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朋友
白青青是走了很遠,在路邊打車的時候被安君澤撿到的。
他來這裏,也隻是碰碰運氣。張院長在背後找人做的那些小動作,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住他。
昨晚上,霍子衿被張院長拉著回家喝酒。半夜從霍子衿那裏拿了鑰匙,找了兩個人去霍子衿的家裏,這一切的一切安君澤都看在眼裏。
他想,按照白青青那個性格,應該會從家裏搬出來,果不其然,就在路邊遇見了她。
後視鏡裏通紅的眼睛,看得安君澤於心不忍。
對於天才來說,愛情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產物。安君澤一直覺得,像他這樣高智商的人,生來就是為了推動人類發展的,所以兒女情長什麽的,他幾乎都沒想過。
一直以來他的打算就是等到了差不多的年紀,再找一個差不多的女人結婚。不一定要喜歡,甚至不一定要多漂亮,隻要省心就行了。
他見過太多周圍的人因為談戀愛而耽誤事情,而他的人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直到,那天在透過手術室的玻璃,看見在走廊上無助的白青青。
他是多麽想給這個女孩子一個溫暖的擁抱,那樣的她,實在是可憐。
而今天,她抱著孩子坐在自己身後,表情隻會比那天在手術是外麵更加難看。痛苦和愛在某種層麵上來說,也是近義詞。
兩個人一路無言,彼此心照不宣,白青青抬起頭看見安君澤把自己送回他家裏的時候,也隻是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
安君澤幫她拿著行李箱,“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白青青愣了一下,點點頭:“當然。”
“既然是朋友的話,就不要覺得住在我這裏是負擔。幫助你,我是心甘情願的。”安君澤把行李扛到了客廳,指著正對著門的房間說:“那是客房,一直沒有人住過,你可以暫時住在這裏。”
“不用了!”
白青青趕緊擺擺手,“我隻是暫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孩子晚上太吵了,住在這裏不好,我會打電話給我朋友,他們會過來接我的。”
安君澤住的是三室一廳,有一麵大大的落地窗,剛好可以看見穿城而過的那條江,江的對麵,恰好就是天青集團巨大的標誌。
這雖然不是別墅,但也價值不菲。
白青青清楚地記得這裏剛開盤的時候,在這裏購置房產,幾乎是整個尤城有錢人的標誌。
“你如果方便叫你朋友的話,你就不會一個人站在馬路邊上打車了!”
安君澤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心思,還好不留情地點破,這樣白青青有些尷尬,“我,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麽和他們說。”
如果是因為霍子衿不記得自己被趕出來,這沒什麽難為情的。她不想說的,大概是以為霍子衿昨天晚上真的和別的女人上了床吧。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去維護霍子衿。
安君澤真的有點嫉妒了。
“留下來,我不嫌你麻煩。”
幾乎是帶著命令的語氣,讓白青青突然喪失了拒絕的能力。她抱著盡歡,呆呆地看著安君澤幫自己弄好房間,又幫自己準備好早餐,突然覺得這樣不合適。
“安醫生,你是不是”
白青青咬著剛剛煎好的蛋,眉毛都要擰成一股繩子了。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萬一事情不是她想得那樣,到時候多尷尬啊!
也許,人家就是這樣熱心腸呢!
“我是喜歡你啊。”
安君澤還是一如既往地一針見血,就在白青青震驚地放下筷子時,他笑了笑說:“你別緊張,我說了我們是朋友,那我們就是朋友。”
“可我會不好意思。”
平白無故地占著別人喜歡自己就占別人便宜,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回饋給對方想要的還繼續裝聾作啞,白青青自問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安醫生,謝謝你的好意,我會盡快找到自己的房子,然後搬出去。”
“叫我君澤。”
安君澤夾起白青青麵前的煎蛋,然後塞進她的嘴巴裏,“你如果自私一點,生活就會變得好一點,何況,你還有一個孩子對不對?”
白青青看著已經在嬰兒床上睡著的盡歡,心裏原本堅定的念頭又有一點動搖。
“那,那我暫時住在你這裏,等我找到工作了,攢到錢之後就搬出去。”
“好!”
安君澤在白青青笑容裏漸漸明白了愛情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是可以無視窗外陰沉沉的天,在心裏依舊有暖暖的太陽。
可現在霍子衿的日子卻不太好過,原因很簡單,他的太陽不見了。
不對勁,他看著自己房子裏那些白青青沒有來得及抹掉的痕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尤其是他在二樓發現了嬰兒房,還有他們三個人的合影時,霍子衿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
是啊,他好端端的為什麽會住院?
當蘇律接到霍子衿電話的時候,氣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被張欣然開車撞了,然後腦袋撞傻了,不認識自己老婆和孩子,現在清楚了嗎?”
“你是說,我真的和那個假裝白青青的女人結了婚?”
“假裝你妹!”
蘇律氣得又想掛掉電話,可是轉念一想,霍子衿既然已經回家了,為什麽白青青現在還沒有和他們聯係呢?
“白青青呢?”
蘇律警惕地問,心裏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今天早上回家的時候,她拉著行李箱抱著孩子出門了,她是不是”
霍子衿話還沒有說完,記憶就像是洪水一樣湧進他的腦海,白青青的笑和眼淚,還有剛剛擦身而過是,臉上的失落和絕望,霍子衿什麽都記起來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就這麽讓她走了?”
蘇律氣得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張院長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怎麽他說什麽你都信,我們說什麽你都覺得我們是在騙你?”.
“不說了,我現在得去找她。”
霍子衿看著嬰兒房牆上照片裏那張熟悉的臉,終於體會到了前幾天蘇律說的悔恨。