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晚風中，細碎的言語飄來耳邊，李小白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了，天地間一片晦暗。
顯然也都聽到了，這會周圍安靜得很。
忽然江芊憤憤不平道：「什麼人吶這是，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就是，有什麼好臭屁的？」
「大丈夫何患無妻？」
「今日你瞧我不起，來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白總，別難過，總有一天這女的會後悔的。」
「……」
好兄弟。
好姐妹。
這一句一句，外焦里嫩，李小白都快被雷暈了。
結果等上了車，徐可幽又小心翼翼戳了戳他胳膊：「你，不要難過，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難過了？」
「我說了，我沒事，我很好，我不喜歡她，我也一點都不難過！」
迎著少女羞怯而擔憂的眼神，李小白心中暗嘆，連安慰人都不會，這樣的小綿羊，活該被吃得骨頭渣滓都不剩啊！
徐可幽卻委屈了，又一次低下頭去，眼眶裡淚水直打轉：「可是你明明就是難過嘛，上車這麼久，你，你老看著窗外，一句話不說，這不是難過是什麼？」
噝——
好有道理，居然無言以對。
李小白突然就變得惆悵起來，滿臉落寞：「是啊，曾經我那麼用力的舔她，她卻拿來當笑話，去舔另外一個男生，我的心，呵呵……」
這一笑，飽含心酸苦澀，徐可幽一抬頭，當場眼淚就掉了下來。
止都止不住。
李小白勉強笑了笑，颳了刮徐可幽的鼻子，深吸一口氣，寵溺道：「傻瓜，又不是你，你哭什麼？來，抱一個，抱一個就沒事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話語間，款款深情，雙臂張開。
同情身邊的男生，加上從小缺愛，命途多舛，此時的徐可幽泣不成聲，也需要一個大大的，愛的擁抱。
結果江芊一把給她拉了過去，然後畫風突變。
「可幽你別信他，這人沒心沒肺一肚子壞水，就裝模作樣想著占你便宜呢！」
「江芊我沒得罪你吧，你幹嘛老跟我搗亂？」
「你看你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有事的時候叫人家芊姐，沒事就江芊，虛偽，哼！」
「哼什麼哼？我怎麼就虛偽了？可幽你別信她，我難過，我好難過，真的。」
「還不虛偽，你看你現在的樣，哪裡難過，哪裡不虛偽？」
「我哪裡不難過，我哪裡虛偽？」
「你哪裡都不難過，你哪裡都虛偽。」
「那你說說我到底哪裡不難過，到底哪裡虛偽？」
「……」
……
轉天周六，一大清早，江芊就打電話來催。
還以為出什麼事了，李小白臉沒洗牙沒刷，就拉著楊龍徐爽匆匆下樓。
跟著就看到江芊徐可幽在樓下等。
還有兩個女生，跟江芊一樣的嬌小，都是材料系的，是當時一起去馬路對過吃過飯的老鄉。
一聽根本沒事，就是想著去車間做小東西賣錢，李小白不由無語道：「一大早給我從被窩裡拖起來就這？」
江芊哼了一聲：「就這，怎麼，你不服？」
李小白呵呵一笑，一掌按上去：「有沒有感受到一股濃濃的父王之力？」
「李小白！！！」江芊羞憤欲死，一腳踢了過來，正中膝蓋。
李小白：「啊，我的膝蓋中箭了，我走不了了……」
江芊氣得牙痒痒：「還來，再來我真踢你了！」
李小白呵呵笑：「好吧，沒中箭，恭喜你，終於能踢到我的膝蓋了。」
江芊白了一眼，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卻也沒想明白到底哪裡有問題。
李小白這時也醒了，扭頭問徐爽楊龍道：「你們倆怎麼說，今天繼續出任務，還是歇歇？」
「歇歇吧，做葫蘆也挺有意思的。」
「那我也歇一天吧！」
徐爽其實還是想出去的，畢竟家裡困難，還有兩個妹妹，不過一聽楊龍今天不出去，便也打消了念頭。
李小白點頭，「行，今天就自由活動，樂意去車間就去車間，樂意出去逛逛就出去逛逛。」
語落，楊龍上樓通知，看看有沒有要來的，他則問道：「早上都吃過沒？」
「沒呢！」三個小女生異口同聲，跟著便嬉笑起來。
也就徐可幽沒出聲。
李小白贊道：「還是可幽妹妹疼我，不像有些人，就想占我便宜。」
一句話，徐可幽面紅耳赤，江芊三人笑罵連連。
李小白也不管，來到外麵攤煎餅果子的小攤位前：「十套煎餅果子，倆雞蛋那種。」
「好嘞，薄脆還是果子？」
「對半吧，一半要辣，一半不要辣，再多來點甜麵醬！」
「……」
薄脆，就是薄薄的，脆脆的，類似油餅。
果子，津沽人管油條叫果子。
老闆動作很快，舀麵攤餅打蛋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很快李小白便拿到一套倆雞蛋中間夾薄脆多辣多甜麵醬的煎餅果子。
一口咬下去，脆脆的，有蕎麥粉的苦香，有甜麵醬的醬香，還有一股刺激味蕾的火辣。
舒服……
忽然發現天有點涼了，而身體隨著這一口地道的津味早餐變得暖烘烘的。
江芊等人也沒客氣，都來根據自己的口味要了一份，小口小口吃著，嘴角掛著醬汁，笑聲不停。
不多時，楊龍徐爽跟昨晚說來要的丁琪於宏都來了，四個人，四套。
李小白還是給了十套的錢，並且把最後一套裝袋拎上。
然後這一套就成了賄賂老師傅的開門鑰匙。
這個上午也沒幹別的，就是在李小白的指導下，車小葫蘆，做小裁決。
李小白自己也在做。
等吃過中午飯，擺攤小分隊又出發了，來到市區，兵分兩路，去往不同的學校。
李小白沒跟著。
要賣的東西都給楊龍徐爽幫忙處理，他來到一家大超市，花一萬搞了兩張額度五千的購物卡。
順勢用兩張免費贈送的額度兩百的購物卡買了點水果，然後打了輛車，前往距離主校區很近，但距離分校區很遠的城建學院。
死黨劉凡就在這裡，兩人是約好一起填到這裡來的。
正常情況下，國慶期間就應該見面了，可實際上，因為當時都沒有手機，他又忘了曾經用過的QQ，所以明明隔得很近，卻一直處於失聯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