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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雨夜昭淵

  第三卷第五章雨夜昭淵

  狂風呼嘯,驟雨疾馳。


  一個黑影扛著一個大大的麻袋,轉過幾個街巷,悄然鑽進一個普通的小院落。


  屋內燈火昏暈,家具簡陋,一個黑袍男子端坐於椅上,輕蔑的打量著躺在地上已然如落湯雞一樣狼狽的中年男子。


  黑袍男子微微向下屬地了一個眼色,那人立刻心領神會地拿出一個藥瓶,在那中年男子鼻尖晃了晃,果然不出片刻,那中年男子微微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雙眸。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簡陋的屋梁,忽明忽暗的燭火,雨夜疾風呼嘯,“啪”的一聲風吹開了房門,急雨傾斜而入,那男子猛然一哆嗦,嚇得閉上了眼睛,恍惚間聽聞似乎有人把門關了上,他抬眸看去,一個黑袍男子緩緩踱步而來。


  中年男子驚恐的向後退了退,卻發現自己全身被綁的結結實實。


  “沈相!”


  那黑袍男子幽幽的說道:“沈相你可記得我?”


  “你……”沈知遠驚恐地望著眼前的男子,那張年輕英俊的麵容,即使他多年未見,也一眼便能辨出他的身份。那張臉幾乎和當今陛下,如出一轍。


  居然是被幽禁多年的昭淵太子?

  “蕭……”沈知遠不敢置信的喊道。


  “大膽,太子名諱豈能是你直呼的。”


  一聲曆喝,讓他心中一怵,這昭淵太子被幽禁多年,卻並未被廢。自己直呼其名,確實不妥,他連忙說道:“老陳見過昭淵太子。”


  “沈相不必拘謹。”


  黑袍男子笑道,他眸光微轉,在沈知遠身上的繩子上頓了頓,沉聲道:“大膽,本殿下,讓你們請沈相過來,誰叫你們用繩子的,簡直胡鬧!”


  沈知遠心中冷笑,昭淵太子,您這演技也太過拙劣了吧?

  “屬下知錯!”幾名黑衣人連忙跪在了地上說道。


  昭淵卻是看都不曾看他們一眼,伸出手親自為沈知遠解開了身上的繩子,又親自將其扶到了椅子上。


  “沈相招呼不周啊,莫怪莫怪!”黑袍男子笑道。


  “昭淵太子客氣,老臣不敢當。”


  沈知遠心中疑惑,這昭淵太子被幽禁多年,傳聞身子極為孱弱,常年用藥物維持治療,可是眼前這男子麵色紅潤,眉宇有神,精神健碩的很,哪像是個久病之人,一個被幽禁多年的人,突然出現在宮外,又綁架了朝中重臣,其心叵測啊!

  “沈相不必客氣。昭淵已是被幽禁之身,太子之位也不知能維持多久,沈相你便不必拘禮,來來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驅驅寒。”


  昭淵太子親自為沈知遠倒了杯茶,茶色濃鬱,香氣嫋嫋居然是風晉乾茶山,上等的鐵觀音。


  沈向眼底寒光微綻這幽禁多年的人,哪來的上等的鐵觀音?又哪來的一批忠心的下屬?又是如何偷溜出宮?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從守衛森嚴的相府虜了過來?這些年怕是所有人都小看了這個被遺忘的太子!

  想當年……


  那顯赫一時的納蘭族,權傾朝野,若不是得了納蘭蜀燕和納蘭夜的傾力相助,當今陛下也未必能榮登大位,隻是功高蓋主,自古以來都是皇家大忌,皇塌之下豈容他人安睡,似乎也是這樣一個雨夜,整個納蘭族血流成河,屍山遍野。


  納蘭皇後也懸梁自盡,獨獨留下了不滿十歲的小太子,自此太子常年被幽禁宮中,甚至被世人遺忘。


  沈知遠絲毫不敢怠慢,雙手接過杯子,他倒不怕這杯中有毒,有本事將自己擄至此處,想要下毒也不會留至此刻。


  “太子殿下,不知今夜請老臣至此,有何貴幹?”


  昭淵眸光一轉,掠過一身狼狽的沈知遠,心下冷笑,果然是見過大世麵的老狐狸,處於如此劣勢,仍能泰然自若,這份風骨倒是令人欽佩。


  “明人不說暗話,本太子請沈相前來,自是有求於您!”趙淵太子說道。


  沈誌遠唇角一抽,瞥了一眼地上那個肮髒的麻袋,再看看自己濕漉漉狼狽的一身,心中冷笑,您這也是有求於人的態度,未免也太沒誠意了。


  “老臣不敢,殿下貴為金枝玉葉,老臣怕是幫不上您什麽忙?……”


  話音剛落,脖子上突然多了一道冰冷的利器,沈知遠猛然一震,眉頭一鎖,卻是不敢動彈半分。


  昭淵太子笑容微涼,森寒的眸子中透著一抹輕蔑。


  “不可對沈相無禮!”


  他一擺手,那黑衣人退去。


  沈知遠眉頭微皺,一滴血珠自他頸上滾下,他心中忐忑,卻是不敢多置一語,這樣的局麵,儼然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怕不小心說錯一句,都會身首異處。


  “沈相,我聽說如今這朝中,孫氏一族權傾朝野,孫康獻已經貴為太師,孫克已位極刑部尚書,就連孫海都成了禁軍統領,沈相處處受到排擠,朝中地位不穩啊!”


  沈知遠眉頭一索,震驚的看向他,沒想到他一個被幽禁多年的人,居然對朝中之事如此了如指掌。


  昭淵笑了笑,繼續說道:“想想你的妹妹,雖貴為貴妃,卻十年來為得一子,可見當今皇後是如何霸道,聽說您的弟弟去年因得罪了孫克被栽贓入獄,到如今還沒有出來,沈相啊,你再不想想辦法,這是沈氏可就要沒落了……”


  沈知遠心中一緊,他何嚐不知自己如今局勢堪危,可是孫氏勢大力龐,自己又如何能與之對抗呢?


  昭淵太子緩緩地倒了杯茶,笑容悠悠的將茶杯推至沈知遠麵前。


  “現如今,我父皇年邁昏聵,越發地殘暴,食人不明,怕是保不了你多日。若是他是我那弟弟繼位,沈家危矣啊!”


  沈知遠心中再次一驚,不是驚於這朝中的局勢,而是驚於這昭淵太子對這朝中大事這刻骨的分析。


  果然不愧是納蘭瓷的兒子,原來這麽多年,他居然一直在養精蓄銳,等待時機重返朝中,看來今日這趟渾水不趟也得趟了。


  “沈相是聰明之人,我想沈相也不想如此坐以待斃吧!”


  沈知遠何嚐想如此甘居人下,可是孫氏跋扈,他已無力抗衡。


  “若你我聯手呢?”昭淵問道。


  “太子殿下,你是想重返朝中,不是老臣不肯相助,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沈知遠心中好笑,縱然你有幾分能耐,可若想與霸權多年的孫氏抗衡,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昭淵但笑不語,從懷中掏出一本名冊遞給沈知遠。


  沈知遠打開名冊,借著昏暈的燈光一看,心中猛然一驚。


  “這……這怎麽可能?”


  “嗬嗬……”昭淵微微一笑,“沈相這都是我在朝中安插的勢力,你看我可有與你一起聯手的資格?”


  “老臣惶恐,有眼無珠,還請太子莫怪!”


  沈知遠連忙跪在地上,沉聲說道。


  那名冊上的人著實龐大的讓他心驚!

  昭淵起身,負手而立,一身尊貴的氣質,即使深處簡陋的屋子仍是風華無限,銳不可擋。


  他這次並未伸手扶起沈知遠,他睥睨地看向他,聲音幽涼,充滿王者的霸氣。


  “待我登上皇位,許你嫡女後位,你可願助我?”


  沈知遠一震,猛然一喜。


  “多謝昭淵殿下抬愛,老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窗外暴雨仍舊疾馳不懈,冷曆而尖銳的風夾雜著刻骨的寒意,昭淵猛然將門打。開狂亂的風雨劫桀驁不馴的迎麵襲來,他緩步踱至院中,任憑冷雨曆風侵襲,黑色的身影,巋然不動,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十五年了,那個如今日一樣狂風驟雨的夜晚,他幾乎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納蘭族的鮮血,混入雨中流淌在晉安城的各個角落,驚天的慘叫,猙獰的哭喊,驚起了所有沉睡的子民。


  納蘭族何罪之有,蕭展玄你無故殺我所有至親,那就休怪我昭淵不念父子之情。


  十六年了,我已等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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