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賽馬
第二卷第四十八章賽馬
“阿初!”
澄澈的藍天,鮮活的碧草,一匹潔白如雪的高頭大馬上,坐著一個身穿淺碧色衣袍的男子,纖長的修眉,融薄精致的單眼皮,狹長的眼風,玉刻般的鼻梁,深深的酒窩,永遠悲憫的眼神。
男子緩緩抬頭望去……
一個月色騎裝的少年打馬向他奔來。初秋的風不曆,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草香,被風掀翻發絲的少年臉上,永遠帶著燦若春風的笑容。
“阿月!”
封醒初抬起精致的下顎,唇角一彎,漂亮的酒窩更深了三分。
“阿初!你怎麽來了?”月靈澈問道。
“聽說今年的秋狩會很熱鬧,所以來看看!”封醒初突然伸出如玉的手,將月靈澈的被風撩亂的長發掠回耳畔。
“我還以為你這麽安靜的人。不會喜歡這麽熱鬧的地方呢!”月靈澈嘿嘿一笑。
“還好啊,碧草青天的,景色甚美!”
封醒初纖長的修眉微微上挑,笑容溫潤如玉,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月靈澈的馬,赤紅如血。
“赤遠,可聽話?”
“乖的很呢!”月靈澈掩唇一笑。“你這匹馬也很不錯呀!哇,這麽雪白的毛真美!”
“嗬嗬,還好啦,喜歡的話送你!”
“嗯!不要,有赤遠就夠了,我們賽馬如何?”月靈澈問道。
“好啊!”
綠色的草原上一白一紅的駿馬飛馳如閃電,煞是好看。
不遠處的一棵繁盛的柳樹上,東陵默川慵懶的躺在樹梢上,眼角映過那一抹紅白光影,莫名的有一絲不悅,卻不知道不說什麽。
“還是阿月厲害,我的雪威輸了!”
“哈哈哈……是你送我的赤遠腳程快嘛!如果你見過我第一次騎馬樣子,就不會這麽說了,我告訴你啊,我第一次是被人家硬拉上馬的,那匹馬跑得比赤遠還快,就聽見耳旁的風嗖嗖的過,嚇得我眼睛都不敢張開,隻能死死的抱著他,哈哈哈哈……丟死人了!”
笑著笑著,心中莫名一酸,怎麽就聊到他了呢?那匹馬比誌遠還漂亮!
“沒關係,我第一次騎馬也很害怕,不過好在有爹娘陪著!”封醒初笑道。
“那你可真幸福!”月靈澈由衷地說道,自己就從來沒有這麽溫暖的時刻,前世得到父母關愛時,還不足六歲,早就記不清了。
“可惜,也許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封醒初唇角依然漾著那抹淺笑,隻是那溫柔的眼神,突然變得莫名的空茫。
月靈澈唇角微微地翕動了一下,終是沒有說出一句安慰的話,因為她從來都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又怎麽會安慰別人!
“封先生,封先生!可算找到你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風塵仆仆的趕來,見到封醒初,一臉焦急的說道。
“你是……”封醒初有些疑惑的問道,麵前這個中年男子,他好像真的沒有什麽印象。
“見過封先生,小人是南燁國定伯侯府的管家,張大,一年前,您去定波侯府給我們老爺治過腿傷,小人有幸見過您!”張大說道。
“啊!”封醒初恍然大悟,“原來是定波侯府的人,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封先生嚴重了,小的找你有急事啊,我家小少爺受傷了,剛才騎士比賽時,從馬上摔了下來,又讓馬給踩幾下,快去看看吧!”
張大那個急呀,恨不得馬上拉封醒初飛走。
“嗯,好的,你別著急,我這便隨你而去。”封醒初回頭看向月靈澈有些遺憾道,“阿月,可惜了,不能陪你賽馬了,咱們以後再比,這定波侯與我頗有交情,我先去看看他的小兒子!”
“哦,沒關係,你忙去吧,咱們改日再比!”月靈澈說道。
“好,改日再比!”封醒初點了點頭,回身和張大打馬遠去。
那抹遠去的背影,頎長空靈,風華正茂,可是月靈澈卻依然覺得有種淡淡的悲傷,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圓滿的,相反,圓滿的人生少之又少,每個人都有著不足外人道也的傷痛,就像封醒初有才,有貌,有錢,有名氣,可是依然有他的遺憾,別人無法體會的心痛,誰的人生又是完美的呢?月靈澈歎口氣,又有些釋然,也許有一天會回到月族,為母親報仇,然後也做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用過刀光劍影,打打殺殺的日子,月靈澈苦笑,可就算能過上平凡的日子,又能怎樣呢,該錯過的不該錯過的,不是都錯過了嗎?
“嗖”的一聲,月靈澈耳廓微動,猛然抬手一抓,一片柳葉堪堪擦過她耳邊,若是她反應慢些,或者說這柳葉換成別的暗器,那今天……
她微微一用力,指尖立馬化成齏粉,飄散在空中,她抬頭望去,高大的樹捎上一角黑色的衣袍悠悠的飄蕩在半空中。
月靈澈笑容燦爛的打馬上前。
“呦!絕情兄,你好閑呀,你那師弟都忙成狗了,你倒是有閑心在這給我放冷箭!”
月靈澈看了看慵懶的躺在樹上喝酒的絕情,突然覺得這人似乎特喜歡躺在樹上喝酒,上次也是,月靈澈一頓,突然記起三年前那個早晨。東陵默川一襲白衣也是這麽愜意的躺在梧桐樹上,晨光初透。他精致的麵容燦若煙霞,那個跟天,跟地,跟太陽,跟月亮吃醋的大醋王,也不知道他現在好嗎?
早晚都會碰上的,畢竟自己不是還惦記人家東陵的夜琉璃嗎?就是不知道那時她會不會更恨自己,原來自己才是天下最無情無義的人!
“我若是真放冷箭,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東陵默川冷笑。
“嘁!太驕傲,可不是什麽好事?天天玩鷹,也有被鷹啄了眼的時候,你就沒有失手的時候?”月靈澈冷嘲熱諷的說道。
“確實,也有眼瞎的時候。”東陵默川小聲的說道,臉色突然異常的陰沉。
月靈澈微微一愣,旋即苦笑,自己不也有眼瞎的時候嗎?一想到雲烈和陸媛,自己何嚐不是瞎的透透。
“要不要繼續比?”
東陵默川幽幽的說道。
“好呀!”月靈澈笑道。
“有膽子進不遠山嗎?”
“不遠山?”月靈澈微微一怔,不遠山離這秋狩會的草原倒是不太遠,隻是這不遠山之所以叫不遠山,是因為其地形險惡,林中野畜橫行,毒草繁盛,而且越往裏走越危險,所以才叫不遠山,意思就是不遠走的意思,自己來這傾城這麽長時間。倒真是沒去過不遠山,這絕情,今個是抽什麽風,居然說要去不遠山。
“怎麽不敢?”絕情冷笑,睥睨地看向她,“堂堂的月影閣閣主,沒想到如此膽小!”
“開什麽玩笑,還有本公子不敢去的地方?”月靈澈瞟了他那張平淡無奇卻總掛著不屑的高傲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就好,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