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夜審(一更)
第九十章夜審
是夜,天色漆黑,有了一道快如閃電的身影,快速的滑入屋內。屋內的溫雅賢卻連驚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來人一掌劈暈。
當她再次醒來時,卻是在一間密不透風的石室中,她驚恐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卻一不小心撞入一雙麽一冷酷的美眸中,她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恐慌地望著那個慢慢靠近她的身影。
“你究竟還想怎樣?溫家已經被你毀了,思楠也死了,你還想要怎樣?”溫雅賢憤怒的喊道。
慕容傾澈慢慢的蹲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妖豔的紅唇冷冷地勾起,“大娘,你莫要怕,今日特意把你請來,是有事要請你幫忙,隻要你乖乖的回答我,我便不與你為難。”
溫雅賢不安地摟緊了衣襟,眼神飄忽地掃了掃四周,發現除了慕容傾澈,屋內還有兩個蒙麵的拿著皮鞭的黑衣人,心裏一陣冷汗,他緊張地問道:“你想問什麽?”
見他如此配合,慕容傾澈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問道:“你可聽說過雲昭明這個人?”
話音剛落,隻見溫亞賢猛然地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慕容傾澈,片刻間又慌亂的低下頭,快速地眨了眨眼,以用來掩飾她內心的不安。
慕容傾澈絕美的眼眸淺淺地眯起,語氣冰冷第說道:“你果然知道。”
她就說嘛,一個人即使能隱瞞於天下人,又如何能瞞得了日日同寢的妻子,十幾年前慕容封可是有十幾名姬妾,可是不知為何,突然有一天全不遣散所有的女子,原來二人早有勾結。
慕容傾澈的唇角不屑地冷勾,“真沒想到你還是現實版的潘金蓮,好歹他也是慕容思楠和慕容思雨的親爹,你居然敢謀殺親夫,嘖嘖嘖……你可真下得了手。”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老爺活的好好的。”溫雅賢緊張的大喊道,在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又不安地看向慕容傾澈。
慕容傾澈緩緩地站起身來。單手鉗住溫雅賢,整張臉欺近,眼中並射出陰戾的目光。
“說雲昭明把我母親究竟藏到了哪裏去了?”慕容傾澈一字一頓的問道,事到如今,她已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麽?”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哼!”慕容傾澈冷哼,她猛然間揚起一掌,狠辣地扇了下去。
“啊!”溫雅賢地重重地趴在了地上,捂著紅腫的右臉,驚恐地望著慕容傾澈。
“這一巴掌是為了你那死去的可憐的相公。”
慕容傾澈站起身來,冷冷的看向她。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溫雅賢恐懼的爬向慕容傾澈,抓住她的衣裙哭喊道:“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慕容傾澈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是狠辣無情地一腳將她踹開,然後緩緩的坐在了石椅上,向身後的山月招了招手,冷冷地說道:“打!給我往死裏打,直到她招為止。”
山月早就躍躍欲試,在聽到慕容傾澈的命令後,便迫不及待地揚起鞭子,霎時間,室內響起溫雅賢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慕容傾澈卻悠閑地拔起銀簪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燭火,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欺下,慕容傾澈抬起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皇兄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宇文胤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滿身是血淒聲嚎叫的女人笑道:“皇妹,你這審犯人的聲音也太大了,吵得我不得安寧,便前來看看!”
慕容傾澈唇角一顫,“好歹也隔了一條街的距離,好不好?別說你這造的密室相當隔音,就算不隔音也不至於傳到你那吧,嘁!想看熱鬧就直說唄!”
“嗬嗬,被你看出來了。”宇文胤訕訕地笑道。
那邊是溫亞賢狼哭鬼嚎的叫喊聲,這邊慕容傾澈卻是悠哉地與宇文胤品著香茗。
宇文胤眼底卻有一絲複雜,本以為慕容傾澈不過是足智多謀了些,沒想到下手竟也如此狠辣,那眼神中的冷漠與狠厲看得他都有一絲畏懼。
“停!”慕容傾澈一擺手,皺了皺眉說道:“你這手勁太大了,你再打幾下她就掛了,我還審誰去,歇歇再審!”
慕容傾澈回頭看向宇文胤說道:“你放心,既然已知慕容封是假冒的,明日我便書信給東陵,讓他傳信給宇文謙,由他來揭穿慕容封,你隻管坐收漁翁之利便好。”
“多謝皇妹!”宇文胤說道。
“你不必謝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我們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你現如今還是要與宇文泰多走動些,慕容封若是倒台了,宇文泰必會沉不住氣,使出殺手鐧。到時隻需讓東陵默川挑撥文謙,讓他們狗咬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這個黃雀就稍安勿躁吧!”
宇文胤斂了斂心中的震驚,“依本王看,皇妹你的頭腦不在東陵默川那位天機謀臣司徒文淵之下,還好你不是我的敵人,否則我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慕容傾澈唇角詭異的勾起,既然已是聯盟,也無需像平日那般隱藏,她自是毫不客氣地說道:“皇兄,既然你我已是聯盟,有些話我便不客氣的直說了,雖然這地道是你挖的,這石室是你建的,甚至我這府邸也原本就是你的,但是,現在它卻是跟著我的姓了,我不希望有些人閑著沒事,別來我這亂串門子,更不希望被別人監視,而且最痛恨別人背叛,所以皇兄,熱鬧看過了,請回吧!下次若有事找小妹,請提前通知。”
宇文胤明眸沉了沉,卻是不敢有一絲反駁,好銳利的女子,一眼便能看穿別人的內心,下次打交道看來還應該更小心些,被這涼涼的眼神盯著,猶如身上覆著一條冰冷的蛇,全身都不自在。
宇文胤笑著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慕容傾澈冷冷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瞟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溫雅賢麵無表情的說道:“山月潑鹽水。”
“啊!”溫雅賢在劇烈的疼痛中又恢複了神誌,她嚅動了下唇角,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突然間又緊緊地咬緊牙關。
不,她不能出賣雲昭明,溫家已敗,兒子已死,她如今唯一的依仗便隻有他了,若是他也倒了,那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她不能失去地位,更不能失去金錢,更不能淪為階下囚,她什麽都不能說,死都不能。
慕容傾澈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眉毛微微上揚,聲音裏帶著一絲促狹和揶揄。
“溫雅賢,我看你還是不想說了,那我繼續好了。”
慕容傾澈玉手微抬,山月的皮鞭再一次狠辣地落下,溫雅賢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再次響起。
慕容傾澈輕輕地呷了一口茶,自言自語的說道:“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
溫雅賢再一次陷入昏迷,卻又一次被冰冷的鹽水潑醒,看著向她緩緩走近的女子,她驚駭的向後縮了縮。
“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呢,以前你欺負我們的時候,不是挺有能耐的嘛?”慕容傾澈負手彎腰,駭人的目光盯向她。
“你根本就不是慕容傾澈,你究竟是誰?”溫雅賢顫抖地問道。
“嗬嗬!”慕容傾澈突然低低地笑了,“呦!不小心被你看出來了,我這人呢?最討厭別人知道我的秘密,一般知道我秘密的人,我都習慣性地滅口。”她惡作劇般橫著左手,在溫雅賢的脖子上輕輕筆畫了一個封喉的動作。
溫雅賢瞬間身體一僵,語帶哭腔的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哦!放過你?”慕容傾澈摸著下巴似是認真地思考著,目光陰鷙地在溫雅嫻的身上來回的瞟著。
溫雅賢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她那雙絕美的眼神,此時卻像一把把刀刃,瘋狂地撕扯著她的內心,她從不曾如此這般地畏懼過一個人,她生怕她突然一個不高興,讓自己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現在終於後悔了,惹誰不好,偏要惹了這個女煞星。
慕容傾澈突然冷冷的笑了,“我很想知道你和你的女兒在欺負我和玉兒的時候,我們是否也這樣哀求過你,你們可有饒過我們,不僅沒有饒過我們,還要置我們於死地,你派去最頂尖的殺手暗殺我們,可有想過殺手會對我們手下留情……”
她的語速出奇的慢,溫雅賢的心卻一寸寸地涼了下去,她突然猛地撲向慕容傾澈,卻被山月一個鞭子抽到了牆上。
“啊……慕容傾澈,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好歹是慕容府的一品誥命夫人,泰王的嶽母,你敢殺我,你不要命了?”
溫雅賢如市井潑婦般瘋狂的叫罵著。
慕容傾澈擺了擺手示意山月停下鞭子。
“溫雅賢,你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我既然抓了你,又怎會讓別人知道,別說別人不會懷疑到我頭上,就算懷疑到我頭上,沒有真憑實據,誰敢動我?”
望著慕容傾澈唇邊上那嘲諷的笑意,溫雅賢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希望,軟軟地癱坐在地上。
慕容傾澈看著她那絕望的眼神,終於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繼續誘導道:“其實呢,雲朝明是假冒慕容封的身份,這件事即使你不承認,我們也有證據扳倒他,我也無需你什麽口供。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我母親究竟被他藏在哪裏了,如果你肯說,我答應你不殺慕容思雨,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因為說話算數!”
“此話當真?”溫雅賢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慕容清澈。
“你可以選擇不信我,那就等著與你的女兒黃泉路上見吧,你的兒子已死,我想你也不想讓你這唯一一的血脈因你而枉死吧。”
“不我求你放過我女兒,我告訴你,我什麽都告訴你,你母親被雲昭明鎖在了臥室的密室中……”
慕容傾澈危險的眯起雙眸,又是密室,是不是古代的人都喜歡沒事在家挖個密室玩啊,一想到母親被那畜牲鎖在暗無天日的密室中,整整十年,她便恨不得立刻殺了雲昭明。
“看在你如此的配合我的份上,我也有個秘密告訴你。”慕容傾澈緩緩地說道:“你兒子不是死於意外,是我派人殺了他。”
溫雅賢瞬間睜大雙眼,雙眼中驚聚著仇恨的目光,她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瘋狂地撲向慕容傾澈。
“啊……”
她不甘的雙眸中流著悔恨的淚水,身體卻像一攤爛泥一樣跌在地上。
慕容傾澈冷冷的抽回了劍。遞給了山月,她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再無生氣的女人,幽幽地說道:“你是我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親手殺的人,你可真有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