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饑渴難耐
黑衣人的一張老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一絲畏懼來。
他很想將雲楓給捏在手中挫骨揚灰,可是實力差距在這裏擺著的,便是心中有萬千仇恨,為了活著等待時機給大孫子報仇,他也隻能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裏吞。
原本帶著三分喜劇七分醜陋的麵孔,在短暫的思忖之後,直接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立即換上了臣服的神色。
變臉的速度,簡直比宇宙飛船還要快。
可是對於黑衣人來說,卻像是壓根沒有什麽不妥,反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無可厚非,為了活下去,隻能跪舔。
在強者的世界裏,這黑衣人算是將“勝者為王敗者寇”還有“一言不合就跪舔”的弱肉強食法則發揮到了極致。
雲楓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依舊看不出絲毫的神情,仿佛帶了一張人皮麵具一般,隻有那如刀似劍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黑衣人,似乎隻要黑衣人一個異動,就會立時被他斃於掌下!
“聖物所在之處我雖然知道,可是這近百年來壓根沒有辦法靠近,所以你看是不是……是不是從長計議?要不,咱先找個地方喝口水歇歇腳?”黑衣人心中主意已定,便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那份氣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乖孫子的模樣。
看他的那樣子,恐怕是隻要雲楓答應,立馬就會衝上去跪在雲楓腳下給他舔一下腳丫子!
“帶我去!”雲楓完全沒有理會這黑衣人的跪舔,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隻是冷冷地蹦出了三個字。
這一次,這三個字出口的時候雖然冰冷依舊,卻少了之前那奪魂攝魄的氣息,讓看到雲楓嘴唇微動的刹那間就拚命捂住了自己耳朵做好了吐血倒地準備的黑衣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好嘞,我這就帶你去!”黑衣人點頭哈腰地答應著,隨後用手一指兀自被困在**陣之中原地打轉的佳多瓜爾和龍沐然二人問道:“要不要先將她們兩位嫂嫂給救出來?”
“嫂嫂”這個稱呼從他口中說出來,若是放在外人麵前,隻怕要被笑掉大牙。而若是知道了這黑衣人是何人,怕是要讓人驚掉眼珠子。
可是現在,黑衣人卻沒有絲毫的異樣,仿佛那佳多瓜爾和龍沐然很久以前就是他的嫂嫂,比親娘還要親的嫂嫂,天經地義的嫂嫂!
“她們的死活,與我無關,帶我去聖物所在之處!”這一次,雲楓總算是多說了幾句話,可這話傳進黑衣人耳中的時候,卻又讓他瞬間瞠目結舌。
什麽情況?這佳多瓜爾、龍沐然還有夏子瑜三個人不都是衝著雲楓來的嗎?而且從先前三個人表現出來的那份神色來看,顯然雲楓在她們心中位置不輕,很大可能就是紅顏知己。
可是現在雲楓竟然對她們的安危不聞不問,這分明就是直接否認了他與她們三個有瓜葛!
莫非……是之前收到的情報有誤,這三個女娃子跟雲楓壓根就沒有半毛錢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大孫子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一絲懊惱的情緒,從黑衣人心頭一閃而過,那雙三角眼底更是有一絲狡詐神色閃爍。盯著雲楓看了片刻,確認他不是在那裏跟自己開玩笑想要存心找茬後,黑衣人才開口道:“明白,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帶您前往那聖物所在之處!”
態度比之方才愈發恭敬,甚至就連身份稱呼都發生了驚天逆轉,由之前的開口閉口“爺爺”不斷,直接搖身一變成了“小的”。
隻是這外人看來決計無法理解也不可能的事情,到了黑衣人這裏,卻是連老臉都沒有紅那麽一小下,反而是一副原本就應是這樣的模樣。
說完之後,見雲楓再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黑衣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轉過了身去,當前帶路朝著琅嬛玉洞的深處走去。
在轉身的那一刹那間,黑衣人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剛才還畢恭畢敬的老臉上立即閃爍出濃鬱的殺意來。
雲楓恍若未見,隻是待到黑衣人走出了五六步後,也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在他準備前進的時候,握著三寸血刃的右手背在了身後,以幾乎看不到的動作朝著佳多瓜爾還有龍沐然所在的位置揮動了數下。
沒有絲毫聲息,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壓根不會發現他還有這個動作。
黑暗中走在前麵五六步遠的黑衣人雖然全神貫注注意著身後雲楓的動作,卻終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在雲楓和黑衣人一前一後消失在琅嬛玉洞後,大約過去了一刻鍾,佳多瓜爾和龍沐然所在的位置突然間響起了一聲裂帛聲響,跟著整個空間仿佛微微顫抖了一下,便即恢複如常。
“子瑜!”原本被困住的龍沐然,正在那裏思索逃生之法,卻沒有想到這陣法竟然自己開了,抬眼處便看到了在地上躺著的夏子瑜,當即喊了一聲閃身到了她身前。
“咦?這衣服……啊?莫非是雲楓幹的?”在看到夏子瑜身上蓋著的那件衣服後,龍沐然微微一愣,已經認出了這衣服正是上一次見雲楓時看見他穿過的,來不及多想俯下身子扶起了在昏迷中的夏子瑜,卻發現她裏麵的衣服竟然已經被人撕扯得不成樣子!
一時間,龍沐然心中閃過一絲恨意,隨之又是濃濃的醋意。
兩道倩眉,已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若是他跟唐夢雪發生關係還可以接受,畢竟兩人之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可是現在雲楓竟然對夏子瑜下手,這算是什麽事情!
難道他不知道夏子瑜向來都守身如玉?難道他就這麽急不可耐?他這麽做,將她這個未婚妻置於何處?
在這一瞬間,龍沐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立即找到雲楓,當著他的麵好好問一問,他這麽做究竟和禽獸有什麽兩樣!
可是在三五個呼吸過後,龍沐然心頭的那份憤怒之火又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