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愛以至深 華麗的陰謀
第四卷第二十九章愛以至深
東陵默川帶著月靈澈來到一處繁華的街道。
街道兩旁是各式各樣的小型雪雕,各種琉璃冰燈,那雪雕的技藝明顯不如宮中的師父,卻看得出來很用心,那一座座各式各樣的小動物,小花朵,小擺件,簡單又精致,很是討人喜歡。
民間的雪燈節可要比宮中的熱鬧許多。
除了各種各樣的雪雕,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吃,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雜貨,販賣的種類繁多的,讓你眼花繚亂。
一串串亮晶晶圓通通的糖葫蘆,一排排色彩鮮豔的繡花手帕,一串串色澤普通的玉墜掛式,一麵麵彩色各異的麵具,一陣陣迎風而飄的炸臭豆腐味,一聲聲歡快的叫賣聲……
東陵默川牽著月靈澈的手穿梭於鬧市之中,月靈澈東看看西瞧瞧,也覺得十分新鮮。
“真不像你的風格,居然帶我來這裏。”月靈澈笑道。
“我以為你會喜歡。”東陵默川笑道。
“還不錯,比你們東陵的王宮有人味!”月靈澈笑著揶揄道。
一對長的過分精致的男子,顯得與這鬧市有些格格不入,總是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這個給你帶上!”
東陵默川帶月靈澈來到了一個掛滿各式各樣的麵具的小攤位年前,順手拿起個紅色的京劇臉譜給月靈澈帶上。
“為什的要帶這個呀!”月靈澈奇怪地問道。
“討厭有人總是盯著你看!”東陵默川一雙琥珀色雙眸閃著偏執的碎光。
“你確定不是盯著你看?”月靈澈哭笑不得,“好像是你的盛世美顏,才引起這麽多人的側目吧,大家一定很惋惜,這麽漂亮的男人,為啥是斷袖!”
“胡說!”東陵默川瞪了她一眼。
“嗬嗬!好吧,咱倆一人帶一個!”月靈澈順手摘下個黑色的麵具帶在東陵默川的臉上。
東陵默川微微皺了皺眉,顯然有些抗拒,卻擰不過月靈澈撒嬌賣萌的小腔調,最後還是乖乖地帶上了麵具。
麵具遮住了二人完美的容顏,再行於街上,就不那麽顯眼了。
很多人都手裏捧著雪燈,來到結了冰的小河上,跪在雪中,雙手合十,閉目祈禱。
“他們這是幹什麽?”月靈澈好奇地問道。
“據說是求姻緣!”東陵默川道。
“求姻緣?”月靈澈問道。
“嗯,因為有太多的人,愛而不得,這是人間最痛苦的事,所以,得到愛的人才會倍覺得珍惜!”
東陵默川一把將月靈澈拉去懷中。動情地說道:“我想和你過最簡單的生活,在有人家煙火氣的地方,過最平淡的日子。我要你永遠都在我身邊!”
月靈澈怔怔地看著他,一張純黑色的麵具隻露出他那雙精致的琥珀色雙眸,那雙赤誠的瞳孔中卻是星光點點的美好!
就在這時,天空中,煙花炸現,美麗又斑斕的彩色光暈,翻飛在漆黑的夜空中,美麗又炫目。
可是月靈澈此時眼中隻有那個欺霜賽雪的麵孔,愛以至深,早就容不下其他了……
“砰”的一聲,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絢麗的光線,那光線異常明亮詭異,與周圍簡單的煙花格格不入。
月靈澈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回頭看向東陵默川,他不知何時已將麵具拿下,一張如詩如畫的麵孔冷漠似冰,雙眸陰鷙又冷酷,他薄唇輕勾,笑容涼薄又無情。
“澈!真抱歉,不能再陪你逛街了,我們下次再來!”
“好!”月靈澈微微一笑,她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不然他不會如此著急回宮。
再回到宮中時,雪園已經是一片狼藉。
“王,陛下遇刺了,太醫正在裏麵搶救!”蒙湛低聲答道。
“嗯知道了!”東陵默川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可有生命危險?”他冷冷地問道。
“應該沒有!”蒙湛躬身回道。
“嗬!”東陵默川冷笑,一張俊顏陰鷙又冷酷,“量他也沒這個膽子!”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突然來了一名刺客,和你奇怪的是那個刺客的身型與東陵默川極為相似,又恰巧東陵默川不在宮中,一切都如此巧合,巧合的如此詭異又恰逢時機……
月靈澈視線透過人群,隻見東陵默川那冷酷的側顏,已不再是在自己麵前那個笑的燦若春風的麵孔,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東陵冥王,一雙琥珀色的雙瞳寫滿嗜血與殘酷。
有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最近是他是太開心了,沒時間處理別的事,偏偏有人如此沒有眼力。
眾人議論紛紛,所有的人都沒離開過雪園,出事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皇子都圍了上前,隻有東陵默川不知蹤影。而且那刺客的身型又與東陵默川極為的相似,這樣的巧合,雖然這事處處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這東陵早就是東陵默川的天下,這東陵王也遲早都是他的,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眾位皇子與大臣都是麵麵相覷,卻沒有人敢出聲,冥王的手段,他們可是太過熟悉,誰願意去沒事惹這個瘟神!
“可惜了,剛才冥王殿下不在現場,要是冥王殿下在,以冥王的伸手,那刺客豈會得手,說來奇怪,那刺客的身影可是與你極為的相似,咦!冥王殿下,你剛才去了哪裏!”
蘇決突然微笑著詢問道。看似無意,卻又句句緊逼。
這也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大家確實好奇,什麽樣的事情會讓東陵冥王莫名其妙地突然離開了雪園。
“哼!”東陵默川冷哼一聲,雙眸陰鷙,“長孫殿下,這是我東陵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你的手未免長點,什麽閑事都想管。”
“他一個外人我管不得,那我這老婆子可有說話的權利!”
那扇眾人翹首以盼等待的大門終於開了,從裏麵走出來的是個白發蒼蒼,一身黃色鳳袍的老太太,她拄著龍頭拐杖,頭上帶著九把金步搖,一雙蒼老的雙目混濁又陰鷙,她死死地盯著東陵默川,那樣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吃了他。
扶著太後的正是皇後娘娘,她一雙平淡無奇的雙眸閃過一抹得意,滿臉刻著看好戲的表情。
“孫兒見過皇祖母!”東陵默川冷冷地說道。
“你還知道我是你皇奶奶,我還以為你目中無人到六親不認的地步呢!”
月靈澈不悅地看向那個太後,這就是東陵默川的奶奶,果然皇家親情都是狗屁!
“孫兒不敢!”東陵默川嘴上說不敢,眼中卻是滿滿的譏誚。
“呦,原來冥王殿下也有不敢的事情阿,我以為您無所畏懼呢!”
看熱鬧真有不怕事大的,蘇決笑得好整以暇,一雙原本儒雅溫和的雙眸,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東陵默川一雙精致的冷琉璃色雙眸,微微掠過蘇決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他眉梢微揚,薄唇冷勾,突然他冷冷一笑,笑聲魔魅又動聽!
這樣的笑聲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禁打了個寒磣,熟悉東陵默川的人都知道,冥王輕易無喜無怒,一旦表情有所變化,便是他動了殺機。
“老四,要不你說說看,你父皇遇刺的時候,你究竟在哪裏?哀家老了,也活夠本了,別人怕你,哀家可不怕!”
太後一臉橘子皮老褶,一臉冷冽的神色,渾濁的眼中冷沉又無情。
站在太後身後的東陵齊,低垂雙目,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眼神微微瞟向神態自若的蘇決。
“嗬嗬!”東陵默川勾唇一笑,剛要開口。
就在這時,一聲又清又媚的笑聲,突然想起。
“都怪本將軍,非拉著冥王殿下去宮外喝酒!是本將軍的錯,若不是本將軍拉著冥王殿下去喝酒,冥王殿下若是在東陵王的身邊,豈會任由那些刺客猖狂。”
眾人眼神詫異地望向月靈澈,再聯想到近日來二人的斷袖傳聞,不僅眼皮齊齊一跳,難不成那傳聞是真?
這冥王殿下如此風姿綽約矜貴高傲,這月將軍又是如此的妖異迷人,竟莫名的讓人覺得有點異常地相配!
東陵默川眉梢微揚,眼中突然散去了陰霾,心情大好!
他的小女人,這是不滿意,這一群人欺負他?果然有女人疼的男人很幸福!
瞧這冷酷的男人突然一臉陶醉的表情。
眾人心中一陣惡寒,再也沒有人去懷疑那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傳聞!
這二人斷袖斷的也太過光明正大,膽大包天!
可偏偏無人敢議論,甚至連一個奇怪的眼神都不敢表露出來,冥王心海底針阿!他們可不會忘了那無緣無故死去的郭勒!還是沉默為好!
看戲總不至於有罪吧!
既然冥王有不在場的證據,這場鬧劇自然是不歡而散,當然,即使有證據,也沒有人敢拿他怎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布局的人明明心機之高,偏偏用了那與冥王身型幾乎無所差異的人,去行刺,又是為何呢?
眾人散去……
“父皇可醒了?”東陵默川問道。
“回冥王殿下,陛下醒了!”太醫道。
“那好,本王去看看他!”東陵說道。
“殿下……”太醫欲言又止!
“何事?”東陵默川不悅地蹙了蹙眉。
“皇上身體不適,吩咐現在誰都不見。”
“哦?”東陵默川冷眸掃向他。
太醫眼皮一顫,立刻垂下眼眸,全身冷汗淋淋。
“臣……”
“既然父皇身體不是,那就好好養著吧,請你轉告父皇,本王有空再進宮來看他!”
東陵默川幽幽的說道,眼中掠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諾……”
金色的錦簾重重,薄紗後是半躺於床上的麵色蒼白的男子,一張精致褐色瞳眸微微眯起。
一絲危險的氣息悄然飄散在空中。
“夙兒啊!”
白發蒼蒼的趙太後,一臉的歎息之色!
“母後不必為兒臣擔心,兒臣心中有數!”
東陵夙遠沉聲說道。
“依臣妾看今日那刺殺之人必然就是冥王,那個說將軍早就與冥王狼狽為奸,他的話隻能相信,這二人身份顯赫居然是斷袖,可真是令人不齒……”
“住口!”
東陵夙遠冷聲喝止,“婦人之仁,滾下去!”
“陛下……”
王皇後一臉的委屈之色。就差沒泫然欲泣。
“還不快滾!”東陵夙遠眼中閃過一陣陰霾。
“諾!”
都到這份上了,沒想到皇上居然還對那東陵默川還是如此深信不疑?
王皇後心有不甘地看了他一眼,確實不敢再多說一句,她悄然退了下去。
待他走後,東陵夙遠染滿厲色的麵容,才稍微的緩和了些。
“刺殺朕的人,絕對不可能是老四!”
他幽幽的開口,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老四確實沒有那麽笨,更不可能親自動手!可是究竟是誰呢?”
趙太後微微思索。
“也許刺客未必是想要了朕的命。隻是想讓朕看清一個現實,有老四在,朕永遠都是個傀儡……”
東陵夙遠那雙平日裏滿是溫和笑意的雙眸此時陰鷙駭人。
“可惜呀,皇兒,他現在羽翼已豐……唉……”
趙太後深深的歎了口氣,渾濁的眼中滿是失望之色,大樹根深,豈是輕易憾的動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誰又能料到那個單槍匹馬,趕赴沙場的少年竟是修羅轉世。幽暗的燭火微微地跳動著,光線影影綽綽。
一聲明黃色錦衣的男子微微的皺了皺眉,沉沉的歎了口氣。
“殿下,看來你的計策行不通啊,那刺客竟沒讓我父皇對我四弟產生一絲懷疑,連聲責備的話都沒有。看來這戲是白演了!”
“未必!”
蘇決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一張平淡無奇的麵孔,卻總給人一種風華正茂的錯覺。
“長孫殿下有何高見?”
東陵齊急切地問道。
“以東陵王的智慧,自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兒子便是刺客,單靠一個身形相似的刺客,便想治東陵默川於死地,齊王殿下,您未免異想天開了些,東陵默川在東陵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連你父皇都不敢輕易責備,可看呢,這東陵早就是他的天下了,咱們這一步棋,不過是想讓你父皇看清現實而已。”
蘇決笑容依舊溫潤儒雅。
“看清現實又如何?事到如今,父皇也奈他不了了!我這四弟還真是強悍到讓人覺得可怕!”
東陵齊一臉失望之色。
“齊王殿下,此言差矣!”蘇決輕輕地放下茶杯!一雙細長的眼睛閃滿了高深莫測的精光,他的聲線悠揚又華麗。
“是想一個十六歲便鏟除異己登上高位的人,會是一個願意屈居於人下,做一個傀儡的人嗎?齊王殿下,你也真是太不了解你的父皇了!”
東陵齊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蘇決平凡的眼眸看向他,滿眼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