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董事長回來了
話音如寒箭,射在眾人身上,眾人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紛紛轉眼望去會議門口,就見一名雙鬢發白的錚錚老者站在那兒。
這老者雙手負背,虎目圓睜,臉上殺氣縱橫,不怒自威,像是疆場上號令千軍萬馬的大元帥。
正是張海雄!
“姐……姐夫!!”霍景良一眼落在張海雄身上,先是怔住了,緊接著發出鬼叫般的聲音“你……你……你……”
他猶如被涼水潑臉,刹那間渾身都冷颼颼的,心裏砰砰砰狂跳。
“是雄爺!是雄爺他回來了!”
“是董事長!”
“董事長他老人家蘇醒了嗎?”
集團一眾員工都驚呼起來,或是激動得手腳發顫,或是熱淚盈眶像是看見了親人,或是發自肺腑的暢快大笑。
是呀!董事長他老人家回來了,張氏集團有救了!大夥的飯碗也能保住了!
就連王氏集團執行董事陳浩然和法務部部長潘茂才也為之動容起來了。
那個沉睡十年的雄獅,醒來了?
要知道!
張海雄以前叱吒風雲的時候,他們兩人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蹲著呢!
“哼!”張海雄沉著臉,一步步走了進來。
一眾老骨幹簇擁上來,心神激蕩,紛紛恭敬開口
“董事長,請您一定要主持公道!”
“董事長!您回來可太好了,沒了你,張氏集團沒了魂!”
“雄爺!終於盼到您回來了。”
千言萬語。
盡是切盼。
張海雄心中何嚐不是暖呼呼的?他擺了擺手“你們且站在一旁,稍安勿躁,讓老夫我來處理此事!”
一眾老骨幹這才安靜下來,定神觀看,想看看董事長如何收拾殘局!
當張海雄走到會議長桌前,陳浩然連忙站起,微微彎腰地道“雄爺,久聞大名!”
“雄爺,您好您好!”潘茂才賠笑著。
他們這兩人也給出了禮數。
但張海雄甚至沒用眼角餘光掃他們一眼,將他們看成了透明人。
這種冷淡態度。
唰。
就讓這兩人感到了頗為尷尬和羞惱,但又不敢發作出來。
張海雄闊步就已經來到了霍景良麵前,二目盯視過去,嘴唇緊閉,不發一語,但沉沉壓力已經降臨到霍景良頭上。
霍景良此時此刻是嚇破了膽,渾身跟篩糠似的哆裏哆嗦,顫聲道“姐夫,您……您出院怎麽不喊我接您去。”
“啪!”
二話沒說。
重重一個大耳光就扇在了霍景良的臉上。
鼻梁都差點打歪了。
呼呼。
鼻血呼呼地往外流淌。
“姐……姐夫?”霍景良捂著臉,驚怕交加。
“小良子啊小良子!”張海雄猛提聲音,震得這會議室都隆隆回響“我跟你姐結婚那時,你才三歲多!那時你爸媽死得早,可以這麽說,是我們夫妻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著你長大的!”
“你要金山給你金山,要銀山給你銀山!”
“我們夫妻倆,對你比親兒子還要好!”
“沒想到養了白眼狼,我將偌大家業給你,你竟勾結外人整垮我畢生心血!”
“你對得住你死去的姐姐嗎!”
張海雄說到激動處,怒發衝冠,頭發絲一根根都豎了起來,又是淩厲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
啪!
太重了。
打得霍景良左邊臉頰直接凹進去一小片,鮮血淋淋!
他整個人栽倒在地,跟種樹差不多,好費勁才爬了起來,狼狽極了。
“姐夫!姐夫!”霍景良這時是膽戰心驚,放聲痛哭起來“我冤枉啊!我冤枉呀!您有所不知,集團這些年周轉問題越演越烈,我不賣這海雄大廈,集團就發不起工資了,就垮了!”
他還在狡辯。
試圖蒙騙張海雄。
但張海雄何等角色?
可謂火眼金睛,心裏明鏡似的。
“你還狡辯什麽!”張海雄恨鐵不成鋼,咬牙道“上來前,我已經去了財務部查了一遍,這些年集團的賬亂七八糟,大有可疑之處,你中飽私囊舞弊營私是鐵證如山!事到如今,你還說什麽呢!”
“啊?”霍景良腦袋嗡嗡的,張大嘴巴,發不出一個字。
東窗事發。
百口莫辯。
“你姐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好生照顧你!”張海雄痛心地搖頭道“可你是爛泥扶不上牆,狼子野心不可養!”他伸手從腰間就取出了一瓶什麽東西扔在了地上。
“這是氰化鈉,也就是安樂死藥。”
“你吃了吧,沒有什麽痛苦的。”
“這是我對你最大的寬恕。”
此言一出。
全場震驚。
這是要逼霍景龍自殺?
一眾老骨幹麵麵相覷,他們素問董事長手段霹靂,但沒想到上來就這麽狠!
就連陳浩然和潘茂才臉龐也開始抽搐起來了。
“姐夫!姐夫!!”霍景龍臉色慘白,淚如雨下,砰砰就開始磕響頭,哭得聲音都沙啞了“看在我姐份上,您饒了我行不,我立刻就滾出徐州!不!我滾出華夏,永遠永遠不回來了,可以嗎!”
哀聲如二胡琴鳴。
肝腸寸斷。
鼻涕眼淚嘩嘩掉下來。
眾人都為之惻隱了。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男人膝下有黃金。
偌大個霍景良,曾經多麽威風八麵,如今多麽可憐不堪。
“爸!”就連兒子張學文也低聲道“要不,算了吧。”
哪知道張海雄是吃生米的。
眼睛不揉沙子。
心腸是鋼鐵鍛造的。
“不行!”
張海雄一聲厲叫,如同黑夜中一隻雄鷹在嘶吼。
“我張某人行走江湖,從不手軟,今日我要放了你,其他人怎麽看我?說我張某人心慈麵軟好欺負!”張海雄一字一字地道,如同刀劍齊出“霍景良,給你安樂死是便宜,要換了是外人,哪有你死得這麽輕鬆?還不快點自裁?”
霍景良趴在地上嗚咽抽泣,內心是糾結猶豫不斷。
好死不如賴活!
更何況他億萬身家,盡享富貴,怎舍得這人間快活?
一瞬間。
他咬了咬牙,爬了起來,撒腿就往外跑。
跑跑跑!
他有一個念頭“走!老婆孩子全不要了,隻要我逃得掉,就行!”
麵目猙獰。
咆哮著。
孤注一擲。
“滾開!”霍景良不管不顧地逃。
眾人見他神色癲狂,都紛紛讓開。
“走!”張海雄臉色馬上就變了,眉毛立了起來,眼珠子裏燒著熊熊怒火“我張某人要你現在死,哪個敢留你到三更!”
唰。
他縱身一躍,身形如虎撲如龍騰,眨眼間就來到了霍景良麵前,一隻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活生生就將霍景龍給恰到了半空中!
“啊!啊!啊!”霍景龍因為過度窒息,整張臉都紫了,眼珠子凸出來,張大嘴巴,老半天發不出一個字。
他四肢掙紮著。
拚命拍打張海雄的手臂。
但奈何張海雄這隻手臂,硬如精鋼,刀槍不入。
“小良子!”張海雄暴喝起來“下了陰曹地府,別怪姐夫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爭氣!”
話語一落。
張海雄挪步來到了會議室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個小側踢,啪地將玻璃窗給踢了個粉碎。
這可是二十八層的頂樓呀!
玻璃窗一碎,外麵呼嘯的勁風就湧了進來,吹得眾人眼都有些睜不開。
“去!”
張海雄是真的心狠手辣,翻手就將霍景良往窗外扔了出去。
唰。
霍景良兩隻眼珠密布著恐懼之色,身軀如流星般急墜,在眾人眼中變得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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