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豪氣衝天
“嗬嗬,古先生,你們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龍先生還在樓上等著你呢。”
那個吳飛神色複雜地走過來催促道。剛才古少強為他出頭讓他心裏非常感激,但是以龍蓬勃的身份,就連市領導都不敢得罪他,自己這一無勢力二無背景的小棋社哪敢得罪他,就算古少強是為自己出頭,現在也隻有希望他大人有大量,犧牲小我成全他們棋社這個大我了。
古少強朝他友善地一笑。對他的“恩將分報”並沒怎麽在意。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也不能說這個吳飛沒有良心,畢竟就算他不顧自己,也得為自己幾十號靠這個棋社吃飯的屬下著想。真要論起來,自己強行給他出頭,雖然氣勢是有了,不過也把人家弄到了一個挺尷尬的位置。再說人家那臉色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這就說明這個吳飛也不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好,既然人家龍先生遠來是客,咱們也不能讓他久等了。”
古少強朝趙倩寧和楚若晴擺了擺手,“你們也別擔心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古哥,還是我跟你去吧。”
竽頭直接貼到了古少強的身旁來,“你那什麽帝王不帝王的還是留著唬別人吧,我都跟你住了一年多了,還不了解你?就算你要去充英雄我也陪著你,最壞情況還能有個替你挨兩下的人呢?運氣要是好了,就算輸了棋我也能陪你殺出來,都是從小打慣了野架的人,真動起手來還指不定誰怕誰呢。”
“那,那我也去吧。”
猶豫了半天,韋小武還是無可奈何地表示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雖然我沒有竽頭那樣跟你那麽鐵的感情,但是好歹也在一個辦公室裏呆了一年了,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去送死,嗬嗬,就算我回去了也非讓我媳婦罵我沒出息不可。竽頭那句話說得對,再不怎麽樣,至少還有個人陪著分擔一下傷害值呢。”
讓你媳婦知道你要陪著我們去賭命才會罵你個沒出息的吧?古少強鼻子一酸,不過卻並沒有說破。竽頭跟自己是沒話說,而且別看自己跟楚若晴硬頂了一年多,好像一副多臭的脾氣的樣子,但是自己真要跟竽頭比執拗,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不管自己怎麽勸也不可能勸得動他。
而韋小武也是麵冷心熱的那種類型,裝得好像一副很勢利的樣子,但是一路被楚若晴打壓過來,什麽時候見他認過慫?更何況相處這麽長時間,彼此之間的感情更不可能像他說的那麽淡。否則他今天也不可能會站出來了。自己要是再說什麽跟他客套的話,那就是瞧不上人家了。
“行!你們兩個都這麽說了,我就更沒借口認慫了。”
趙倩寧和楚若晴怎麽也不能理解現在古少強怎麽就那麽開心,拖累自己的同事很好玩兒嗎?古少強看得出她們眼裏的不理解,但是也沒多解釋。倒不是他搞性別歧視,而是有些東西,的的確確是女人,至少是像她們這樣年齡的女孩子理解不了的,就像無論如何,即使她們兩個主動要求,古少強也不可能帶著她們兩個上這個樓一樣。“你們在下麵好好等著,楚若晴的棋力雖然不怎麽樣,但是至少看看勝敗是沒問題的,要是真覺得我會輸,什麽也別管,直接回公司!不然就算你們兩個留下也照應不上我們,反而給我們三個拖後腿。”
“咱們走吧!”
古少強大手一揮,豪情萬丈。這次不是作秀,更不是耍寶,而是自從那一年以來,他是第一次感覺到有一種不再壓抑自己想痛痛快快地發泄一翻的衝動。既然龍蓬勃這麽不長眼撞到自己槍口上,隻好拿他來祭旗了!
“好!”
下麵棋迷們見古少強雖然“猶豫”了半天,但是終於還是勇敢地往樓上走去,不由得都喝了聲彩,這幾年能讓這些可憐的棋迷們挺胸抬頭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國際比賽上被人家韓國加日本輪著奸,現在連桃灣島的名字都沒聽說過的業餘棋手都騎到他們頭上來了。要是天海棋院裏那幾個國手有這個年輕人的這種豪氣,當年聶衛平大敗日本幾大超一流棋手的曆史早就可以再演一遍了!
看到這些可愛的老頭兒和孩子們,古少強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孤膽將軍。
雁門關外,黃沙飛舞,胡騎連天。
所有年輕的士兵都已經死光了,整個戰場隻剩下自己帶著這麽一群老弱殘兵再加上還比不上槍高的娃娃們誓死奮戰!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古少強哈哈大笑三聲,登梯而上。
“活寶耍得不錯!”
二樓走廊上空無一人,隻有應月清一臉沒好氣地瞪著昂然而來的古少強他們。“還不破樓蘭終不還呢,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了?”
古少強豪情再高,對著這個已經幫了他大忙的龍夫人也沒有半點兒脾氣:“嘿嘿嘿,清姐。你自己不都說我是在耍寶了麽?”
“還耍寶呢,我看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比你精明的了。”
應月清沒被古少強這幾句話給哄倒,“剛才蓬勃從樓上直接下來還把我嚇了一跳,生怕沒時間提醒你。還算你機靈,直接找對了路,對了,我不是告訴你找些你們公司的高手來嗎?怎麽弄了半天還是你親自上陣?”
“我這不是還想再看看清姐你的風采麽?”
竽頭發現楚若晴對一直以來古少強色狼的評語絕對沒有冤枉了他,看現在古少強嘴唇上像抹了蜜似的。而且那態度之謙恭。竽頭保證如果他早用這種態度去哄楚若晴的話,他們幾個也不用受那麽多罪了。“你不知道本來我們公司還有幾個比我厲害的人物,但是要是讓他們來了哪還有我的份啊。一想到能再看到清姐,我二話不說就像主動請命來了,為了拿到這次機會,我可是簽了軍令狀的,不信你問他們兩個。”
古少強表情純潔得像個大閨女,讓人光看他的樣子都不忍心懷疑他在說謊。
竽頭和韋小武無言地點了點頭。寬鬆一點兒說古少強還真沒說謊,他倒是真是把軍令狀給簽了。隻不過不是在公司,而是剛才在樓下被楚若晴擠兌著放不下麵子才簽的,而且剛剛還被楚若晴親手給撕了。
當然了,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問題,就不用對這位龍夫人細說了。
“好了,我信你還不行嗎?”
古少強這一套讓應月清也有點兒吃不消了,心虛地看了裏麵一眼,臉色紅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看得古少強和竽頭他們目炫神迷,難怪人家說被男人滋潤過的女人才更有味道呢,果然是狠界的至理名言啊。如果有機會能跟這位有夫之婦進行一場零距離的身體與靈魂上的深刻交流的話……古少強吞了下口水,估計他們三個鐵定要被龍蓬勃找人給挫骨揚灰,然後還不知道被扔到哪片兒海裏不可。
“好了,飛揚你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呆會兒別讓蓬勃失望,我先進去了。“看到那話沒被人聽見,應月清鬆了一口氣,不過這裏也不敢多呆了,直接先一步走進了特別對局室。
“古哥,剛才那個清姐說你走對路了是啥意思?”
竽頭的好奇心又升起來了,剛看到應月清離開就忍不住問道。
“打住!”
古少強一急,差點兒直接用手去捂他的嘴,“剛才那場麵兒你還沒看出來?她就是龍蓬勃的老婆,沒人的時候這麽叫叫也就得了,一會兒進了對局室你要當著人家的麵兒再這麽叫,非讓人家把咱仨亂刀分屍了不可。”
竽頭不服氣地嘟嚷道:“還說我呢,剛才你不是也那麽叫了嗎?還叫得比我親熱呢。”
古少強頭痛地揉了揉額頭,人家說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怕的就是禍從口出。但是像竽頭這樣吃說兩不誤的絕頂極品,古少強想警告他都想不出什麽警世名言來。
“好了好了,算我不對,總之,咱們進了對局室之後都改口行不行?”
古少強為了竽頭的小命著想當然還有他自己的還有韋小武的,隻得服軟,“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進去吧。”
在外麵大廳的時候,光從這家棋社的占地麵積還有內部裝修,古少強已經知道他們這個爛柯棋社檔次上絕對不弱。但是還是走進了這間特別對局室之後才發現自己恐怕是孤陋寡聞了。
對局桌是全紅木的,六公分的棋盤憑木紋和色澤古少強就看出這絕對是榧木的。應月清正在親自收拾棋盤上上一局的棋子,雖然離得還遠,但也可以肯定那絕對是正宗雲南雲子,而且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
再加上剛才應月清也並不怕跟自己在走廊裏玩玩曖昧,所以可以確定這間對局室的隔音效果絕對非同一般。再看看閉路電視,電子表,記錄台,還有另一邊寬闊到足以安排下幾台專業攝像機的充足空間,恐怕這間特別對局室是為了正規的圍棋比賽而準備的。而且因為現在圍棋的普及程度還不高,所以就算是為了裝逼,這些隻能靠著會員費過日子的棋社們也不可能在不需要的情況下照著正規比賽的配置來安排這麽一個特別對局室的。
再加上一個業餘六段的稀少,和與他身份相配的人脈。所以可以肯定這個爛柯棋館肯定是專門被安排作為某些全國性的比賽的對局主場。這樣看來龍蓬勃這次來爛柯棋館挑戰恐怕不僅僅是以棋會友這麽簡單吧?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不過古少強現在自己頭疼的事情一大堆,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去管人家跑來這裏是以棋會友還是專門踢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