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往事
"大個子,我們好像又被跟蹤了。今天的日子,還真是熱鬧啊……"突然,百曉生停下了往前邁進的腳步。
今天的他,已經被人兩次跟蹤。第一次是羅網,這第二次。
"哦?是嗎。我怎麽沒有發現有人在跟蹤,是不是你太謹慎了…"勝七捏緊了巨闕劍柄,左右環顧著四周。隻可惜無論他怎麽看,也沒有發現任何跟蹤者的蹤跡。
如果一個強大的獵人不再擁有那種發現獵物的能力,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自己變成了獵物。
這個世界上有人能把他變成獵物嗎,開什麽玩笑。
"不,你沒有發現跟蹤者,是因為她比你更加可怕。作為一個獵人,你不因該隻是將目光放在地麵……"百曉生輕輕轉身,抬頭望向了遠處的樹林。
風雨飄搖,了過無痕。天空的雨,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場雨來得突然,消失得也讓人措手不及。
勝七跟隨著百曉生的目光看去,他發現了一個從未注意到的人,一個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她?她隻是個女人。我不認為一個女人有什麽讓你忌憚的力量…"勝七突然有些躍躍欲試。他自從來到這個人手下後從來就沒有出過手,今天倒是個可以證明自己擁有實力的機會。
"嗖!…"
一片翠綠的寒葉突然急速劃過雨幕,綠葉的葉刺輕輕地刺破了勝七的皮膚。事情發生得太快,快得連久經死亡的黑劍士也沒能反應得過來。
勝七發現他錯了,原來這個世界上女人同樣可怕。
"她感覺到了你的殺氣,這樣很不好。如果是我,我不會讓敵人感覺到我的殺氣,如果他一定要感覺,那就讓他等到死了後再去慢慢感覺吧…"百曉生突然伸手接過那片帶著血跡的葉子。
一片葉子,居然有這麽可怕的力量。如果是柄利劍,那又該有多可怕?
百曉生突然想到了種傳說中的境界,一種屬於劍仙的境界。
隻可惜這種力量太過於玄幻,玄幻得那麽縹緲神秘。
"陰陽家的力量,似乎就是某種修道者的力量。這種力量好像已經不屬於武的範疇,也許這就是史書記載的練氣士,可能,我離秘密已經很接近了吧……"
百曉生運起內力伸手輕輕一彈,這片輕若鴻羽的綠葉就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
"沒想到你的暗器功夫也這麽強,我倒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勝七放下了搭在劍柄上麵的手,他覺得身邊這個家夥肯定能夠解決麻煩的。
"你看不透,可她似乎看得很透。自從秦地一別,她都追了我幾個月了…"百曉生放下頭上的鬥篷,現出了蒼白的臉龐。
隻可惜,原本俊俏的麵容背滿頭白發給破壞得一幹二淨。
"是的,縱然你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得你。是嗎,白雲……"
少司命冷冷一笑。她覺得自己這幾個月似乎將一輩子的話都說完了,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揭開她麵紗的男人。
"我很好奇,你怎麽會認為我就是白雲呢?沒準你看錯了呢?……"百曉生苦笑道。
對於女孩子的那種執著,他倒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無可奈何。
"是嗎?"
少司命冷漠地看了眼百曉生,道:"人可以改變麵貌,可以改變聲音,但唯獨改變不了的是你身上獨有的那種氣味。其實當初,你不該把麵紗還給我的……"
"好吧,我承認我在某些方麵的確不如你。不過就算是你確定我是白雲,說出去又有誰會信呢?…"
白雲耍起了無賴。其實他從來就沒有對人耍過無賴,尤其是對一個如花似玉的美麗姑娘耍這種無賴。
"我不需要說出去,隻需要你死。如果我沒有看錯,你似乎失去了以前的那種力量。而這點,是我最喜歡的…"
少司命的身影突然消失,然後又在瞬間出現在了白雲後麵。隨之出現的還有那一片片鋒利的綠葉…
"女孩子這麽心急,可不是種好習慣。不過我卻不在意…"白雲的身體突然化做殘影消散。而他的真身,卻早就已經出現在了少司命駐足的樹端。
這是速度和速度的對決,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這種對決的可怕。
"真的是很快的速度,難怪我沒有發現。這兩個人果然都非常可怕的人…"勝七看著在樹端飛身交手的兩人,他第一次覺得速度也會變得這麽可怕。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人曾經說過的話,天下武功,無堅不催,唯快不破。
難道武功,真的可以唯快不破嗎?他不明白,因為他不是個擅長是速度的人。而他的對手,也沒有幾個擅長速度的人。
"你為什麽不出劍?你的劍呢?難道你已經廢物到了連劍都拔不出了嗎……"少司命轉過幾個奇異的身影,突然將手指抵到了白雲的喉間。
她相信,隻要她的手指輕輕的那麽動上一動,這個曾經冒犯過她的男人就會真正的告別人世。
不過她卻不想這麽輕易殺死他,她要讓他後悔自己做過的事。
"我的劍是輕易出不得的,一出就得沾上鮮血。而你的血,我是不想沾的。小靈兒,你已經忘記我了嗎?…"白雲看著喉間的玉指,他突然有些傷感。
這雙手原本是很漂亮很善良的手,但現在卻沾滿了鮮血。
一切,都是因為陰陽家。
無論是他的族人,還是他的兄弟。甚至是他最喜歡的族妹。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陰陽家給毀滅得一幹二淨。
這些情報,是整個天機和逆流沙全力發動查找的結果。
白雲突然對陰陽家的恨意極度提升,他覺得自己的使命似乎又多了條,那就是將陰陽家給毀滅掉。
哪怕是陰陽家曾經屬於道家,也得麵臨毀滅的命運。
"靈,靈兒。你叫我靈兒?!"少司命的手指突然停頓下來。
靈兒,這個名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叫過了。除了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那個長得很廋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