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收服（2）

  陳閔柔靜靜的看著她，等了等，語氣陡然一凜，森森的問：“綠兒，你現在覺得，我和皇後，哪個強一些？”


  綠兒被她突然的一問嚇得怔在那裏，不知如何作答。


  陳閔柔又轉到她的麵前，微微的背對著她，淡淡的說：“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固然撼不了皇後分毫，可是，以後……”


  “娘娘的風姿氣度，已經勝了皇後許多”綠兒趕緊答道，突然又覺得惶恐。


  “話也不能這麽說，隻是無論以後怎樣，對我好的人，我會永遠記得的，至於你……”陳閔柔又瞟了一眼綠兒，那惺忪平常的目光竟然讓綠兒起了一身的寒意：“你也有選擇的權利”


  “皇後和本宮，你準備押哪邊？”


  綠兒膝蓋一軟，啪的一聲又跪了下來，顫聲說：“奴婢唯娘娘馬首是瞻”


  陳閔柔笑著蹲下身扶她起來，說：“大家都是好姐妹，說這樣的話就太生分了，你不是還有事情嗎？先去忙吧”


  綠兒順勢站了起來，拚命的點了點頭說：“綠兒知道了，綠兒這就走了”


  陳閔柔隨意的揮了揮手，綠兒便如臨大赦一般快步走開，陳閔柔站了站，又扭頭望了一眼綠兒漸漸離去的背影，突然歎了一口氣。


  氣息剛落，一個輕靈的聲音說：“你是為自己，還是為她？”


  陳閔柔抬頭望去，站在不遠處亭子裏的，正是蕭衝。


  許是因為仰視的原因，在陳閔柔的眼中，蕭衝朦朧在新年第一天的陽光下，竟然顯得長身修長。


  純淨一如往昔。


  “昨晚的焰火，看了嗎？”陳閔柔大聲的問，可是語氣與昨晚已經不同。


  蕭衝也似不記得她昨晚的冷漠，淡然一笑到：“看見了，在閔玄宮，可惜，太短了”


  “畢竟，還是漂亮的”陳閔柔壓著聲音裏的落寞，緩緩的走向他。


  蕭衝也轉身麵向著她，淺笑，純淨的笑，眼睛裏那層薄薄的冰，似也在絲絲的融化。


  陳閔柔終於走到他的麵前，略略的低下頭，吐出一句輾轉已久的問候：“你還好嗎？”


  蕭衝略微遲疑，然後也低頭淡淡的笑：“很好，你呢？”


  “不太好”陳閔柔突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順勢靠在亭子的簷柱上，抬頭望向天空悠悠的雲彩，不再說話，

  蕭衝端詳著她塗上脂粉的、豔麗的臉龐，然後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天際。


  “短短幾月，世事如白雲蒼狗”陳閔柔突然吐出一句話。


  進宮，愛情，背叛，抉擇與死亡，如走馬燈一樣在生命中徘徊流淌。


  蕭衝又將視線移在她的臉上，遲疑了許久，才說：“其實你可以選擇的”


  陳閔柔也轉頭看他，因為長久的盯著發亮的天空，所以看著他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暈眩。


  他的臉，依然美得讓人不忍睹視。


  她隨即又笑，搖搖頭。


  這已經是她的選擇了。


  蕭衝的神情略帶著失望，可是並沒有說什麽，末了，才叮囑了一句：“不要再傷害自己了，特別是……”他的眼睛瞄向她的腹部“孩子”。


  陳閔柔愣了愣，不自然的轉過身，躲開他的視線。


  “他，本不應該去背負父母的往事，我想，每個生命都有他選擇的權利，你不能，擅自為他做決定”蕭衝緩緩的，卻堅決的說。


  陳閔柔仍然不語，胸口卻兀自起伏不定。


  遙遠的宮外，街上歡慶的人們開始歡呼，今年的第一聲爆竹也開始劈啪作響，隻是傳到宮內，已經靜的聽不清了，在這四麵牆圍著的地方，新年的第一天。一切都沒有什麽改變。


  蕭衝也不再說什麽，注視著她許久，然後對她略略的欠了欠身，轉身走開。


  陳閔柔仍然隻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揮之不去的落寞，愈沉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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