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以身試劍
命運，難道真的無法更改嗎？而輪回的六道之力究竟該如何尋找。
或許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是虛妄的存在吧。隻有真正參透歲月，或許才能夠真正的參透六道輪回。
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天地時，白雲駐足在山崖前的身影就成了唯一的風景。
一身漆黑的輕裝長衫迎風飄揚，與之同時飄揚的還有他的白發和身後的黑色披風。
白雲的白發隻是披肩而下，並沒有多長。但就是這種散亂淡泊的特殊造型，讓他的氣息變得更加的平凡。
他就那麽佇立在機關城的山崖邊看著初升的旭日。或許隻有這麽淡淡地看著天地，他才能夠靜下心來吧。因為昨夜的一切，都讓他無所適從。
輪回煞氣的出現不但讓他體內擁有了無可匹敵的可怕力量種子，還讓他得到了他不願明白的事。無論是滿頭白發還是和命運的牽絆，都讓他深深顧慮。
沒想到輪回和命運居然是不能在一起的，而他和雪女打破了這道禁錮，所以他和雪女受到了天地的詛咒。或許這種詛咒在他們真正掌控至寶之前都無法破解，如果他們在一起，那麽失去的會更多。
這就是輪回，這就是命運。
鹹陽城的那夜，他舍棄了莫問才能從蓋聶和羅網刺客的手中逃命。或許這是他唯一的抉擇，也是最無奈的抉擇。徐夫子給他的莫問劍隻是一朝繁華，但卻讓整個天下都記住了那個黑衣人，那把黑劍。
現在白雲體內沒有了北冥真氣，唯一存在的隻有逍遙遊。或許他不知道逍遙遊的身法為何沒有被輪回煞氣同化，或許這又將是一個未解的謎團。
但無論如何，他體內的輪回煞氣卻能夠模擬逍遙遊和道家功夫，這點已經足夠。道家的紫薇印，縱橫家的劍法，他的逍遙遊。擁有這三種絕學的他，已經足夠自保。隻可惜體內的了輪回煞氣太少，隻是先天高手的能量級別。否則，他何至於此。
輪回煞氣的存在，讓白雲無所適從。因為他用輪回煞氣來運行武功的時候，他的武功就全部變異。
縱橫劍法充滿了濃鬱的煞氣，而紫薇印也不再有道家的純正氣息。甚至就連他的逍遙遊，也變成了近乎於鬼魅的輕功。是得是失，究竟誰能夠參透。
白雲的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他隻是那麽靜靜佇立在山間吹著寒風。或許這天氣的寒冷沒有他心上的寒冷可怕，但他卻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左右命運。
“嗡！！！！”一把寒冷徹骨的劍突然出現在了白雲身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高漸離那冷漠的身影。
不隻是高漸離，墨家除了燕丹和雪女弄玉以外其他的首領幾乎都已經出現。而他們的出現，全是為了白雲。
“你居然，還敢回來。”高漸離冷漠的聲音讓天地間的寒冷更加徹骨，而墨家其他人也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我為何不敢回來，我又沒有做錯什麽。如果你不收起你的劍，我保證你永遠不會再有拿起它的機會……”白雲沒有回頭，但他卻能夠感覺到身後那些人的不信任。
他們或許以為被抓進鹹陽城死牢的人，不會再有活著的機會出來吧。但這一切都無所謂，因為他有實力。
這是個相信實力的世界，隻要他有實力他就能夠有話語權。
他在威脅高漸離，事實上當他知道這些人再也不會複蘇記憶的時候，他就無名火起。
這些曾經的故人或許永遠都不會恢複曾經的記憶，亦或者曾經的他們已經死去。現在的他們隻是下一個輪回，而下一個輪回的人們，是無法恢複上一世的記憶的。
不知為何，白雲一想到這裏他就突然有種無名火起的感覺，似乎就連體內的輪回煞氣他都無法再控製。
又是輪回煞氣在作怪嗎，看起來以後得多體悟心境了。沒想到連我太初聖人的心境，都無法駕馭體內這微不足道的力量。如果這些力量再強幾分，那麽。
白雲不敢再想，因為他怕。
“狂妄！你以為你是誰，你這個嬴政派來的奸細！！！！”高漸離臉色驟然陰冷，隨後白雲背後的水寒劍悄然前進了幾分。
他們覺得白雲不可能逃出那死牢，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白雲是奸細。而墨家，是絕對不能容許有奸細存在的。
也許，這是個解決他的好機會！握著水寒劍的高漸離心中一動，隨後他就運起了全身內力對著白雲刺去。
刹那間，滴滴血跡跌落在了地麵。白雲居然沒有反抗，任由高漸離刺傷他。或許這一劍，就足夠還曾經的情誼了吧。
輕輕閉著眼的白雲看著從右胸穿過的水寒劍，隨後他運功一震，握著水寒劍的高漸離被他體內那可怕的輪回煞氣撞擊到了身後的崖壁上生死不知。
而他胸口的血跡，悄然停止。
“你敢傷他！”
“不要！”
白雲還未轉身，雪女的爆喝就出現在了眾人身後。隨即眾人就看到兩道可怕的劍氣從雪女和弄玉手中分別飛射而出，將高漸離給穿透。而那句不要，則是隨後出現的燕丹的驚叫。隻可惜燕丹來晚了，當他出現在這裏時，重傷的高漸離就再也沒有蘇醒的機會。
而雪女，則一臉平靜地幫白雲拔出了他胸口的水寒劍。
“你們！唉！高漸離雖然狂妄了點，但也罪不至死啊。你們，你們應該把他交給我和墨家處置啊！…”看著高漸離的屍體，燕丹頓時後悔不迭。
如果他來早半步，恐怕事情就好得多。
“哼，我看還是讓巨子來處置我們吧。弄玉，我們走……”雪女滿臉寒霜，握著高漸離的水寒劍就和弄玉扶起了白雲轉身離開。看著她和弄玉的表情，誰要是敢阻攔恐怕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
“唉。高漸離啊高漸離，你怎麽就那麽蠢呢。惹誰不好，你惹他。你難道忘了他是楚國的王族後裔了嗎，還奸細。他要是奸細，恐怕天下人都是秦人了……”看著高漸離的屍體，燕丹頓時氣憤無比。
但現在勢成騎虎，他又能怎麽辦。
按照墨家的規律，傷害同門一定要被廢去武功逐出墨家。但事情是高漸離挑起的，而且也是他先動的手。
他一劍重傷了毫無反抗的白雲，這原本就是一件大錯。如果白雲真是奸細，那麽他這麽做還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白雲不是。
如此一來，事情就演變成了高漸離誣陷同門痛下殺手。結果弄巧成拙被維護白雲的雪女一劍殺死。
這算什麽？誤殺？還是？當獲悉白雲身份的眾位首領開會的時候，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辦。處置白雲吧，雪女和弄玉肯定也會反出墨家。不處置他和雪女吧，高漸離的死又沒有交代。
一時間，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燕丹。這個時候，也隻有巨子才能做出決定。而且最主要的是，白雲三人一個都沒有來開會。白雲重傷不來還情有可原，但雪女和弄玉似乎也沒有來的意思。
“傳令墨家弟子，削去白雲大首領的資格和雪女弄玉的內門首領資格。從現在開始，他們是墨家的外門首領。三人以後若是為墨家立下大功，再觀後效。至於高漸離，厚葬於他。而水寒劍，就交於雪女好了。白雲三人，罰去禁地麵壁三月…”靜靜駐足了片刻之後，燕丹還是做出了決定。
雖然這個決定在白雲三人看來不痛不癢，但卻能夠給墨家弟子交代。做出了這個決定後，燕丹就轉身離去。
墨家還有很多事需要安排統籌，他現在實在是沒有閑暇處置誰。
“我等明白，恭送巨子。”眾人對燕丹的處決方式也很認同，畢竟這事是高漸離失察在先。而且最先動手的還是他。現在白雲生死不知，他們也就扯平了。不過這大首領位置的失去，恐怕是最嚴厲的處罰了。因為失去了大首領的地位，他就再也不是墨家下一任巨子的候選人。
而白雲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什麽意外，他隻是等傷口愈合後和兩女一起去了禁地最深處麵壁。
說是麵壁，其實是一種變相的修煉。不過唯一修煉的隻有弄玉，因為她的北冥神功也快要突破先天境界了。至於雪女和白雲，卻早已經是先天級別的高手。雖然隻是初級，而且還無法發揮全力，但他們如今的修為卻已經足夠自保。
看著正在修煉的弄玉，白雲和雪女卻在學習著道家功法。以兩人體內的神奇力量，隻有道家功法才能學習。不止如此，白雲還在嚐試恢複曾經的霸劍功夫，因為他最近將縱橫劍法融會貫通後就開始回憶起了點點霸劍的功法。隻可惜他的帝皇劍不知所蹤，否則也不至於沒有兵器。
而淩霜劍，還缺少龍魂。
雪女並沒有學習紫薇印，她隻是利用命運寶典配合白雲那本道家秘籍修煉出了新的道家劍法。而且秘籍上的天籟傳音和夢蝶之遁也被她熟記於心。
而劍法，除了雪後初晴，長虹貫日這兩招很熟悉的絕學，還有就是她自己體會的屬於天人合一的獨特劍法。
至於白雲，他隻是修煉紫薇印和縱橫劍法。而輕功的逍遙遊，則是他的本能輕功。而這種和道家很相近的武功，也並沒有被兩人體內的真氣同化。反而利用他們特殊的真氣模擬起來，顯得更加詭異。
弄玉的逍遙遊是北冥真氣催發，所以速度不怎麽快，但近戰卻超越了淩波微步。而他和雪女兩人，一個如同九幽的鬼魅一般無跡可尋，一個又飄然如仙。
三個不同的人，但同樣的功法卻修煉出了截然不同的氣質。這對於無法駕馭輪回煞氣的白雲來說，顯得非常詭異。
“劍，霸劍……”禁地的石室裏，白雲看著滿牆的劍痕默默無言。
他試了很多次，但依舊隻是停留在縱橫劍法的階段。曾經屬於他的劍法，似乎已經被他遺忘得一幹二淨。
這滿牆的劍痕，是他這三個月來日夜不停地實驗的結果。但直到現在，他依舊無法一劍揮出就飛現九條劍影的境界。
看著牆上的條條劍痕和手中依舊散發著寒霧的淩霜劍，白雲沒有再出劍。
在來這裏之前，他就從鑄劍池取回了自己的淩霜劍。而高漸離的水寒劍，則落到了雪女的手中。但現在的水寒劍卻已經麵目全非，至少劍柄和劍鞘被雪女用寒玉熔煉成了白雲那淩霜劍的模樣。
一黑一白，一王一俠。
或許這就是屬於他的宿命，也是無法更改的注定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