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看緣分，看年齡
總算是有乾貨了。
民警接過字據一看，頓時面面相覷，好笑又無語。
轉到這邊，老師看過，又來到李小白手裡。
李小白瞅了瞅，忽然抬頭沖對面一笑：「我撕——」
「你敢！」對面嚇得臉都白了。
李小白露出潔白的牙齒：「開玩笑，放心，這種生兒子沒**的缺德事，我從來不幹。」
說完一本正經道：「不過你們這個字據有問題啊！
借一萬，一年之後，徐可幽高中畢業，如果不能履行約定讓她嫁到你們家，她家就得還十萬，是這意思吧？」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白紙黑字，這下你不能胡攪蠻纏了吧？」
「……」
對面一家三口又牛起來了，彷彿占著理一樣。
反而是徐可幽父母，根本就沒出過聲。
李小白「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荒唐，還說不是高利貸，才一年的時間，借一萬還十萬，這不是高利貸是什麼？就是高利貸都沒有你們這樣的。」
「胡說，我們不要錢，我們只要人。」
「就是，我們不圖錢，我們只要人。」
「更荒唐，戀愛自由，婚姻自由，誰給你們擅自把子女嫁人的權利，當現在是舊社會呢？」李小白把調解室的桌子拍得梆梆響，氣勢驚人。
說完又扭頭對民警道：「可笑，警察同志，這種字據根本就是無效的，他們就是法盲，他們還犯法，我要找律師告他們。」
一句一句，頓時對面又有些被嚇到了。
民警清了清嗓子，又敲了敲桌子，「同學稍安勿躁，你們先迴避一下好嗎，放心，我可以很肯定的說，字據是無效的，不過咱們還是爭取私底下調解。」
一番話下來，李小白才不情不願拉著那個就知道哭的受氣包離開調解室。
老師也跟了出來。
緊跟著這人就變了個人一樣，摸出煙盒遞給老師一支煙，笑道：「我叫李小白，機械系過程裝備及控制工程專業二班新生，老師貴姓。」
其實還是有點印象的，沒記錯的話，這人後來去了校本部，擔任系主任助理。
只不過因為沒什麼接觸，所以不知道姓什麼，更不知道叫什麼。
楊帆笑了笑，擺手表示不抽：「楊帆，剛留校，現在是主任助理，在這邊專門負責新生工作。」
原來現在已經是主任助理了！
能留校，而且留校就是主任助理，有點意思！
李小白一驚：「留校，還是主任助理？師兄你太牛逼了，以後還要師兄多多關照才好。」
「好說，其實你也不錯啊，今天的事處理得很漂亮，捫心自問，我不如你。」
「誒，師兄這就謙虛了，我就是碰巧趕上了，趕鴨子上架，跟師兄你還是沒得比的。
那什麼，師兄什麼時候有空，請你吃飯啊！」
「行啊，不過要過兩天，這幾天事兒挺多的。」
「……」
商業互吹模式開啟，很快關係就親近熱絡起來。
旁邊，徐可幽抹著眼淚，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結果這兩人的談話，聽著聽著，忽然有種立馬跑開不認識這倆的感覺。
時間就這麼過去十來分鐘，調解室民警出來了：「情況是這樣，裡面已經同意了，不帶人走，也不要十萬，但是一萬塊錢要加上利息和來回的路費，一分不少的還給他們，你們看，這錢怎麼解決？」
果然還是要破財。
楊帆下意識便道：「這錢不應該找我們吧，小徐還是學生，根本沒有償還能力，錢也不是她借的。」
民警有些無奈：「可是她父母也拿不出錢啊，這已經是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可是……」
「好了師兄，錢肯定是要給的，我有心理準備。」正好對面就是銀行，說完李小白便出門取錢。
「一萬二，點點，告訴他們，多的一分沒有，還有，寫保證書，這事就此了結，要以後還糾纏不休，別怪我不客氣。」
回來，錢擺在桌上，李小白說出自己的要求。
民警豎了豎大拇指，去了，跟著李小白便笑道：「師兄，幫個忙，回頭要有人問，怎麼說都行，千萬別說我給錢了。」
「為什麼？」楊帆一怔，跟著就明白了，似笑非笑道：「行，放心，保證不說。」
說完，又陪著等了一會，等到徹底調解完保證書拿到手，便因為校本部有事先一步離開。
這邊，李小白拿著保證書，跟徐可幽一起出來，一路上還沒少跟人瞪眼。
等來到路邊，正準備攔車，忽然徐可幽道：「李小白……」
「嗯？」
「我，我會還你的……」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又在少年看過來的瞬間消失殆盡。
看她又低下頭去，李小白似乎鬆了口氣：「嚇死我了，那麼認真，我還以為你要以身相許呢！」
徐可幽頓時驚愕的抬起頭：「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李小白就笑：「頭一次發現，原來咱們班上還是有美女的，怎麼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就沒發現呢？」
「哪，哪有什麼美女，你，你看錯了……」徐可幽趕緊又低下頭，捏著衣角面色通紅心裡好慌。
李小白笑了笑：「好了，車來了，上車，別太放心上，錢可以慢慢還，實在還不上，以身相許，那樣你還賺了，起碼少努力二十年。」
說著拉開車門，讓徐可幽上車，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去。
等回到學校來到教室，頓時「嘩」的一聲，掌聲經久不息。
之後不久，年過六旬頭髮花白處於返聘狀態的輔導員胡國祥開學以來第二次露面。
這小老頭也是有趣。
也不知他是根本不知道，還是壓根兒就只想清閑不想理事，總而言之，之前發生的事一句沒提。
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名字點了一遍，開始今天班會的主題，選班幹部。
只能說這很老胡！
原本以為多多少少會有點不一樣，但其實沒有。
跟記憶中差不多，每人寫個紙條，上面寫姓名班級年齡，從小到大擔任過什麼職務，然後交上去，再然後……
不看緣分，看年齡！
這尼瑪噁心得……
多少年了，當初差點打起來的同學都可以原諒，就這個小老頭，他一直認為班上的關係之所以四分五裂一團糟，就是因為他。
哪怕他其實就擔任了大一一年的輔導員！
眼瞅著那一套又來了，炸彈又要埋下，他便捅了捅楊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