等劉東漢最後一句話,就馬上啟程。


  這個時候劉東漢說話了,他向那位陰差告罪,“這位大哥,我就一句話,說完就走。”


  大概是從劉東漢的耳中聽到了尊敬,他也就不說話了。


  “唐師父,你就告訴劉威,隻要他平平安安快樂就好,至於大漢集團就不要跟那些人爭了,錢財是身外之物,該舍棄就舍棄吧。唉!”劉東漢重重歎了一口氣。


  “你放心,大漢集團誰也搶不走。”


  唐丁說完這一句,就轉身向傳送陣的方向而去。


  那陰差也帶著劉東漢等“鬼”,繼續趕路,前麵就是半步多客棧了。


  陰差帶著劉東漢等人來到這家半步多客棧的分號,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通往陰曹地府的大門已經關閉,陰差可以在此歇息一宿了。


  在歇息前,他們都會要點酒菜,小酌幾杯,以慰藉行旅匆匆的寂寞旅途。


  這名陰差遇到了一名相熟的陰差,我們姑且把兩名陰差分別叫做陰差甲和陰差乙。


  陰差甲和陰差乙一起喝了兩杯後,陰差甲突然想起來唐丁這個名字,就問起了陰差乙,是否聽說過一個名字叫唐丁?


  陰差乙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大跳,“你說誰?唐丁?你怎麽突然提起這個人?”


  陰差甲對陰差乙的表情大惑不解,“怎麽,這人你認識嗎?說說他是誰?”


  “你先說你是怎麽遇到他的?”陰差乙堅持先問陰差甲。


  陰差甲就把自己剛剛跟唐丁的小衝突,簡單說了下。


  陰差乙聽的冷汗直冒,還不斷的往客棧門口看去,就怕唐丁突然進來。


  “唐丁沒跟你一起回來吧?”


  “沒有,他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這個唐丁是不是寬肩紮膀,勻稱幹練,劍眉星目,總之氣勢逼人的樣子?”陰差乙問道。


  “嗯,差不多,不是他並沒有氣勢逼人,還算和善吧。”陰差甲想了想唐丁的確沒有太咄咄逼人的樣子。


  “如果這人真是那個唐丁的話,你應該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啊?怎麽回事?”陰差甲急急問道。


  “唐丁,就是半年前大鬧地府的那人,他為了救自己的母親的魂魄回去,在地府大開殺戒,把黑白無常兩位爺打的丟盔卸甲,差點永遠喝不到黃泉水。你當時可能在外麵當差,而我就等在奈何橋邊,親眼看到的那一幕,恐怖啊,真是太恐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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