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燕國故人
陌生的地域,幽暗的神殿,明滅難辨的燈火光芒,飄忽不定幽藍冰炎。以及從空氣之中傳來的空洞聲音,這些情況匯聚到一起後,總會讓人覺得非常詭異。
衛莊很疑惑,這個聲音看似非常飄忽,但肯定是從神殿之中傳來的,但他卻絲毫沒有發現機關所在。
這麽一座神殿,肯定會有些機關消息。如果能夠找到,他肯定就能夠抓住那個聲音的主人。到時候,他會讓這個人見識見識妖劍鯊齒的厲害!
"這個世界,真的有宿命嗎…"赤練握著鏈劍看著空氣中飄忽的冰炎。她突然覺得未來是那麽的迷茫。如果每個人的宿命都已經注定,那她們又在爭取什麽。就像是下棋,如果明知自己會輸,那還有什麽必要再下?人生,不也是如此嗎。
宿命,真是奇妙的東西。
"冰炎雖然奇異,但卻並不是絕無僅有的東西。你以為這東西,就能夠讓我害怕嗎…"衛莊揮劍一斬而過,將一團冰炎斬斷成了兩片。但這種詭異的火焰雖然被斬斷,但卻依舊沒有消失,而是化成了兩團小的。衛莊的一劍非凡沒有取得效果,反而讓冰炎的寒氣將鯊齒都給帶上的片寒霜。
這種溫度的寒霜,似乎比之易水寒還要可怕。至少衛莊是這麽覺得的,高漸離的易水寒雖然獨到,但卻遠遠不是這種超低溫的火焰能夠媲美的。
"不,這點東西對你來說似乎算不了什麽,所以我也沒有隻憑它們就能夠困住閣下的意思。現在開始,遊戲正真開始了。進入那扇門就能夠到達我的所在,如果你們想要見到我,就來吧…"隨著聲音落下,原先破碎的牆壁上突然裂開條縫隙,不一會兒就形成了條黝黑的通道。
看著這條幽暗深邃的通道,衛莊幾人有些驚疑不定。世間恐怕沒有這麽好的事,可以想象,裏麵肯定有很大的危險在等著他們。究竟是進,還是不進。
這種取舍的時候,似乎是最難抉擇的。
不進,他們就無法達到預期的目的,但要進去,誰知道還有什麽危險機關。
"哼,流沙組織怎麽會被這種困難嚇倒。等我抓住了你這個鼠輩,定要讓你試試我鯊齒的威力…"衛莊提著鯊齒劍冷冷一哼,當先邁步走了進去。
他也想看看這塞外的機關消息,究竟有沒有公輸家族的機關術可怕。衛莊幾人走入通道之後,牆麵又悄然合攏。一切都恢複如初,就像是什麽都不曾發生的一樣,唯獨那空氣之中漂浮的點點冰炎在向世人證明著這裏曾經所發生的一切。
"有趣的人…"神殿的最高處的房間之中,大先知將撫摸在水晶球上的手悄然收入袖中。這些宿命之中的旅客,她其實並無法預料,其實衛莊一行人所看到的畫麵,不過是他們心中的恐懼那一麵牆上,其實什麽都沒有。她雖然能夠推斷命運,卻無法未卜先知。未卜先知,這種神奇的法術,恐怕這個世界上就是神也不可能做得到。
不過這幾個人,當他們涉足那條通道之後,就注定了他們永遠也無法逃脫。因為那裏麵不是一個牢籠,而是一個為宿命之人準備的迷宮,沒有出口的迷宮。這些人不會死,至少她不會讓他們死。迷宮裏有所有的一切,唯獨沒有出路。
"雪山之巔的寒風,依舊那麽冷冽。我苦苦守候在這裏,又到底是為了等待誰…"大先知悄然一歎,望著窗外的清秋寒月,她的心突然有了種無奈。
多少年了,她的記憶已經如同這雪山之巔的枯樹一樣腐朽不堪。或許她的等待沒有任何意義,或許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麽。但在這個世界的這個荒蕪角落,她的身影依舊孤獨地守候著。
原來月光,也是如此美麗的風景。大先知隱藏在雪白鬥篷下的嘴角微微一笑,半縷墨黑的長發悄然從鬥篷裏墜落了下來。這座雪山,依舊那麽美。而這裏的月光,卻是比任何一個地方的月光還要動人。
"月光如水,煙鎖重樓…"大先知抬頭望月悄然一歎,這個憂傷的世界,究竟何時才會變得和諧呢?或許那一天會很遙遠吧。與此同時,遠在邊關城樓之上的張良也默默地看著天空的月亮歎息著。
兩個人,兩個不同陣營的人居然同時看著天空的冷月無聲而歎。這究竟是宿命,還是緣分。或許,沒有人能夠明白。
"又在想往事了?"白雲邁著漫步悄然而至。他在張良的住處沒有找到他,他就知道他來了這裏。
或許是往事太過夢幻吧,張良總是喜歡一個人站在月下聽風。這種孤寂的姿態並不是刻意表現,反倒是像一種獨特的氣質。究竟張良有多少往事,白雲並不了解。他隻知道張良是韓國人,但他卻對韓國的往事一無所知。或許他的這個身體的主人白鳳,應該也是韓國人吧,但他卻不是。
"師兄,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宿命嗎?亦或者這個世上有神仙?…"不知不覺,張良居然問出了這種匪夷所思的問題。以他的身份和睿智,其實是不該問這些的。但今夜,他卻問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嗎?如果有,他們又在什麽地方。這個世界上又真的有宿命嗎?如果有,該怎樣拜托?張良不知道,但他卻覺得白雲應該知道。
這些年白雲的所做所為他都看在眼裏,似乎這個人天生就有種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搶奪先機。就像是墨家機關城之行和桑海,他似乎每次都能夠料敵先機,而這些看似稀鬆平常的動作,卻往往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
他究竟是憑什麽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他又怎麽預知到了所有人的動向?這些年之中,張良時常都會這麽詢問自己。
但自始至終,他卻毫無所獲。白雲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個謎團,永遠也無法解釋的謎團,就像當初湛盧神劍突然現世一樣,白雲和它一樣的神秘。
"神仙當然有,隻不過他們存在另一個空間之中。因此我們不需要擔心,神仙,也隻不過是一群強大的人而已。他們的偉大之處,就像我們在普通老百姓眼中一樣。如果你夠強大,你就是神仙…"白雲淡淡一笑,他覺得神仙也沒什麽好怕的,黑白無常他都見識過,又怎麽會怕神仙。
"有意思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那你又是怎麽看待命運的?…"張良不知可謂地笑了笑,一時之間似乎他也無法接受白雲的這種想法和心態。難道所謂的神仙,真的隻是群強大的人嗎?或許吧,也許真的是如此呢。
不過相比於遙遠的神仙,他更想知道宿命這兩個字在白雲心中的地位。畢竟這兩個看似夢幻的詞匯,其實是和他們息息相關的。這世間的每個人,不都是擁有他自己的宿命嗎。對此,張良的想法和雪山之巔的大先知居然如此相像。
"宿命,好沉重的字眼。"白雲搖了搖頭,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這兩個字了吧。宿命,他自己不就是深陷宿命之中的人嗎。
兩千多年了吧,他居然從兩千年後來到了這個世界。這種人生際遇,本身就是種宿命的安排。
看見白雲似乎不願意提起這兩個字眼,張良笑了笑,道:"沉重嗎,或許吧。這天地之間,眾生百態,都難以逃脫宿命的安排,這種結局,未免太過殘酷了…"
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眾生皆苦,卻又何嚐不是悲哀。
"殘酷,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麽殘酷不殘酷的。有個老朋友今天來了這裏,我想你肯定很樂意見到他。"白雲微微一笑,瞬間就轉移了話題。
"哦,老朋友?"張良眉頭一皺,他倒是想看看是哪個老朋友,希望這個老朋友不會讓他覺得失望吧。他張良的朋友,已經所剩無幾了,而老朋友,更是少得可憐吧。
"老朋友,難道你不歡迎我嗎。"黑色的寒紗鬥篷,黑白相間的墨攻披風。這個曾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人,居然再次出現在了這裏。
"燕丹?我以為你死了。"張良嘴角微微上啟,這個老朋友的確不錯。
"以前的燕丹的確死了,所以我叫薄情。老朋友,請記住這個稱呼吧…"燕丹微微笑道。他這些天過得還不錯,至少他已經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力量。其實他的內力從來不曾散盡,所以修複回來也就成了必然。這次他帶著突破的力量來到了漠北,就是想為這天下再增加一絲力量。
而這個時候,墨家的確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人來程場麵。至於小天明,他還小,以後的舞台才屬於他。
"嗬嗬,有你的加入,想來會很不錯的。隻是你要是被人看到真麵目,那可就…"張良非常擔心,對於嬴政來說,諸子百家的任何人他都歡迎,哪怕是曾經的敵人。因為現在是大勢所趨,他不得不退讓。但燕丹,他這個人卻不在此例。
燕國的太子丹,而且還是曾經一手策劃刺秦的人。對於這樣一個人,嬴政恐怕不會表現得那麽大度。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