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受罰
第043章 受罰
清晨,蕭靖然跟往常一樣起床洗漱,然後吃早餐。
出門的時候,蕭靖然總覺得忘了點什麽事,可尋問兩個助力,卻發現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並沒什麽重要的事情有所遺漏,因為有個緊急會議要開,匆匆上了車。
而在他離開後,別墅的廚師與侍者收拾好東西,也都離開。
緊接著,蕭靖然的生活助理,帶著幾個鍾點工們進行日常的清掃與別墅的護理工作。
很快,蕭靖然的生活助理吳意,發現程惜蕾房間門換了密碼,敲門也沒有人應。
於是,他們清理好其他房間,很快就離開。
下午,蕭靖然下班後,在車上聽著兩個助理進行一天工作的匯總與報告,吳意隨意提了一句,“別墅除了程小姐房間換了密碼,沒法清理,其他基本完成工作……”
聽到程惜蕾三個字,蕭靖然身形猛地怔了一下。
吳意發現了蕭靖然的不對勁,停下報告,“總裁……”
“我知道了,何源把車開快點!”蕭靖然的聲音略急,兩個助理麵露疑惑。
到了別墅,蕭靖然就讓兩個助理離開,他闊步進入別墅。
蕭靖然直接上樓,走到程惜蕾房門口,按了密碼,推開了門。
房間的窗簾沒有拉開,有點昏暗,一個還綁著人的椅子倒在地上,那身影雙手反綁在椅子後,隱約能看到發絲散亂了一地,嘴巴也被絲巾繞住在腦後綁了個結。
或許是聽到開門的聲音,那腦袋動了一下。
蕭靖然自己都沒有發現,刹那間,緊繃的神經在瞬間鬆開。
他吐出一口氣,正要進屋,忽然聞到屋裏有股難聞的怪味。
止住步子,皺了皺眉,他迅速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燈。
房間頓時如白晝,蕭靖然驚詫地看著地上的情景。
程惜蕾躺在一團濕濕的液體裏,靠近地麵的衣物頭發都被那液體給侵染了,她眼睛猩紅,臉色蒼白且疲憊,她側趟在地上,腦袋艱難地抬起,眼神平靜地掃了他一眼,很快又撇開。
蕭靖然眼低閃過一絲錯愕。
他本以為打開門,會看到程惜蕾像新婚之夜那樣,因被綁而哭得昏天暗地,會因看到他就跟看到救星一樣眼睛泛光,然後拚命的掙紮,拚命地祈求他放了她。
可這次,程惜蕾居然沒有哭,還平靜的過份。
這種平靜倒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空間莫名閃動著緊張的因子。
他屏住呼吸走過去,伸手拎起椅子放正,然後扯開程惜蕾嘴上的絲巾。
他看著程惜蕾,等著她開口說點什麽。比如:保證以後會聽話,不會再挑戰他耐性……
可程惜蕾安靜的不像話,看也不看他一眼,表情很冷漠。
要不是看她還會眨眼睛,蕭靖然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受刺激直接傻了。
“程惜蕾,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麽?”蕭靖然開口。
程惜蕾眼神一閃,緩緩地胸脯上下浮動,顯然情緒被挑動了,她撩起眼簾對上他的臉,平靜地瞳孔瞬間變得犀利怨毒,“說點什麽?請問我應該說點什麽?”
她聲音卻很平靜,且很沙啞,那強製壓製住的情緒暴露無遺。
蕭靖然擰眉頭,被程惜蕾的反應給激怒了,“你就是這種態度?信不信我再綁你一天!”
“信!我怎麽不信!”程惜蕾冷笑連連,“蕭大總裁有錢有勢,從來不把人當一回事,更何況是我這種跋扈惡女,隨便把我自尊與人格踩在腳底下,各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就像個刺蝟,咬牙切齒的用話噴他,那眼裏的怨恨,似乎恨不得撲過來喝他的血。
蕭靖然心緒幾番變化,最後都演變成震驚的眼神。
他沒想到程惜蕾還有這樣的一麵。
失憶後的程惜蕾是多變的,偶爾會跟以前一樣跋扈、囂張,有時候會耍點小聰明,時而像個破壞狂、死流氓、死痞子,現在卻像個內心充滿仇恨與骨氣的複仇戰士!
程惜蕾到底還有多麵,是他不知道的?
蕭靖然忽然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女人,不知道哪一麵才是真實的她。
想到自己居然把她綁在椅子上,且忘記了整整一天一夜,程惜蕾還因此失禁。
蕭靖然又覺得似乎不該和她一般見識。
他無視著憤恨的殺人眼神,伸手替她解開手上的絲巾。
程惜蕾卻因雙腳還綁在椅子上,而身子脫力直接往地上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冒出來的好心,居然不顧她身上的惡心與臭味,伸手接住了她……
“別碰我!”結果,還被程惜蕾絲毫不領情地給推開。
“砰!”人栽倒在地上不說,連椅子也被她腳給帶倒,還好死不死的直接砸在她身上。
一聲悶哼,應該是砸痛了,卻忍著沒有叫出聲。
蕭靖然皺了皺眉,沒忍住再次伸了出手,結果又被她給拒絕了,“少給我假好心!”
被一次次拒絕,蕭靖然很不悅,這下也不伸手了,就站在一旁看著她像隻臭蟲似的掙紮。
看著她費力推開了椅子,在地上蠕動著,滿頭大汗地解開了腳上的絲巾……
看著她想爬起來,卻因為腳麻一次次跌倒……
似乎是不想在他麵前丟臉,也似乎是不想在他麵前示弱,所以盡管眼睛通紅,卻死死了咬著唇,不願意哭出來……
蕭靖然看著如此倔強的程惜蕾,胸口忽然間湧出一股難言的憤怒,他想發火,想罵她。
可喉頭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氣得轉身出門,卻站在門外久久挪不開步子。
就在他準備抬步離開時,房間裏卻忽然傳出崩潰的哭聲,聲音嘶啞且悲涼。
蕭靖然腳步一頓,努力克製著想轉身的衝動,惆悵的吐出一口氣,邁步離開。
他回房間洗澡,後下樓吃晚飯,吃著吃著,望著對麵空蕩蕩的位置,居然毫無胃口。
侍者端著食物從廚房出來,就看到蕭靖然擦了擦嘴角,站了起來準備離席。
侍者疑惑,恭敬地說:“先生,您今天怎麽才吃這麽一些?後麵的還上嗎?”
“上。”蕭靖然開口,“今天的晚餐,明早再收拾,你們上完菜先回去。”
“是。”侍者應下,滿臉疑惑。
他在蕭宅工作了幾年,用餐延遲擺放這種事情可是頭一次。
難道先生是在特意照顧還未用餐的程惜蕾?
思及此,侍者覺得以後要對程惜蕾恭敬一點才行。
蕭靖然離開餐房,無意識走到了程惜蕾房間門口。
發現房間裏的哭聲,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已經停了。
他猶豫著,推開了半開的房門,發現地板上的汙漬被清理過,椅子也整潔地放正在一邊。
而房間的人早已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