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不打不相識
自從蘇念回來，盡歡的情商是蹭蹭蹭往上漲。
比如說季曉白住院這件事兒，她原本是打算過去照顧季曉白的，但蘇念卻攔著她死活不讓去，“他那個前女友估計也是一時頭腦發熱，現在心裏估計充滿了歉意，你總要給人一個贖罪的機會不是？”
蘇念一聽也有道理，送了鮮花和果籃還有一大包零食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麵。每天和混在一起，要麽在家裏陪她練鋼琴，要麽和他出去寫生。
“為什麽不去參加比賽了？”
房間裏的證書和自己出去時幾乎一模一樣，蘇念略微有些驚訝。
“沒意思。”
盡歡停下手裏的曲子，“學校每年的元旦晚會我都沒有去，因為我一想到我彈的這些你都聽不見，就覺得沒有意思。”
她之前就已經把自己全部的生活都寄托在蘇念的身上，所以蘇念一走，她忽然間就不知道自己做這些是為了什麽。
努力讀書，隻不過是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蘇念走到她的琴旁邊，順手彈了一個小段，“其實不用這樣，我覺得很可惜。”
“不可惜。”
盡歡臉上沒有一絲後悔，因為蘇念不在，那些榮譽都沒有意義。
“那你呢？高中應該還是會去那邊吧？”
雖然這幾天他們都沒有談論到這個問題，但是蘇念心裏一直都很清楚。安找蘇念的個性，一定是不會回來，才會一直刻意逃避這個話題。
“外公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他這一輩子傾注了太多的情感去對待每一個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人，所以我不想他萬一哪一天走了，身邊沒有一個人。”
大人的事情他的確有不懂的時候，可又有什麽關係，他隻要去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就行。
盡歡坐在椅子上仰望著他，沒想到等了三年竟然是這樣的答案。她想問，那我呢？可又覺得，在人家親情麵前，自己說這樣的話太沒有禮貌，不厚道。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那得看我外公……”
蘇念沒有說完，但盡歡已經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她該說什麽呢？她很想讓蘇念早一點兒回來，但說出口的，也隻能是祝他的外公長命百歲。
百歲，那時候估計她已經找到人結婚了吧！
她滿心滿意地在等他，但是他關於未來的計劃裏，卻完全沒與自己。他沒有說讓自己過去，也沒有說多久回來，甚至沒有讓自己等他。
趙盼盼和季曉白可算是不打不相識。
雖然兩個人之前是戀愛關係，但畢竟年輕時候的戀愛多半是看臉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麵，並沒有客觀地去了解對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可現在，脫離了那個關係，他們反倒是更像是真實的自己了。
“我要吃橙汁。”
季曉白放下手機，衝剛剛坐下來的趙盼盼眨眨眼。
“你吃那麽多，就不怕胖死？”
趙盼盼掏出手機，開始找外賣，那邊季曉白又不依了，“我不要外賣，我要門口那家鮮榨的！”
“你信不信我把你鮮榨了？”
“我信。”
季曉白指著頭上的傷疤，笑得很欠打，“但是我還是要和鮮榨的橙汁。”
“以前怎麽沒有覺得你這麽事兒呢？”趙盼盼看了一眼窗外毒辣的陽光，從包裏拿出防曬霜，裏三層外三層地開始摸。
對於她這樣臭美行為，季曉白當然無法理解，“以前你可是對我有求必應的。”
“那是因為我以前蠢，好心喂了一個白眼兒狼出來。現在好了，照顧幾年的小白菜和別人跑了，我真是做夢都要笑死某個人！”
趙盼盼拍了拍屁股，對季曉白做了一個巨大的鬼臉。
這個女人真的，說話和打人一樣，都能夠準確找到最痛的位置哈！
很快，趙盼盼就端著兩杯橙汁過來，一杯大的給了自己，一杯小的給了季曉白，“不用謝。”
季曉白看著她手裏那杯比自己大了一個號的橙汁，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才對嘛，以後你不管再找誰早戀，都要對自己好一點。”
“切！”
趙盼盼翻了個白眼，“我在你這兒都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應該不會有再倒黴的時候，所以啊，你還是考慮考慮一下你自己吧？把自己弄得玩世不恭，就是怕她看出你是認真的吧？”
“嘖——”
季曉白瞬間失去了喝橙汁的欲望，“你話可真的多。”
趙盼盼不是話多，而是有先見之明。
這個暑假過得特別快，每個人都在這個暑假裏有了新的收獲。趙盼盼和季曉白互相收獲了彼此成為朋友，而盡歡也在送蘇念的時候，成功得到了他的允諾——會接電話，會回信息，會抽空回來看看她。
不需要什麽承諾，既然怕牽絆住彼此，那就暫時當做朋友算了。
開學第一天頭等大事自然是分班情況，當季曉白盡歡和趙盼盼一起出現在分班公示欄前麵的時候，之前初中不過來的同學都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
當初畢業時在學校門口發生的事情至今還被他們津津樂道，話題內容當然是圍繞著“霍盡歡腳踏兩條船”展開的，事實嘛，像盡歡這樣優秀的人，自然需要人品上有些缺陷，才能讓大多數人接受。
不然，造物主何為如此偏心？
而現在，不過一個暑假的時間，三個人竟然一起來上學，其瘋狂程度都趕得上貓給老鼠當伴娘了。
“意料之中。”
盡歡客觀地點點頭，趙盼盼的成績本來就不差，在以前一班很多人選擇深造的時候，她和自己一起進入高一一班自然是不成問題，但是季曉白嘛……
看著和她們隔了一頁紙的分班名單，盡歡也給他指了一條明路，“我真的覺得你踢球很棒的！”
趙盼盼讚同地點點頭，“要不你不去和你爸媽商量商量，再和老師說一說？”
“要你操心？”
季曉白不屑地哼了一聲，同時語重心長地把手搭在了趙盼盼的肩上，“我不在，今後以後就要靠你罩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