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吳遠橋的擔憂
“怎麽?月西昨晚回家的時候沒有告訴你?”
齊遠看到吳遠橋的反應,立即明白過來。“奇怪,月西這丫頭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吧?以她的性格這麽長臉麵的事情她應該不至於會一聲不吭吧?”
吳遠橋苦笑一下,她可能倒不是不想說而是根本沒有機會說。昨天晚上這丫頭一晚上沒回家,自己當時還以為她可能是跑到楚若晴家裏了。今天本來是聽說了古少強那個奇葩的約定,想去問問他怎麽想要去翠春園項目部的。不知為什麽,雖然已經把自己的計劃托給了他,但是吳遠橋卻覺得古少強有許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一大早趁著自己正有空閑的時候跟古少強再聊一聊沒想到見到了那真是讓自己終身難忘的一幕!
趙倩寧和吳月西都是自己的妹妹,她們的性格如何自己是一清二楚。而楚若晴雖然不是自己的妹妹,但一方麵也是公司非常重要的一員幹將,另一方麵因為吳月西的關係自己對她還算是了解,再加上她冰山美人兒的名號不但在九天世紀,就算是在帝凡集團之內也是聞名暇耳,出了名地對男人不假辭色。
但就是這麽三個女人,今天早上卻從古少強的家裏往外走!到現在吳遠橋也沒有分得清當時自己到底是哪一種感覺更占上風。是奇怪,是驚訝,是恐懼,是頭疼?
趙倩寧那既想要氣自己,又想氣一氣月西的心理自己當然一清二楚,實際上她那一招對自己可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問題在於月西跟自己的想法完全不一樣。趙倩寧和古少強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樓梯拐角,吳月西就開始兩眼淚汪汪了,也不知是被趙倩寧所的成份大一點兒,還是麵臨自己的質問時的委屈感覺多一點兒。而自己雖然仍然對趙傅寧和吳月西同時愛上古少強而深感頭疼,但對麵這麽一個梨花帶淚的妹妹,吳遠橋什麽問罪之師都興不起來了,連忙在楚若晴的幫忙下開始好好哄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楚若晴上班遲到的代價之下,終於讓吳月西破涕為笑,讓她先開著車回家去,吳遠橋自己則和楚若晴一起來的公司。仔細想想從昨天到今天早上,要麽她沒回家,要麽她在自己的麵前委屈地跟個波比娃娃似的,而自己又並不知道這檔子事兒,讓她怎麽跟自己說呢?
看到吳遠橋苦笑的神色,齊遠想了想之後也就釋然了:“看樣子月西也是長大了,有些話也開始變得不喜歡張揚了,所以才能昨天一舉拿下幾十套房子嘛。嗯這樣才對,你想如果是之前的月西,你相信她能有這麽大的成績嗎?”
心裏明知吳月西根本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自己今天早上還剛剛見過她呢。“好了,月西的事情可能隻是她沒來得及告訴我而已,”
吳遠橋一邊暗自自責著,不想再把話題放在這方麵,連忙問道:“齊叔,這些天你接觸偉鋒地產,他們有什麽表示,願不願意鬆手?”
聽到吳遠橋問起這件事,齊遠那張大胖臉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容:“好啦,吳總你既然把事情交到了我的頭上,那就放心好了。現在偉鋒地產的老總歐陽德已經跟我直接接觸過了。我們按照計劃,拿著目標價格跟對方談了一下。對方雖然表示還想讓我們再加那麽一丁半點的。但是大體的價位已經穩定在了三千萬左右,這樣雖然董事會絕不可能滿意,但至少有龍氏集團這個機會擺在這裏,董事會的那些個老夥計們應該可以體諒才對。”
“希望如此吧。”
聽到已經把價位定在三千萬,遠遠低於自己的預期,吳遠橋不禁長鬆了一口氣。“實在不行的話,那幫老家夥們想要軍令狀,我就給他們一張軍令狀好了。哼!難道他們以為如果這次再輸掉的話,那我還有站起來的希望嗎?軍令狀?哼!”
齊遠也陪著他苦笑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那什麽某些董事會的老家夥隻是個稱呼,吳遠橋當然知道所謂的這些人當中就是以殷平軒為首的一些關係親密,而且說不定還定了什麽攻守同盟之類的約定的那些人。也不知是殷平軒是想當董事長想糊塗了,竟然放出風來要吳遠橋在董事會上簽定一份如軍令狀那樣的責任認定協議。
這樣做的結果非但沒有徹底打垮吳遠橋,反而令他得到包括自己在內的許多因為這件事對殷平軒不滿的人的支撐。畢竟再怎麽說遠橋是自己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殷平軒的做法實在是過分了些。那麽在對付吳遠橋時,還是應該讓他自己不斷犯錯才好,而不是讓人感覺是你們在誤導他犯錯。
“那麽聽齊叔剛才的說法,看樣子這一兩天之內就能順利地把地弄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就得看看怎麽能讓他們把目標定在這一片地上。遠橋啊,這可也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方麵,你有沒有提前進行一些準備?”
“齊叔,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地拿回來,這樣就是為了讓我更快地想辦法與龍氏集團達成協議。隻要我們動作夠快,能夠在其他的地產公司反應過來之前先一步拿下,那就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這是在逼齊遠表態了。
“吳總放心吧,隻要不出現什麽大的變故就成。這樣吧,再過十分鍾我親自再去找找他,讓他落實一下,這樣您就不用擔心了吧?”
齊遠當然知道吳遠橋在做足姿態,連忙作出保證。
吳遠橋淡淡地看了齊遠一眼:“隻不過我還有一點兒想不明白,偉鋒地產的背後就是宋海川,既然如此,那他們怎麽會這麽便宜我們,如果我是宋海川的話絕不會以這麽低的價格就讓我們把地拿到手的。我想他一定會想各種的辦法以最大限度來打擊我們。”
“你說的這個我也考慮過,”
齊遠抿了口茶,眼睛掃了吳遠橋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吳遠橋比平時更加沉穩,思慮也更加周詳,已經很有幾分他父親的風采了。笑嗬嗬地道,“問題是這塊兒地本來就是偉鋒地產從我們手中買去的,成本都是公開的,所以他們除非是擺明了趁火打劫,否則也不能把價錢提到一個差距太大的價位上,否則他們在行業裏的名聲可就毀啦。我也正是抓住這一點,才死死咬住價格不放。另外據我了解,他們要投資開發什麽的全是鬼話,那塊兒地現在連半點兒動靜都沒有,我專門讓人去打聽過,偉鋒公司自買下那塊兒地之後連個評谘顧問都沒派去過。這樣的話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這塊地根本就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而且地在他們手裏畢竟是占著資金量的,他們不會付銀行利息的嗎?”
吳遠橋苦笑了一下:“恐怕那不是為九天世紀準備的,而是專門為我吳遠橋量身定做的絞刑索,就等我脖子一伸鑽進去了。”
長吸了一口氣,吳遠橋又想了想,提醒道:“就算是這樣,我覺得齊叔也不可大意,一般情況下偉銳地產是沒有什麽提價的可能,但是如果宋海川親自捎帶著興元地產要來跟我們爭呢?我們能咬死偉鋒地產不敢背趁火打劫的名聲,但是總不能咬死宋海川不下場跟我們提價吧?”
齊遠身為房地產業的老油條了,對這種商界常見的伎倆也不是毫無提防,聞言解釋道:“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性並不大。現在興元地產處於攻勢,我們處於守勢。以吳總的才華和吳董事長的沉穩這麽長時間都找不到反擊的機會,為什麽?就是因為宋海川一方麵打得我們有點兒喘不過氣來,逼得我們時刻處於資金緊張的階段;另一方麵宋海川緊守門戶不露破綻,就像個萬年老龜一樣讓我們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但是如果宋海川要親自下場的話,那為了演得逼真,在龍氏集團那邊他也一定會有動作,一動作就會有破綻,就無法保持現在興元地產的這種讓我們欲攻無從的境界。別的不說,至少興元地產的周轉資金就會變得緊縮,一旦再出現其他的狀況那宋海川隻怕會陷入比我們更加尷尬的境地。那又何必去冒那個險呢?像現在這樣主動之勢完全操於他手,他要攻便攻,就算不攻而退,至少對他而言也不會有什麽損失。這樣豈不是可以一直立於不敗之地?”
“齊叔的分析當然有道理,但我們可以把事情順回到源頭來看。”
吳遠橋並沒有齊遠對他的反駁而有絲毫不悅,反而談興越來越濃,“宋海川如果隻想立於不敗之地,那他挑起這場九天世紀與興元地產之間的紛爭是為了什麽呢?而且幾次三番都是針對我吳遠橋進行定計。”
齊遠心中一動,一邊抿著茶一邊皺眉不語。
吳遠橋淡淡一笑,繼續說道:“好,我們不管他是為了什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所圖非小!否則的話他們一直穩守高端別墅開發,跟我們井水不範河水,就算偶有爭執那也影響不了合作才能雙贏的大格局。但是沒有,宋海川雖然與我們有個十年戰略合作框架協議,但卻在一直把我們往死敵的位置上逼。他為了什麽?而既然得罪都已經得罪我們了,那宋海川沒什麽損失地退走就是最大的損失,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跟我們開這一戰呢?”
齊遠點點頭,幫他續下去道:“所以吳總是認為宋海川為了那個我們還不清楚的目的,一定會繼續加大賭注,再把我們九天世紀在這潭渾水裏脫離得更深一點兒直到我們無法翻身?”
“不錯,”
吳遠橋放下茶杯,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自信,“我是這麽認為的。”
齊遠也有點兒笑不起來了,站起身來也不管吳遠橋就在那裏坐著,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來回的踱步,腦袋裏轉得飛快。
吳遠橋也不介意,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品著茶,別看齊遠連個高檔茶具都不值得買,但他的這些茶葉也不知是從哪兒搞到的,絕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